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退去,躲到了一个高大的小摊贩身后。
她不能见萧乾岑,她怕她这几个月来的隐忍与压抑毁于一旦。
明明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将萧乾岑拉下皇位,她决不能再乱了心!
“怎么了?”
南宁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感激景扶桡在她身边,她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低声说:“别回头,萧乾岑在你后面。”
话音刚落,景扶桡眼中飞快的闪过凝重,随后舒展开眉毛笑了起来。
“吃吗?这家的蜜饯很有名的,所以多等了一会儿。”
蜜饯特有的香甜钻进南宁鼻中,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香甜的气息,还是因为景扶桡眼中安抚,南宁的心渐渐的静了下来。
她默不作声的接过蜜饯,撵了一颗在手中。
“景肆司。”萧乾岑终于还是站到了景扶桡身后。
景扶桡快速的给了南宁一个安心的表情,然后一脸云淡风轻的转过了头。
“皇……黄公子。”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讶异。
“这位是……”萧乾岑的目的始终是景扶桡身后的南宁。
“是拙荆,在下前段日子没什么时间陪她,今日便带着她出门逛逛。”说着,景扶桡伸手握住了南宁的手。
萧乾岑的视线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了一会儿,勾起嘴角:“倒是不知道景肆司居然已有家室。”
“黄公子见笑了,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便没有特意说而已。”
“不知夫人这是……”萧乾岑并不相信景扶桡的说辞,他进京时孑然一身,这时候突然冒出个夫人……
天子疑心重,当即便皱起了眉毛。
景肆司这夫人的眉眼,未免也太像他的圣女了。
“小时候贪玩,破了相,叫黄公子见笑了。”南宁知道自己不得不开口了。
她捏着嗓子,说出来的声音嘶哑干裂,就像是嗓子受过伤似的。说罢,甚至还掀起面纱一角,将蜜饯塞进了嘴中。
那道狰狞的伤疤叫萧乾岑眼中多了一丝厌恶,他别过眼,再也不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和他惊世的圣女有半分相像。
“是我打扰景肆司和夫人了,如此,便告辞了。”
看着萧乾岑拂袖离去的背影,南宁眼中划过一丝嘲讽,她并没有错过他眼中毫不遮掩的厌恶。
“下次别那样说话了,伤嗓子。”
“迫不得已。”南宁清了清嗓子,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突然,异象四起!
平和的街道上从四面八方涌出一批黑衣人,拔剑朝着萧乾岑刺去。
“狗皇帝!拿命来!”
一声暴喝落下,刀剑相撞的声音随之响起。
一时间,街道上呼喊声与悲鸣声不绝于耳。
“你去救他!”南宁心中一紧,拉着景扶桡的手说。
话说口,南宁才意识到自己语中的紧张与担忧,她回避了景扶桡的视线,加了一句:“他不能死在这里,否则这几个月的布局就全废了。”
她眼里的慌乱是骗不了人了,她还没将萧乾岑彻底剔出心头。
景扶桡眼色暗了暗,将南宁推到一件铺子内,才抽出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南宁说的没错,他该救萧乾岑。
因为他是臣,护驾是本分。
萧乾岑带了不少暗卫,如果他不出手,便要惹人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