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飞按着自己胸口的位置,感受着心脏传来的轻微跳动,神色凝重不已。
就在刚刚那个瞬间,他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心悸。
而在此之前,他本来已经睡着。
但就是那时,他眼前闪过了陆芸菲的面容,她伤痕累累,面带绝望地看着自己,那脸颊上的眼泪,晶莹得让自己心痛。
然后,他就醒了过来,感受到了胸口的心悸。
是陆芸菲怎么了吗?
冷逸飞心里下意识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脸上也开始有焦灼浮现。
只是此刻他身在飞机上,就算焦急又能有什么办法?
“Shit!”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身边的扶手,惹得其他乘客一阵侧目。
冷逸飞懒得理会他人的目光,在空乘过来询问情况的时候倏地一下站起来,直接闯进了驾驶室里。
两分钟后,飞机上的乘客都感觉,自己所乘坐的这辆飞机,似乎比往常的时候,快了一些?
然后,当飞机终于在A市机场降落的时候,大家竟然真的发现,原来这趟航班,竟然真的比预定的早到了半个小时。
其实这已经是乘务长跟飞机驾驶员商量过后尽可能控制住的结果了,不然的话,冷逸飞肯定还会希望它更快。
他这是第一次拿自己的身份地位和金钱来压迫几个普通人。
但他没有办法,心里那莫名的心悸感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慌乱感告诉他,他必须尽快回到冷家,见到陆芸菲,越快越好。
几乎是飞机甫一降落,他就没有丝毫停歇地下了飞机,电话开机,通知杰克直接开车绕到机场出口来接自己。
他上飞机前给杰克发过讯息,让他到时间来机场接自己。
而杰克在接到冷逸飞电话的时候完全是懵的,不是说好早上七点吗?怎么时间整整提前了半个小时?
但好在他们都会在跟Boss约定的时间内提前到达,所以当冷逸飞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将车开到了机场门口,还没来得及去找停车位。
杰克直接将车开到了机场出口,还没有下车就看到Boss出现在视野里。
冷逸飞对于自己的车自然是熟悉的,找到车子后直接大步流星过来,将行李扔进后备箱之后就赶紧上车,催促着杰克回冷家。
“Boss,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杰克一边开着车,一边疑惑的问道。
“不知道,得回去看看,你加快一下速度,对了,昨天到今天,陆芸菲那里有什么异常吗?”
杰克想了一下,回答说:“没有,我昨天一直在找人试图进暗房,都被拦住了,应该也没有别人能进去,据我所知,昨天老爷和夫人在陆小姐回到暗房以后也没去找过她。”
“哦。”
冷逸飞淡淡地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杰克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让他的心情有丝毫放松,相反的,他心里那份莫名的心悸和紧张,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冷家,就反而越来越重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冷家别墅,冷逸飞不等车停稳就直接下了车,往暗房出去。
杰克自然也匆匆忙忙停下车赶紧跟上。
但当他们来到暗房时却都傻了眼,因为暗房门口哪里有如杰克所说的守着的人?
这里空空如也,甚至在他们进入暗房搜寻了一圈之后,也没有出现一个人。
至于暗房里面,更是空无一人,没有一个房间里有人。
“陆芸菲呢?”
冷逸飞猛地回头拽住杰克的衣领,眼睛有些发红。
“这……我……我不知道啊!”
冷逸飞此刻的样子很像即将发怒的狮子,浑身的毛都立了起来,让杰克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说话也不自觉地结巴了一下。
不过他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他还是不能接触到陆芸菲之后他就放弃了,而今天一早醒来就看到冷逸飞的消息,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机场,哪里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冷逸飞知道自己也怪不了他,颓然地放下他,转身怒气冲冲地从暗房里出去。
结果他才一从暗房里出来,迎面就跑过来一个佣人。
“少爷,夫人听说你回来了,让我来叫你过去。”
冷逸飞本想拒绝,却听到佣人接下来来了一句,“对了,夫人要我告诉你,陆小姐在她那里。”
“陆芸菲在母亲那里?”
冷逸飞闻言心中一动,当即不需要佣人再说什么,立即拔腿朝着白惠茜所住的地方跑去。
等到杰克从暗房里出来的时候,冷逸飞已经不见了人影。
好在之前那个佣人还在,他拉住佣人问清了之后也连忙跟了过去,心中暗自祈祷,希望陆芸菲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不然的话,他的两个老板都不会放过自己的。
冷逸飞一出现在母亲白惠茜的房间外,就看到她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旁边虚掩的房门里,似乎还有身穿白大褂的人在来回忙碌着。
而见到自己后,母亲脸上更是出现了愧疚之色。
他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赶紧加快脚步。
“妈,陆芸菲在你这里?她人呢?”
儿子一来就询问陆芸菲的情况,这让白惠茜心里多少有些不悦,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理亏,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心虚地瞥了门内一眼,随即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低声道:“在里面呢。”
一听陆芸菲就在里面,冷逸飞也顾不上再跟白惠茜说什么了,直接就冲了进去。
但当他看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那个小人儿时,整个人却是呆住了。
他从没有见过陆芸菲如此虚弱的样子。
哪怕是当初,他从C市把她带回来,对她极尽折磨的时候,她也不曾表现得这么虚弱。
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这真的是如今的陆芸菲最好的写照。
而在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右侧,还清晰地有着一条红紫色的鞭痕。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样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冷逸飞顿时感觉心头一阵火起,他转过头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进门的母亲,沉下声来,一字一句道:“这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