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来见,黎晰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只是没想到,外面会有人拦着。
若是其他大臣,被拦住倒也说得过去,毕竟秦明空必然不想让人知道他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顾惜朝早就知晓,这般拦着,倒是有些奇怪了。
当然了,其他大臣,其实也猜得到,黎晰根本就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是秦明空不想让黎晰在参与朝政而已。
说实话,除了顾惜朝,也不会有人在来见黎晰。
黎晰轻咳一声:“传大学士进来吧。”
黎晰开了口,门外守着的人,却依旧不想放顾惜朝进来。
黎晰声音一沉:“朕说,传大学士进来,难道你们也想抗旨不尊?”
“臣就抗旨不尊了,陛下待如何处置臣?臣今日,就不会让顾子谦进去见陛下,陛下又该如何?”
就在这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黎晰的耳中。
这熟悉的嗓音,让黎晰微微一怔。
来人,是秦明空。
黎晰倒是没想到,秦明空今日就会来见他。
他还以为,当秦明空下次来见之时,便是逼他退位,或者兴师问罪之时呢。
一时之间,黎晰有些怔然。
不过,良好的修养,让黎晰瞬间便反应过来:“既然千岁爷来了,那便传千岁爷进来吧,大学士先回吧,朕身子有些不适,他日好些,在传大学士。”
顾惜朝眼神一沉,扫了一眼秦明空,冷哼一声,便开口道:“微臣领旨。”
黎晰应了一声:“千岁爷进来吧。”
黎晰知道,秦明空还没进来的原因,并不是在等他的传唤,而是因为,顾惜朝还没走。
果然,顾惜朝前脚离开,秦明空后脚便进来了:“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秦明空的态度一贯如此,完全看不出分毫乱臣贼子之态。
黎晰微微点头,抬手:“朕不是早就说过,这些凡俗礼节,千岁爷可以省了。”
秦明空则是淡然的道:“礼不可废。”
黎晰轻笑一声:“千岁爷连这最大的君臣之礼,都已经毫不在意,这些又何必一板一眼的?”
秦明空落了座,接过李德全端上来的茶水:“陛下说笑了,臣可不敢不顾君臣之礼,否则,那日死在陛下手中,却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黎晰呼吸一滞,看着怡然自得品茶的秦明空:“千岁爷严重了,朕怎会要千岁爷的命?”
说着,黎晰轻笑一声:“千岁爷倒是敢喝朕的茶,现在是不怕朕下毒了?”
秦明空扫过黎晰,声音淡然:“陛下,在宫中,只要不是陛下亲手端来的吃食,臣都敢用。”
一句话,像是说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而黎晰清楚,这是秦明空在警告他,这宫中,已经都是秦明空的人了。
所以,才敢去用宫中的东西。
这人,当然也包括李德全。
黎晰微微攥拳:“千岁爷怕是忘了,这茶水,是李德全端来的。”
秦明空只是挑挑眉,并未多说什么。
而是开口道:“臣听闻,陛下昨日宣了暮贵妃前来侍寝?”
黎晰一僵:“千岁爷难不成连朕的私生活都要管上一管?千岁爷不觉得,这管的宽了吗?”
秦明空扫了一眼黎晰:“陛下抱病在床,怎会有力气临幸嫔妃?所以,陛下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臣也不想,凡事都亲力亲为出手解决。”
说着,秦明空将茶杯放在桌上:“臣觉得,陛下若是当真无法下床,该多憋屈了。”
黎晰微微咬牙,看着一派闲适的秦明空,眼珠发红:“好!很好!千岁爷,你很好!”
秦明空起身,走进黎晰:“臣自然很好,这一点,先帝也是只晓得,不然,也不会让臣当摄政王,陛下以为呢?”
黎晰深吸一口气,死死的攥着拳:“那么,朕的生理需要,千岁爷准备怎么解决?”
秦明空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黎晰:“臣到是有办法,只不过怕陛下不喜欢。”
黎晰冷笑一声:“朕还不喜欢现在被囚禁的生活,难道千岁爷便会放朕出去?”
秦明空微微挑眉,左拳忽然砸在了右手的手掌之上:“也对,臣无需在意陛下愿意不愿意,因为现在,臣可以左右陛下的一切,包括……生与死。”
说完,秦明空的视线,落在了李德全的身上:“李德全,去拿一套阉割工具来,本王为陛下彻底解决生理需要。”
听着秦明空的话,李德全连忙跪在地上:“千岁爷息怒!”
黎晰看着秦明空,眼神之中的神色,到说不出是什么。
起身,走向秦明空。
就这么靠在了秦明空的怀里:“明空到是一点也不心疼黎晰呢。”
秦明空视线平淡的看着黎晰:“陛下这一招,难道还用不腻?”
黎晰抬手,扯开腰带,任由衣衫落在地面:“朕不想被阉割,那日,千岁爷虽不够温柔,但朕却也喜欢得紧,不如,千岁爷委屈一下,来为朕纾解如何?”
说着,黎晰伸手,环住秦明空的腰:“千岁爷难道,就没有需要吗?”
秦明空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黎晰:“陛下这一套,还是对顾子谦用吧,臣可消受不起。”
黎晰抬眼,轻笑:“那也得千岁爷首肯,让惜朝进来啊,朕觉得,惜朝该比千岁爷温柔的……”
还没等黎晰说完,秦明空便一把抓住黎晰的手腕,将黎晰摔在了床上:“陛下,难道这君之纲领,已经忘却了吗?还是说,陛下此刻,和那青楼的小倌,也没有什么区别。”
黎晰低笑:“区别?自是有的,小倌赚钱,朕……免费。”
说着,黎晰的笑声越发的大了:“而且,朕怎么也比小倌干净的多,千岁爷不觉得吗?”
秦明空视线森寒的扫了黎晰一眼:“陛下愧为一国之君。”
黎晰看着秦明空:“是啊,朕从来愧为一国之君,朕这个皇帝,连临幸后宫都不许,当然愧为一国之君,千岁爷以为呢?。”
秦明空上前一步,看着黎晰,眼神说不出是什么。
许久,方才开口道:“传暮贵妃御前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