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秦明空略显脆弱的声音，黎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只恨自己不是拓跋铃音。
如果，秦明空所爱之人是他，那么，即便是放弃整个天下，放弃所有仇恨，他也愿意和秦明空一起远走江湖。
可惜，没有那个如果。
黎晰深吸一口气，轻轻的拍着秦明空的背：“可我只希望你好好的，不想你那么累，不想你总是活在悲伤之中，你要知道，一直有一个人，喜欢你胜过整个江山，在意你胜过他自己。
若是千岁爷如此痛苦，那黎……我的心也会跟着疼，所以，千岁爷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放眼未来，你还有大好的年华，可以遇到更好的人。
他会知你、懂你、理解你，不会伤害你，隐瞒你，更不会算计你……”
说着，黎晰的声音越发苦涩了。
他哪里是在说拓跋铃音？
他自己，不也是算计了秦明空吗？
否则，又怎么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去误导这个人呢？
说到底，他和拓跋铃音一样，都没有资格得到秦明空的分毫在意。
区别只是，前者已经得到，而后者……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秦明空双手捧着黎晰的脸，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温柔：“无论铃音在如何去利用明空，明空都甘之如饴。”
说着，秦明空深吸一口气：“但凡铃音所求，明空都会双手奉上。”
黎晰呼吸一滞，忽然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这句话，也有人对他说过。
只可惜，那个人不是秦明空，而是顾惜朝。
他待顾惜朝，与拓跋铃音待秦明空，并无分毫差距，只不过拓跋铃音至少还是喜欢秦明空的，而他……
黎晰深吸一口气，注定要对不起什么人，而他能选的，就是不要去对不起自己心中那人而已。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不可能得到秦明空的在意吧。
黎晰伸出手，环住秦明空的脖颈，踮起脚尖，以唇迎上秦明空的唇：“千岁爷，我只求一吻，接下来……便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为你去周旋。”
拓跋皇室的兴衰，无论如何是也比不过秦明空一人的。
此刻，黎晰的心中再也不在迷茫，而是有了决断。
秦明空神色越发柔和，眼中似是还带着迷茫，低头，与黎晰纠缠一吻。
即便，在你看来，所吻之人是拓跋铃音，那也无所谓，至少，现在享受秦明空温柔的人，是黎晰。
黎晰微微合上眼，努力迎合秦明空。
今天，只限现在，他要不在思考那么多，只想和这个人拥抱在一起。
即便日后的无数日夜，有了今日，他便也有了一份寄托。
至少，他曾拥有过。
就算，这一份拥有是偷来的。
秦明空放开黎晰，黎晰微微用力，从秦明空的怀中挣脱，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我该走了，记住，要好好的啊！”
说着，黎晰对着秦明空灿然一笑：“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直到你登顶的那一天，明空……我喜欢你。”
说完，黎晰转身，准备离开。
他并不想给秦明空什么误导，也不像利用秦明空做什么事情。
虽然，现在无论下什么暗示，秦明空都会无条件接受，但黎晰却不想那么做。
就像是他所言一般，他希望的，只是秦明空能拥有保护自己的实力，能够好好的走完剩下的时间，能够遇到一个挚爱之人，忘记拓跋铃音，去过好自己的未来。
至于黎晰……
他不想提及自己，更不想用个办法，去化解和秦明空对他的恨意。
就让他在秦明空的眼中，永远是那个精于算计，心狠手辣的小皇帝吧！
转过身的黎晰，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这就够了。
以往，是他魔障了，想的多了，其实那些，从不曾属于他。
即便是秦明空的温柔，秦明空的在意和体贴，也只是因为拓跋铃音的遗言，并非因为他是黎晰，只因为拓跋铃音是他的舅舅。
看开了，看明白了，或者说以往他只是欺骗自己不明白，但现在，通过今天的事情，黎晰清楚的明白了秦明空对拓跋铃音的感情，便也没了奢望。
忽然，黎晰被紧紧地拥入怀中，低沉沙哑的声音，清晰的落入黎晰的耳中：“铃音，别走……”
黎晰身子一僵：“我不是你爱的人。”
他该演的，已经演完了，不在去模仿拓跋铃音，现在他只是黎晰，也不愿意在被错认。
黎晰也清楚，母蛊还在释放让人致幻的气味，秦明空是不可能认得出他是黎晰的，但是……却还是想让秦明空看清楚，他是黎晰。
秦明空搂紧了黎晰：“铃音……我想要你。”
黎晰身子越发僵硬，不知是懂了秦明空所言何意，还是并未懂得，但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猛然，身子被打横抱起，黎晰瞪大了眼睛，些微恐惧，爬上心头。
秦明空的视线，仍旧温柔的落在黎晰的脸上：“铃音，难得能来我的梦中，今夜，便不要走了。”
说着，秦明空已然腾空而起，直接施展轻功，离开了皇宫。
黎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半空之中，感受着秦明空在琉璃瓦上的飞速前进。
除了恐惧让黎晰搂紧了秦明空，便再也不敢动弹。
黎晰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明空：“千岁爷，我是黎晰，是黎晰！”
但是，秦明空却像是毫无所觉一般，将黎晰放在了床榻之上。
黎晰撑着身子想要起来，秦明空却已经俯身，压住了黎晰，手掌细细的抚摸黎晰的脸：“铃音，你说过的，若是有朝一日可以摆脱皇宫，便会和我在一起。”
黎晰推据这秦明空：“千岁爷！我是黎晰！不是铃音！”
此刻，黎晰的心中，只期望母蛊赶紧睡下。
他是不介意和秦明空如何，但却不想代替铃音！
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黎晰的挣扎，在秦明空的眼里，却什么都不算。
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黎晰的反抗：“铃音，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了。”
说着，带着些许灼热气息的吻，打断了黎晰将要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