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一顿，接着便迟疑的轻轻拍着黎晰的背：“陛下不怕，子谦会一直守护着陛下。”
黎晰抬头，眼眶微红，眼角还有泪痕：“可是，朕就是怕了，朕知道不该怕的……”
顾惜朝伸手，轻轻的捧着黎晰的脸：“陛下，可否愿意与臣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顾惜朝来的时候，秦明空已经走了许久，自然是没看到秦明空从这里离去。
否则，怕是也不会这么问了。
黎晰深吸一口气，像是害怕着什么一般，瞳孔微缩，面色也越发苍白。
回想起刚刚发生之事，黎晰只觉得全身发冷。
顾惜朝轻轻的拍着黎晰的背：“陛下莫怕，臣在呢，臣会陪着陛下，面对所有的一切。”
黎晰缓缓的看向顾惜朝：“千岁爷……很恐怖，朕害怕了。”
顾惜朝微微一顿，看着黎晰：“刚刚，陛下一直和摄政王在一起？”
黎晰迟缓的点了点头：“朕在泡温泉，千岁爷也在一起，但是，忽然就变得很恐怖，他压着朕，朕很怕。”
说着，黎晰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
像是面对什么恐惧的事情一般。
忽略了听着黎晰的话，面色变得阴沉一片的顾惜朝。
而是继续开口道：“朕错了，朕知道错了的……”
顾惜朝闭上眼，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秦明空！他怎么敢！”
就在刚刚，顾惜朝清晰的看到，黎晰脖子上，有一个及其显眼的咬痕。
那是如何留下的，顾惜朝再清楚不过了。
在联想到黎晰刚刚说的话，之前发生的事，几乎已经浮现在顾惜朝的心里，只不过，和真实情况，还是有些出入的。
黎晰像是被顾惜朝的语气吓到了，紧紧地抓着顾惜朝的袖子：“是……是朕错了……与千岁爷无关……”
顾惜朝深吸一口气，神色逐渐缓和。
尽管心里再怎么怒火翻涌，但却不能吓到已经受到惊吓的黎晰。
语气，也尽可能缓和，只是，其中带着颤抖：“陛下，秦贼都对您做了什么？可有……”
说到这里，顾惜朝顿住，忽然不知该怎么继续询问下去。
黎晰颤了颤，想到当时的场景，恐惧还是经久不散。
尽管，眼前之人已经是顾惜朝。
见黎晰不说话，顾惜朝沉默的伸手，去解黎晰的衣衫。
黎晰这才反应过来，眼带惊恐的抓住顾惜朝的手腕：“惜朝……不要……”
顾惜朝顿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僭越。
眼神带着安抚，看着黎晰：“臣担心陛下身上有伤，让臣看看，好吗？”
说着，顾惜朝顿住，接着便在度开口道：“虽然让御医前来检查最好，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惊动他人为好，如果陛下伤的很重，臣在想办法，陛下别怕。”
顾惜朝的声音，像是带着安抚之意，安抚了黎晰那份惊慌。
抓着顾惜朝手腕的手，也缓缓松开：“朕无事……千岁爷……并未打朕。”
顾惜朝顿了一下，只觉得哭笑不得。
他要说的，那里是秦明空是否对黎晰动手，而是另外一层意思。
不过，想到黎晰现在还小，大概也不懂那些，便并未在过多的解释。
而是轻轻的解开黎晰的衣袍：“陛下可有什么地方很疼？”
黎晰微微摇头。
当时被秦明空咬着的时候，确实有些疼，不过，现在却真的没什么感觉了。
顾惜朝这才松了口气，视线，落在黎晰的身上。
痕迹并不多，但每一个都似乎格外清晰。
看的顾惜朝红了眼睛，怒火越发翻涌而上。
若是此刻秦明空在顾惜朝的面前，怕是他会直接掐死秦明空！
不过，顾惜朝也看得出来，黎晰并未被秦明空真的得手了。
若真与秦明空发生什么，怕是黎晰现在也没什么力气在这里坐着了。
微冷的指尖，轻轻的落在黎晰身上的痕迹之上，让黎晰微微颤了颤：“惜朝？看完了吗？”
像是不知如何是好，黎晰出口，用最差的一句话，打破了现在这个有些僵硬的气氛。
顾惜朝一顿，连忙收回手，然后略微尴尬的道：“臣……让人给陛下那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来，这些痕迹……还是尽早去掉的好。”
黎晰微微点头，小心的将自己的衣衫拢好：“惜朝来见朕，可有什么事情？”
像是想起来自己是皇帝一般，黎晰连忙询问顾惜朝，此刻到来所为何事。
顾惜朝顿了一下，接着便开口道：“臣明日便要前往淮安，有些放心不下陛下，特来看看……”
说着，顾惜朝叹了口气：“陛下这样，臣更是不放心了。”
黎晰微微摇头，靠在椅子上：“无事，惜朝放心便是，还是淮安的数十万百姓更重要，惜朝在外不比在家，定要注意安全，朕……等着惜朝回来。”
顾惜朝看着黎晰，神色越发认真：“陛下，答应臣，远离摄政王，好吗？不然，臣如何能安心离去？”
黎晰狠狠地点头：“朕答应惜朝，惜朝放心便是，而且……千岁爷也不会在对朕如何了。”
想到秦明空离去的背影，黎晰只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更远了。
如果，他当时叫住了秦明空，是不是……
黎晰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的想法摒弃。
他哪里有勇气，叫住那时候的秦明空？
明明在做那些事情之前，黎晰都已经做好了和秦明空发生关系的准备，但最终，还是被吓破了胆。
微微叹了口气，黎晰开口道：“惜朝早去早回，若是连惜朝都不在朕身边，这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顾惜朝点点头，神色认真：“放心，臣一定早些处理好淮安的事情，然后早日回朝，陛下若是有难处，尽管让人去顾府知会一声，臣一定尽己所能，帮助陛下。”
黎晰微微点头：“朕知道了，惜朝，可否经常与朕书信来往？”
说着，黎晰别开头，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红晕。
顾惜朝轻咳一声：“臣每隔几日，便给陛下修书一封，陛下放心便是。”
黎晰这才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顾惜朝，神色颇为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