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大概不是个擅长装聋作哑的人。
而许月明显然比我更擅长撕破脸皮:“你要是敢这么对我,我明天就召开记者会和你断绝关系!”
“行,那你剩下的那些欠款不用再指望我来还。”我冷冷道。
许月明语塞,指着我的鼻子气急败坏地“你”了好一会儿,才“你”出了一句:“你这个不中用的,我当年就是捡只狗都比你这个白眼狼强!”
我不说话,只定定看着她。
都说儿女是上一世的冤家,这一世是来讨债的,我倒觉得许月明是我上一世的冤家,我上辈子一定欠了她很多钱。
“算了,许姨,你就少说两句吧。”余念实在听不下去。
许月明一口一个“白眼狼”,唾沫横飞地骂了好一会儿,才忿忿然摔门而去。
她走了之后,桌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
我把菜端回厨房热了热,重新端上了桌。
余念的老公诧异地看着我不动声色地热好了饭菜,不动声色地坐下吃饭,我觉得他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比我和许月明更奇葩的母女。
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许月明的做派,我心里真的没有什么波澜了,默默吃过饭,我递给余念一个信封,信封里是两张去马来的机票。
乔筠已经帮我打听清楚了,余念小两口下个月正好有几天假,余念前几天就问我要不要趁大家都有空,一起偷闲逛逛街看看电影,看来应该是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安排。
我请乔筠帮我安排了行程,打算送他们去马来度一个蜜月。
拆开信封,看到里头的机票,余念的惊讶地看了我好一会儿:“你……你这是……”
“我随便乱选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换个地方。”我道。
“怎么会不喜欢?听你说那边的海特别蓝,我早就想去看看了。”余念一脸的欣喜。
这天晚上她撇下老公,陪我在新房过夜,说是新房子要人气压一压才吉利。
我和余念天南海北地聊到很晚,睡觉前,想了想,给许月明转了下个月的生活费。
她现在应该已经身无分文了,在外头只怕连一天都熬不过。
第二天我和余念吃过早饭正打算下楼消食,推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江暮迟。
“江总?”余念先是一脸惊讶,而后朝我使了个眼色,看上去像极了眼抽筋。
“你怎么来了?”我问江暮迟。
他不像是个做事毫无计划的人,来之前怎么着也会跟我打个招呼才对,我没想到一开门居然能撞见他。
“那个,你们先聊,我有事先走了……”余念二话不说就兔子似的溜了,我觉得她真是不够朋友。
“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江暮迟问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一点也不打算给他留情面,“你怎么来了?难道是特地来看我的?”按照他上回的说法,我一没生病二没被人欺负,他犯不着对我这么关心才对。
江暮迟的脸色有那么点黑,像是想要生气却又气不起来:“来看你之前,难道还要先申请?”
“你才知道啊,和我见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得看我有没有档期。”我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