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看得透这位帝王的心思,但可以肯定的是,皇上喜怒无常,很是不好相与。
此事若是再提,怕是要小心项上人头了。
下了朝,慕寒到凤熹宫请了安,未曾多待便回了养心殿。
她的风寒还未痊愈,若是传染给太后,有人又要多恨她了。
“咳咳……”
沾了冷风,难免要咳嗽几声,慕寒批阅了半日奏折,仍旧时不时的咳嗽着。
多日不曾休息好,齐延看着心疼,劝她休息也不听,只能让御膳房熬了一碗蜂蜜雪梨羹,送到她手边。
“皇上,您先喝点再继续看。”
慕寒腾出一只手,眼睛都未曾奏折上离开,也不用羹匙,举起碗直接喝了进去。
“秦王殿下。”
还未将碗放下,外面便传来宫人们的声音。
慕寒立刻从奏折中抬头,“快宣!”
高大的人影一进到殿内,草草的行了礼,便目光阴沉的看着她。
“十一弟已经去了封地,多年不曾回京,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慕寒眼中的光亮瞬间散去,看着脸上满是怒气的人,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过了有一会儿,才尽量放柔了声音,“今日的弹劾,我只是罚了他两年的俸禄,并未……”
“弹劾?”
慕泽冷笑一声,“若是没有你的授意,那些御史怎么敢用子虚乌有的事来弹劾。你是想像当初杀十弟的时候一样,先是日日弹劾,之后再假装彻查,最后查出谋逆的大罪吗?”
慕寒放在书案下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
那时确实是她用的计。
可他的十弟慕辰手握重兵,若是不除掉,就凭太后当年把慕辰的母妃送进冷宫这一件事,便足够慕辰起兵造反了。
他的那些兄弟,表面上看起来与他兄友弟恭,实际上哪个不是各怀心思,对这皇位虎视眈眈。
然而,无论她如何解释,他都不相信。
见过她不择手段的夺皇位,便认定了是她挑拨离间,想要斩草除根,杀了父皇留下的所有子嗣。
原本就有些昏涨的头,此时疼的更厉害了。
慕寒迟迟没有出声,慕泽看着她的眼神中,厌恶又多了几分。
“是被我说中了,还是说,你闹出这诸多的事,只是想男人了,为了让我自己跑来养心殿?”
羞辱的话听的多了,早已没了感觉。
“朕今日身体不适,你先回去吧。”
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对她的看法,说的多便错的多,倒不如让他回去冷静冷静。
慕寒从座椅上起身,本就有些头晕,此时心中也不舒服,竟是一个没站稳,走到书案旁打了个趔趄。
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的抓住她的胳膊。
慕寒又惊又喜,抬头去看,却只看到了一双带着愤怒和厌恶的眸子。
“欲擒故纵的手段,你还没有玩腻吗?”
慕泽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
面对再次喂过来的药丸,抗拒的侧过了头。
“朕找张太医要过避子的药方,一会儿便熬了避子汤喝下。”
他的药效果虽好,终归太过伤身。
慕泽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强硬的捏住她的下巴,掰开她的嘴,把药丸喂了进去。
“慕寒,你再怎么耍手段,我也不可能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恶狠狠的甩开她的下巴,慕泽穿戴整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慕寒看着他的背影,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白牙,才忍住眼中那湿润的液体。
当真,恨她到这种程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