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落日水中溅起水花又迅速的落了下去,因为流动的溪水所以连一点涟漪也却没有。
花言不相信的凝视她:“不可能,虽然你们一路上吵闹不停,可从来没像今天这般,话里都透着冷意,争锋相对的,让人看了就生寒。”
“他谢大公子想怎样,我怎么阻止的了?”
花言忽然淡定的看着余惊鹊的脸脱口而出:“你…莫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没有!不是!你别瞎说!”惊鹊如同受了惊的小鹿一样瞪着双眼。
“若是不喜欢,你又怎会在乎他的所作所为?若是不喜欢,为什么瞧见他和岳照琴在一起你的脸色会那么不好看呢?”花言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惊鹊的脸看,仿佛是要把她给看透了。
惊鹊手足无措的握紧了双手垂下眼眸,怔怔的盯着水面,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他当初带着目的的接近我,兴许我还是那个小霸王余惊鹊,他和他师妹才是一路人,他们站在一起就那么般配。”
花言摇了摇头,坐在她身边叹了口气:“感情这回事没有般不般配,你喜欢那便去告诉他,我都能感觉的出来谢珩对你的感觉不一样,兴许……”
“不,我不要!”她现在要做的是找到灵药救出她爹,而不是苟且的活着谈论这些儿女情长。
何况那个人,也根本不会喜欢她,怕是到如今他心中也一直想利用余惊鹊拿到药吧,只是那人未免入戏太深了。
花言不在言语,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像是安慰一般,惊鹊便顺势倒在她怀中寻求安慰。
不远处,石映瑕眼圈微红的瞧着二人的背影,她本想转身就走,可还是舍不得,一直看到惊鹊倒在花言怀中才觉得双腿有了一丁点知觉。
眼泪落下的瞬间,也立即转身走开了。
重新回到座位上时,比武就快结束了,大家都在为今日的赛事而谈论,有人喜有人愁,惊鹊不经意的往谢珩那边看却没看到人影,那个岳照琴也不在。
也不知是什么心绪,惊鹊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
吐出一口浊气,惊鹊开始直勾勾的盯着坐在上方喝茶的石承万看,反正她有面具挡着旁人也不知晓她在盯着,边看边思考要怎么坦然的去接近盟主,并且毫无痕迹的把事情告诉他呢?真是好伤脑筋噢!
她正看的起劲时,石承万喝了一口茶刚移开茶杯,抬眸向她这边扫了过来,那一眼惊鹊像是看到了一只老鹰瞧见了躲在树后的猎物似的,带着一丝探究,更多的是觉得好笑。
“咕嘟。”她非常没骨气的移开了眼神,并且害怕的咽了口唾沫。
就算石承万年轻时脑子不够灵光,可如今他到底稳坐那个位置二十几年,威严气派那肯定是足足的,而且武功那么高,怕是要能死她连手指头都用不上吧?
看来要找石承万要灵药这件事还得再缓缓,等余惊鹊找到他的破绽再说,否则她不仅救不了她爹,还有可能赔上自己的小命!
侧头瞥了一眼正经的白凡,眼珠子转了转,凑过去道:“白大哥与石盟主很熟吗?”
白家算不得江湖门派,顶多是个医药世家罢了,若不是和石承万熟识,白凡是绝对不会被邀约的。
白凡听后笑了笑应道:“不是我,是家父。想来余伯父没与你说过当年火烧万世门一战吧?”
余惊鹊迟疑的点点头,火烧万世门一战他爹从没提起过,后来老余告诉她的,当时余斩云还因此罚了老余一通,所以她听得也不全。
那时的万世门其实就是石承万的师门,老余说当时他爹还有两位故人一起到万世门做客,不知怎得圣邪教突然而至,屠了整个万世门,独独活下来他爹还有如今的石盟主,想来那位故人就是白凡的父亲了,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的石承万可还不是如今的石盟主。
白凡依旧笑着:“那时我才几岁随父亲一起去的,出事时爹爹将我交给余伯父,我和余伯父死里逃生,可我爹护着他的好友去世了,这人就是石盟主,也许是对爹爹的敬重吧,所以每次石盟主都会给我发邀请贴。”
与其说是敬重,倒不如说是愧疚和感激吧?惊鹊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白凡,看不出如今温文尔雅的白大哥童年居然这么悲惨,亲历过生死离别一定很难受吧?
也怪不得他总说余斩云对他有恩,感情这恩还真挺大,但他也算知恩图报,好,从今以后白凡就是她亲大哥了!惊鹊暗自打算着。
惊鹊咬了咬唇又道:“那……还有一个人呢?”
白凡笑容渐敛,轻叹一声:“那人……唤唐纾,唐俞的父亲。”
“什么?!”惊鹊经不住的大喊出来,好在没有人注意他们。
她是真的被惊吓到了,这万世门是被圣邪教屠了,唐纾也是被圣邪教杀了,这唐俞于情于理也是该恨绝了这教派,怎么会变成那样?怪不得那天余斩云说的那番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余惊鹊皱紧了眉头,捏紧了拳头:“这个杀千刀的,居然还认贼作父!”
“他其实也是恨着的,只是他的恨是为什么余伯父能救我,而不能救他爹。”白凡眼神悠远的看着前方,某种程度上他和唐俞也算是同病相怜,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又甚为微妙。
惊鹊不应答,有些气不顺。
他爹救人还救的不对了?这个唐俞一定是心理有问题!要不就是脑子有问题!
忽而想到,既然事情是这样的,唐俞恨着她爹,那现在余斩云在唐俞手上岂不是凶多吉少?不行,她得加快速度了!
抿嘴又看着石承万,余斩云和石承万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就一颗药罢了,他应当是会拿出来的吧?
下意识的,惊鹊又想去找谢珩一块商量,可是她又不愿拉下自己的面子去找他,咬了咬牙决定自己行动好了!她总是要学着一个人面对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