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云已经卧病在床一月有余了,刚开始的时候靖荷旋以为他只是受了些小风寒,可是服了大约半个月的药以后依旧没有起效。
之后慢慢的莫寒云变得越来越嗜睡,晚上睡整夜不说,白天也要睡两三个时辰,而且醒的时候也感觉是有些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的样子。
洛云大大小小的大夫基本都来看了,也大都说只能看出来是受了风寒,开的药也都是大同小异,可他依旧还是不见好。
靖荷旋急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最后他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周泽只能写信给莫微生了。
碰巧的是两天前刚刚得到的消息说是他在齐悦住着,这样他也能快点赶回来。
莫微生还没回来的时候,宫里的太医就已经先到了,诊完脉之后面色沉重的说是什么心脉上出了问题。
但是这个病理反应其实是很微妙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宜被察觉,只要坚持服药加上以后都多休息,不要太过劳累操劳就好。
太医走后靖荷旋马上命人去煎药了,喂他喝了药以后他就又睡下了,靖荷旋一直等在床边,生怕他有什么事。
直到傍晚太阳已经下山的时候,莫微生才刚到。
“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一下马车,便着急的询问着站在门口等着的周泽。
“太医说是心脉上有了缺损,是一种很微妙的反应,所以之前的大夫都没有发现。但是没有大碍,说是之后多注意休息,按时服药就行,下午的时候喝了药现在还没醒呢!”
周泽搀着莫微生一路快速的往里走着。
“没什么事就好。没什么事就好。”一边走着,他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着。
终于到了偏厅门前,转过挡在门口的屏风看到趴在莫寒云床前的靖荷旋时,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就这样在门口站了好久之后,“大哥,你回来了!”靖荷旋终于看到站在身后的两个人,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了起来。
“寒云他?”莫微生指着莫寒云轻声的说。
“刚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会,没过多久便又睡下了。”
“那我们出去外面说吧!小心别把他吵醒了。”
靖荷旋也没有回话,站起身来为他掖了掖被子,便关上门出来了。
“怎么样了?”
“刚才醒过来精神是好多了,可是没有一会就睡着了。”
“太医没有说能不能根治吗?”
“说是不能,说这病是天生的,只是到现在才体现出来而已。只能是好好养着。”靖荷旋的声音让人感觉她随时都能哭出来似的。
“好吧,那你在家好好照顾寒云,跟他说别的事都不用操心,有周泽在呢。明天我进趟宫,具体的问问情况,我们在做打算!”
“好!”靖荷旋从小便被宠惯了,从来都不懂得自己去做主,这件事一出,她也有些六神无主,现在有个能主事的人回来告诉她该怎么做了,她忽然觉得心里踏实多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还没有露头,莫微生便出门进宫了。
没想到却在宫门口就被士兵拦下了。
“站住,什么人擅闯皇宫?”
“我要进去见皇上!”
“陛下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走!”
门口的士兵,看着只有一只胳膊的莫微生,难免话语间有些嘲讽的意思,但莫微生对这些异样的眼光向来都是不在意的。
“现在进去禀告,我是莫微生我要见皇上,要不然我让你立刻死在这,你信吗?”
多年温润的形象,却也终究没有磨灭骨子里的血性。
那士兵忽然被他的气场和他的眼神吓到了,之前的硬气早就不复存在,连忙跑到里面去禀告。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终于出来了一个看着像是当官的人。
“你是什么人?见陛下什么事?”
“我是莫微生,见皇上有什么事也不能告诉你!”本来脾气很好的莫微生却今日不知为何,显得那样的狂躁。
“不是我不让您进去,但希望您能理解我们的难处,陛下确实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您还是请回吧。”这人一看就是个聪明人,他能看的出来莫微生一定不好惹。
正当双方僵持着的时候,这个人适时的来了。
一时间门口的士兵纷纷向莫微生身后的方向行着礼,“属下参见庄将军。”
庄诺大摇大摆的就往里面走,莫微生本不想理他的,但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清了清嗓子,“庄诺。”
估计以他现在的地位,肯定很少有人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吧,他一下子反射性的就转过身来了,“是谁啊,直呼本将军的大名!”语气中的愤怒显而易见。
却在看到是莫微生的时候立刻换了脸色,“微生兄!微生兄在此处是?”
“庄将军好大的火气啊,是这样的,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见皇上,但是由于我是一介草民,现在他们不让我进去。”周围的士兵一看庄诺都叫他为兄,立刻有些惶惶不安。
庄诺想了想缓和的说着,“微生兄莫要生气,他们也是在执行公务,毕竟您一向深居简出的,他们眼拙不认识您也很正常。”
庄诺是个聪明人,即使心里在不喜欢他,也不想跟他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好吧,我理解,这样吧,你反正要进宫,你去跟他说我要见他,我就在这等着。”
“行,那微生兄在此刻稍等,我这就速速进去禀告。”
说着给身后的那两个士兵使了个眼神便离开了。
庄诺离开以后,那两个人叨叨叨的跟莫微生说了很多,莫微生真的觉得他们很烦,实在不想理他们,但也实在不想跟他们说任何客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