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黑暗,密道的尽头正是位于小镇中心的教堂。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天色绯红迷离,火烧云烧红整片天空。一位不速之客到访了教堂。
每天下午的傍晚都是少有的休息时刻,他会带上一朵饱含露珠的新鲜玫瑰和情书亲自送上教堂。
即使在工作最繁忙、甚至没时间吃饭的时候,宁愿饿着肚子,这位温柔成熟的男士也会过来一趟。
夏衡一声一声的敲响沉重的教堂大门,今日在街市惊鸿一面那位肖似安泽尔的女孩后,他便心神不宁。
但他永远不会怀疑他。
教堂的门缓缓打开,安泽尔微笑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樱花般的唇勾起纯洁的弧度,夏衡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想他。
凌云止看着警官缓缓的单膝跪地,温和的给他鞋带有些松动的白色帆布鞋系好。
仿佛无数次发生过一样。
“今天的警官也好可爱呢。”
“安泽尔…”
我很开心,此生能够遇见你。
像是生活在黑白默片里的人物,因你而变得绚烂多彩,明白了色彩的魅力。
……
又一个案件匆匆结案了,自首的犯罪嫌疑人正是受害者的学校挚友,也是她写的信中那位倒霉的受害女孩。
传奇的是,当她被警官引到审讯室里,却尴尬的和另一位自首者相遇了。
另一位自首者,正是楚母。
楚玉佳的死亡时间是13日晚,实习医生们需要回到学校开个证明,陆陆续续回校的校友们便举行了一个聚会。
她在聚会中失踪,再出现时已经静静地现在展台上。
“当初信件一贴出来,我确实还在医院,回来的时候面对亲友们古怪的目光,明白真相的我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我恨不得马上去掐死这个毒妇,却又害怕法律的制裁,只是和她断绝了朋友关系。
但是聚会上遇到她,她居然还装无辜!用她曾经哄我那一套来哄我!把我骗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想对我下手。
我一生气就把她敲晕了,害怕她醒来再记恨我咬着我不放,我就拿酒瓶拍死了她,拖到了乱坟岗那边。”
楚玉佳的室友说完咬了咬牙,说自己后来就回家什么也不知道了。
女警员脸色严肃,公事公办的说:“第一,乱葬岗距离我们查到的聚会地点有五里的距离,请问你怎么把她运过去的?
第二,根据楚小姐的周密手段,她绝不会和你去人烟稀少的地方,拼体力她这个瘦弱无力的身体甚至打不过大部分女生,所以不成立。
第三,恐怕是你不想放过她吧?隐忍了一年,是否是害怕别人把她的死联想到自己。
否则当时这事你占了正理,及时站出来举报楚小姐的话她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学校心安理得的生活。
你为什么不说呢?”
“怎么样都好,总之是我害了她!”室友女孩无赖的说,直接往座位上一靠,打定主意死赖到底。
什么罪都认,总之不说案件具体细节了。警官只好开始着手询问楚母。
楚母叹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措辞。“是我将玉佳杀死的。她想去聚会那天,其实她没来得及赴会,就被我捅死在家里了。
这孩子自小就恨我,不知为什么,从来都娇纵得可怕,想法也非常黑暗。
那天她说我不爱她,我想把她锁在杂物间里,一失手把她推倒了,头撞到茶几的脚,就死了。
我把她的尸体卖给了医院,医院不要,扔在了乱葬岗。
至于我之前说的,当然是骗你们的。她的手机一直在我手上,伪造通话记录太简单了。”
迷雾重重。
但是不论真相如何,楚玉佳生长在这样的环境,有这样的母亲,心理可能已经不正常了。
她所在意的东西,很可能不是正常人所在意的东西。
夏衡此时终于回到警局,对于这一通乱相冷静的决定将两位嫌疑人都关起来审问。
并下达了一系列的措施,井井有条逻辑缜密,却再次被上级领导施压了。
局势动荡,社会初定,这破金河镇哪来这么多动作。
这是要他结案了。
夏衡压下了一切命令,继续调查,必要查出蛛丝马迹,他更是要亲力亲为。
其中一项命令就是仔细的清洗尸体身上的石蜡痕迹,果然在尸体上发现线索。
根据尸体肚子上缝合的痕迹,剖开了尸体的肚子,恶臭弥漫整个房间,却发现了一封破破烂烂的信件。
是凶手留下的。
明显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五个字贴在信纸上。
【这是证物哟】
里面是一个洋娃娃的头。精致的娃娃睁着眼睛,重见天日,虚假的看着这个世界。
室友女孩知道了之后,审讯途中表现得非常激动愤恨,破口大骂楚玉佳。
这是女孩母亲在她去年生日送的礼物,却意外少了个头,原来是她搞坏偷走的!
……
深夜的后山,漆黑一片,仿佛有重重鬼影,打在阴暗的树林中。
夜黑风高,一个黑影慢慢的上山了。
他还梳着大背头,提着公文包,好一副装模作样的社会精英。这个男人今天才回到小镇上,他的家里却空无一人。
孩子和妻子,都不见了。
但是他第一时间担心的却不是他们的安危,而是四处打听确认妻子是否出轨约野男人去了。
妻子一如既往的老实,邻居都称赞她贤惠。
男人原也以为妻子是个老实的,直到他看见妻子身上斑驳的吻痕。
头顶一片青青草原。
如果她和儿子都不在家,应当是儿子把她关在了这个小破屋里。儿子常常虐打自己的妻子,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这是他儿子啊。
传宗接代还是得靠儿子,忍一忍等儿子长大娶媳妇了不就解脱了?
男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小破屋前,却发现门锁了。
他奇怪的闻见了什么味道,是浓烈难闻的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