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意外的手看了一眼手机，号码没有错，只是他怎么会一开口就这么说。
尴尬的笑道：“请问，是徐医生吗？”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还说这么说。”
电话里面的人语气不太好，极为不耐烦的催促，“你就说什么时候过来吧！”
暗暗捏了捏手机，看来方媛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既然如此，话不多说，干脆的回答道：“看徐医生的时间吧！”
“看我的时间。”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要我说就现在，毕竟查血什么的，都需要时间。我听说病人情况不太好，所以你尽快。”
我听得稀里糊涂的，这话里的意思是要给曦宝治病吗？
“行了，赶紧过来吧！来了再说。”
虽然心里面有很多疑问，但人家已经挂断了电话，我不敢继续追问下去，怕医生嫌我烦。只好拿着名片，看着上面的地址，去一趟了。
护士和医生看我又要说去，眼神别提有多么的鄙夷。我正想要去前台打过招呼，人家一见我来，将手中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摔，装作没看见我转身就走。
无奈的回到病房，曦宝真的睡得很香，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名片上的地址离这里不远，打个车五分钟就到了。我小心翼翼的将落在孩子脸上的头发捋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宝贝乖乖睡觉，妈妈很快就回来，这一次一定会有办法治宝贝的病。”
孩子依旧睡得很甜，落落一笑，缓缓拉上病房的门。
怕曦宝中途醒来，咬牙打车去的那个地方。是一家极为奢侈的私人医院，报上姓名之后护士白了我一眼，嘀咕道：“白子雯啊！成，跟我上去吧！”
“嗯！”我拉了拉脸上的口罩，脏兮兮的胶鞋踩在大理石地上，深吸一口气，被炫耀的水晶灯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徐医生，人来了。”
半透明的玻璃门推开，背对着我的白大褂转过身来，五十多岁的样子，在看见我的时候眼中透出一丝精光。
“你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因为缺钱所以想做这次的捐献对吧！”
“捐献？”我更加迷茫了，大着胆子走进去，搓着手问道：“徐医生，很抱歉，我确实非常缺钱，也是有人告诉我，找到您就能够得到一笔钱，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还不太清楚。”
“不清楚！”他打量了我几眼，摘下了自己的口罩，“我们这儿有一个病人，急需移植肾脏，有人向我推介了你，说你很愿意做这件事情。”
“如果你还不清粗这件事情，那我表示对推介人的人品很怀疑。”徐金华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你已经了解情况，现在你自己决定吧！”
医生的话让我身体晃了一下，我的手放在本透明的门上，手指尖有股冰冷窜到了心底。
一直疑惑方媛怎么突然就这么好心，原来是让我捐肾！
“你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强迫你的，自愿的。”徐金华或许是看见我摇摇欲坠的样子，出声解释。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捐肾，后遗症会非常的大。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我低着头，挪动着自己的双脚，缓慢的转过身去，每一走一步都像是脚后跟拖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人家说了，谁愿意捐，会给那个人一百万作为营养费的。”
护士在门口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这段时间来的人倒是多，就是配不上型。”
一百万！
我停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背，有了一百万，曦宝的病就有救了。可捐出肾，以后我该怎样养活曦宝？想着这些问题，眼眶滚烫的，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办呢？
手指颤动，似乎曦宝那柔软的发丝又在我指尖滑落，一簇一簇掉落在地上，铺了一地绝望。
我突然抬头，死死地咬住后牙槽，心中勾起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
“我，我想试试。”
徐金华看了我一眼，眉头挑了挑，挥手道：“带去检查吧！”
抽血化验填表，昨晚一系列的事情，就是等结果。
徐金华看了结果一眼，脸上是难以言喻的欣喜，“太好了，能够匹配。”
“嗯，真好。”
我局促的坐在办公室里面，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有钱了，这一次是真的有钱了。
“等等！”
翻了两张检查单后，徐金华的脸色严肃起来，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有轻微的贫血病，恐怕不适合做手术。”
“什么！”我连忙站起来，着急道：“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吗？我肾各功能都没问题的对吧！我……”
“很抱歉，为了你的身体考虑，我不能移植。”徐金华将检查报告放在桌上，看着桌面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不赞同。
“不管你什么愿意缺钱，但捐肾绝不是得到钱唯一的途径。如果你身强力壮也能勉强做手术，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了手术你很可能会没命的。”
听着徐金华的解释，我仍然固执的抬起自己的眼睛，无力的笑了笑，“我明白的你意思，或许在你看来，我不必要为了钱命都不要了。是的，我对您那个病人也是一无所知，我捐献确实也是为了钱。”
徐金华听到此次，嘴角略带一丝鄙夷。却也耐着性子听下去。
我握紧自己的双手，明明想要很坚强的说下去，却还是觉得喉咙梗塞，声音沙哑，“我很需要这笔钱，您知道吗？这段时间我一直懊恼为什么不能够用我的命去换我女儿的命，如今不仅能够救我的女儿，还能够多救一个人，我是不是赚了！”
凄然一笑，泪水却一滴滴成线滑落，打湿了我的口罩。
还有什么不甘心呢？用我的命换两条命，多值当，只是可怜我的曦宝，我走了她怎么办？
“你有个女儿？”
“对！”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徐金华眼中的侧隐之情，知道这是我最好的机会。
毫不犹豫的跪在地上，徐金华惊了，连忙让我起来，我却不依，抽泣道：“徐医生，我有个无理的要求，如果我在手术后出了什么意外。能不能够请您拿着这一百万替我女儿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