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景扶桡所托的白大夫知道这落子汤是给贵人用的,深知不能引火烧身,便没有直接给汤药,而是托人送了一个香包和一株兰花来。
说是将这两样东西摆在同一处,七天之内必会小产。
萧乾墨派人查了白大夫话中的真伪,便让底下的人将东西悄无声息的送进了宫中。
南宁他们沉着气等着,果然,不过七天便传来的南沉小产的消息。
萧乾岑在未央宫中掀了案几,又赐死了沉香殿内的宫人,仍是不能解恨。
不知是否是以南沉小产为契机,萧乾岑的性子愈发暴戾起来,朝臣叫苦连天,人心涣散。
南宁在住处陪着景扶桡养伤,耐心的等着萧乾墨布置完备。
同萧乾墨从北地来的军队已在京城外驻扎了五个月有余,现今准备用上他们了,便每日几批的将人一点一点送进京。这处小院落也热闹了起来,时不时有步宇轩昂的男子进出,想来应该是萧乾墨治下的亲信。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距离天下易主的日子越来越近。
景扶桡近日愈发怕冷了,前几日受了寒,扯着嗓子咳了一夜。
南宁心说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柔弱,可看他咳的脖子上青筋都凸起来了,又觉得有些心疼。
便带了面纱出去跟白大夫求药,白大夫一听景扶桡病重,诧异之下嚷嚷着非要见景扶桡一面。
南宁想着这样也好,便叫小厮知会萧乾墨一声,可千万别露脸。皇家的人,就是一身布衣,也是和常人不同的。
白大夫进来的时候景扶桡正捧着一本画本子看的津津有味,看到白大夫之后面露诧异,笑着问怎么了。
听说白大夫是来给他看病的,脸色变了变又说自己好了。
南宁信不过他,怕他逞强,便没理他。
看着白大夫为他诊了脉,又给伤口换了药,才拉着白大夫出了房门问话。
白大夫一脸的哭笑不得:“那臭小子是身子不好的很!”
“那怎么办?是因为身上的伤吗?”南宁急了。
“哪儿是因为伤啊!我就没见过他怕疼的时候!他的病啊,是因为姑娘你,你一去,他不就好了?”说完,白大夫摸着胡子嘀咕了一句“胡闹”便离开了。
话说到这里南宁还有什么不明白,景扶桡受伤是真,病情反复是假!
“景扶桡你胡闹!你这样要是真的病了,谁还信你!”南宁觉得自己被耍的团团转,气的头都晕了。
景扶桡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害怕,撑着身子下床去拉南宁,却被南宁一手甩开。
看着高大的男人被自己推的险些站不稳,南宁连连冷笑,说他还装呢。
可谁知他白色的衣裳上竟渗了血出来,脸上也冷汗连连。
他还是笑的十分轻松,拉着南宁的手说:“阿宁我知道错了,我真病着呢,只是不说自己疼,你又哪儿有时间来看我?”
南宁没了脾气,埋怨了几句又帮他重新包扎刚裂开的伤口。
这边刚忙活完,先前照顾南宁的小厮便兴冲冲的推门进来了。
对景扶桡道了声“公子好”,然后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南宁,附在南宁耳边说:“公子知道自己惹了南姑娘生气,特意指使我去买的糖葫芦。南姑娘可别气了,这冰天雪地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卖糖葫芦的地儿呢!”
说完,小厮笑嘻嘻的跑了出去。
南宁盯着手中的糖葫芦,一颗心都暖暖的,心想会拿糖葫芦哄自己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了。
想着想着,南宁觉得心里甜的发腻,便对景扶桡说了一句“这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