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他的眼里猛地射出精光,继而定格在顾烟身后的一张小小的相框之上。他重重的擦过她的肩,将相框拿在手上。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相片。
“顾烟,你真贱。你又勾搭了哪个男人了?”他拿着相框质问她。
“没勾搭哪个男人。那是个不出名的小歌手。我挺喜欢他的。”她解释道,声音越发的低,“像我这样的,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那都是你自己作的。”穆长祁毫不留情道。
“我作的?我作的。”
胃好痛啊。
真痛啊。
她背过身,咬着牙。这么多年了,在你眼里,我还是下贱的可以。
十七岁,顾烟最美好的年华,最惨痛的年华。那时,她暗恋穆长祁两年,终于融进了穆长祁的朋友圈。
穆长祁十七岁生日来临之际,她听说穆长祁喜欢一款劳力士的手表。她从舅妈家拿的钱生活费实在少的可怜。
她送不起劳力士,就想着送一双运动鞋,穆长祁打篮球的样子很是帅气。宋深深告诉她,别白费力气。
她默默的点头,却仍旧在每天晚上放学之后去酒吧打工。两个月之后晚上,她领了薪水走在路上,被高鸣拦住了。高鸣是学校有名的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在酒吧这两个月,她没少受到高鸣的骚扰。
就在昨天,因为高鸣摸了她的胸一把,她狠狠的给了高鸣一巴掌。
她是在挣扎之中被高鸣拖进小巷子里的,高鸣没少给她巴掌,最后猛地朝她肚子踹了一脚。
她疼的弯不起腰,捂着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紧接便听见高鸣脱裤子的声音,“顾烟,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告诉你,这世上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不,不,救命,混蛋,放开我……”
她嘶吼着,尖锐的求救着。然而,这世界残酷的终究没有一个白马王子来拯救自己。穆长祁,你在哪儿?
穆长祁,你救救我啊。
那血顺着大腿根部一直流到了小腿处。
她所能做到的事情只有坐在浴缸里洗澡,隐瞒,像割肉一样把这块儿记忆割掉。然后,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
她不去酒吧了。
高鸣还是时常来找她,把她当作玩物。她奋起反抗,那天,她带了刀子,要朝高鸣的脖子抹去,却被高鸣躲开。
第二天,她一身赤裸狼狈的样子传遍了整个学校。
所有人都说她是卖的。
她疯狂的撕毁那些贴在墙上的数不清的照片,再一偏头,撞见了一个嫌恶的目光。穆长祁退后了两步,抿了抿唇,“顾烟,你装的真好。”
“长祁……”
穆长祁转身走了。
她隐忍许久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心房像被刀割一样,她追了上去,哽咽道,“长祁,我没有装。我……”
“别叫我长祁,我们不熟。”他停下脚步,“顾烟,你真让人恶心。”
“长祁……”她开口,眼见着穆长祁身旁来了一个校花,校花挽着穆长祁的手,“长祁,你跟顾烟这种人还认识啊,我听说,她在酒吧打工,就是个接客的。”
“穆长祁,我是被迫的。那些都不是真的……”穆长祁已不听她的任何解释。
不论被迫与否,她始终是脏了。
彼时,她捂着肚子,指了指门外,“穆总,你走吧。这是我家。我作也好,不作也好,不碍您的事。”
穆长祁定在那儿,久久的不动。
“顾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他走上前,捏住顾烟的脖子,发恨的,几乎要杀了她。
半晌,又将她放开。
顾烟的脖子都被捏出了一条红痕,痛苦的咳嗽着,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穆长祁一把将她推倒了在沙发上,粗鲁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吻着她的脖子,“顾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离婚吗?因为你,因为你啊。”
“为什么?”她问道,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她没有反抗,忘记了反抗。
多年来,她心心念念的都是他,她躺在沙发上,终于正视了他的面庞。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恶心的女人。”穆长祁恨恨的咬紧牙道,他将她的上衣都脱了,看着她消瘦的身材。
顾烟轻轻的笑,“穆长祁,你要了我吧。嗯?一夜情也好,我这么喜欢你啊。”
穆长祁当即冷静了下来。他像是猛然清醒了过来一般,迅速的站起身,仓皇的逃离了。
室内寂静一片。
顾烟收拢了衣服,他醉酒了还不忘过来骂我。他一定又把自己当成某个女人了。一旦看清是她,他就逃了。
……
穆长祁没有再来找顾烟了。房屋拆迁的工作应该是交给别人了,也开始动工了。顾烟如往常一样,照看着自己的鲜花,偷闲的时候再看看电视剧。
穆长祁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现在是五年如一日的时光。
直到表妹宋深深出现在花店里。宋深深和她不一样,她是狗尾巴草,宋深深就是高贵的花。
她热情的搬来了一把椅子,放在拥挤的花里,又倒了一杯热茶。
“表姐,我听穆长祁说你五年来一直都住在这里?”宋深深环顾着满屋子的花,“怎么一直都不跟我们联系?”
“你们忙,我也挺忙的,后来就忘记了。”一忘就忘了五年,多么拙劣的谎言啊。
“穆长祁让你回去工作,你怎么不肯?”
她忽的抿唇,继而浅笑,“我也想换个环境生活。”他结婚了,我不想再呆在他身边了。
“要不然你回去工作吧,穆长祁把这拆迁的工作交给了我。我也不是太懂。”宋深深也是穆氏的员工,当年跟顾烟是不同的部门。
她一听,反倒生了欣慰,“深深,既然你是负责人。那你到时候放点水,给我多分点钱。”
宋深深一愣,“你还是没变。”一样的贪财,她叹道,“所以这样,穆长祁才不喜欢你啊。”
这话刺在了顾烟的心上,已经麻木,她没心没肺的笑,“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他了。”
南方的初冬,天黑的格外的早。空气里一股湿冷的味道,快要下雨了。送走了宋深深,她感觉到肚子有些饿,可泡面吃了一点点又吃不下去了。
胃痛,她用手一下一下的捶着。
晚上,没什么人。她打算早点回去休息,刚要关门,一个男人搂着女人进来了。女人长相明艳,身材火辣,大冬天,呢子大衣里头却裹了一件蕾丝长裙。
那男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