“可能，你小妹她在路上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所以给耽搁了。”
杜明清的话也有道理。
小妹的性格确实比较贪玩，又一刻都闲不下来。
杜萧叹了口气，坐下来，继续等。
过了几分钟，杜萧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的。
他接起来，“喂。”
“喂，是杜萧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还知道他的名字。
杜萧好奇地问道：“我是杜萧，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赶紧来某某街，某某巷，你妈妈和小妹出事了。”
杜萧立刻就懵了。出事？出什么事。
“喂，你在听吗？”电话那头，男人焦急的声音不断传来。
杜萧握紧拳头，说道：“我在，我马上去。”
杜萧挂掉电话，心里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毕竟杜明清在道上混，肯定会得罪人，人家用这么一个引子，把杜萧给引过去，在趁机对他不利，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小妹和妈妈确实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杜明清看见杜萧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他急忙问道：“杜萧，出什么事了？”
杜萧沉吟道：“妈妈和小妹可能出事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爸，你给跟着我妈的那几个人打电话。”
杜明清立即打电话过去，依旧没有人接。
“你妈和你小妹怎么了？”杜明清挂掉电话，急急地问杜萧。
“路上和您说。跟我来。”杜萧一马当先地冲出包间。
杜明清紧随其后。
……
肖凡慢慢回忆着，边回忆边讲给韩雨霏听。
“我想快点赶到签合约的公司，所以就绕了一条近道，开车进了一条巷子。没想到，巷子里却挤满了人。我走不过去，只好下车去查看情况。”
“等我挤进人群时，看到两个满身是血的母女，还有好几个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有伤口，看起来，那些男人已经死了。母女两个也气若游丝。”
“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我询问他们，有没有人报警。那些人都摇头。还有人说，不敢，要是他们的仇家知道，是他们报的警，他们怕惹事。”
肖凡说到这里时，韩雨霏紧紧拉住他的衣角。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气愤。
肖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才继续讲起来。
肖凡急忙掏出手机，打了120，说了地址。
本来他想走的，一来，他得赶着去签合同，二来，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他只需要把人群散开，车子从旁边就可以开过去了。
可是看到那个小女孩，和那个紧紧把女孩抱在怀里的女人，他于心不忍。
他蹲下身来。
“你们坚持住，马上救护车就来了。”
肖凡不懂医护知识，不敢随意移动伤员，怕对她们不利。
女人张着嘴，嘴唇一张一合的。
“你要说什么？”肖凡猜想她可能要说话。把耳朵凑过去。
周围的人还在窃窃私语。肖凡根本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
“闭嘴！！！”肖凡直起身来，冲周围那些人吼道。
人们都吓了一跳，乖乖闭上了嘴巴。
肖凡又凑了上去。
这次他听清楚了。
“麻烦你……给我儿子……杜萧打电话。”女人因重伤，气息不足，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话。
肖凡耐心听着。
“电话是××××……”
说完，她开始用力地喘气。
“好好，我知道了，你别再说话了。我马上打电话。”
肖凡打完电话后，蹲在母女两个身边。
心急如焚地等着。生命一分一秒都在流逝。
女人的脸越来越白，几近透明。
而那个小女孩，眼睛都始终没有睁开过。她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包装很精致的礼物盒。
礼物盒的颜色已经分不清了，因为被血浸透了。
“让开让开！”急切的声音传进肖凡的耳朵里。
他扭头。
这时，人群被挤开。
一个年轻小伙子冲了过来。
看到地上的场景时，他呆住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过了好一会，他才颤抖地跪在那个女人身边。
“妈，我是萧萧啊！你醒醒。”女人的手指动了动。
肖凡知道，他应该就是杜萧了。
杜萧立刻握住了妈妈的手。
他又看向旁边。
用力地喊道：“小妹，我是哥哥，你睁开眼睛。”
女孩自始至终没有睁眼。
杜萧不敢去探小妹的鼻息。
也许她只是昏迷了，没事的。
他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这时候，杜明清也赶过来了。他脚力没有杜萧好。所以落在了后面。
他和杜萧刚刚的反应一样，都是停下脚步。呆愣了一会，他努力消化这个残忍的事实。
“老婆，我来了。”
“小妹，我是爸爸啊，你怎么了？快醒来。”
这时杜萧吼道：“救护车呢？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应该马上就到了，你别急。”肖凡在一边答道。
杜萧没心思理会这个人是谁。他起身，走到另外几个男人身边，一一探了探他们的气息。
已经没气了。
杜萧的眼神晦涩不明。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妈妈和小妹。
杜萧四处查看，想找到什么线索。他太心急了，什么都找不到。
这时，救护车来了。
医护人员把杜妈妈和小妹抬上了车。
杜明清让跟着来的其他兄弟们，把遇难的几个兄弟运回了帮里。
大家义愤填膺，说只要查出是谁干的，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警车也来了。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警察把现场保护好，拍了照。
肖凡需要做笔录，他只好跟着警察一起去了医院。
时间已经超出了肖凡和合约公司约定的时间。
他拿出手机跟对方打电话解释他遇到的情况。
对方却不理解，只是说他不守约，合同的事情再谈吧。
肖凡从对方的口气中可以听出，合约泡汤了。
到了医院后，杜妈妈和小妹被推进了急救室。
杜萧在走廊里不停地踱步。时不时地看向急救室门口。
而杜明清，在走廊尽头的抽烟区不停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肖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父子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