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外面下雨了，莫要站在门口吹冷风了，千岁爷下了朝，自会过来。”
李德全在黎晰身后，为黎晰披上一件披风，苦口婆心的劝着黎晰。
黎晰仍旧站在门口，不管已经被打湿的衣衫：“是啊，千岁爷就要来了……”
说着，黎晰低笑一声：“李德全，你说今日，千岁爷见到朕，会说什么呢？”
李德全顿了顿，笑道：“千岁爷的心思，老奴怎会猜得出？不过，千岁爷看到陛下衣服湿了，定然要心疼的。”
黎晰叹了口气，仰头，看向阴沉的天空。
手，轻轻的按在胸口：“李德全，你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现在入了冬，又该怎么算？”
李德全顿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复。
黎晰低叹一声：“今日，千岁爷怕是不会来了。”
说完，黎晰转身，走到寝殿内室。
低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德全连忙跪下：“奴才叩见千岁爷九千岁！”
黎晰身子一僵，却并未回头，而是僵硬着背脊，站在原地。
秦明空抬脚，进门，视线微凉的落在黎晰身上：“陛下为何说，臣今日来不了了？”
黎晰僵了僵，接着便转过身，却不敢去看秦明空：“今日下了雨，朕以为千岁爷会回府。”
秦明空低笑一声：“陛下以为，那噬魂香子蛊，便真的能控制臣吗？”
秦明空的声音很轻，没有丝毫生气之意，却也没有了前几日的那份柔情。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黎晰面色略微有些苍白：“你……都知道了？”
秦明空伸手，捏住黎晰的下颚：“陛下当真是为了拓跋皇室，可以鞠躬尽瘁，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出卖，臣还真是不够了解陛下。”
黎晰看着秦明空，神色颇为空茫：“千岁爷既然已经认定了，朕也没什么能解释的，千岁爷打算如何？”
秦明空眯了眯眼睛：“陛下不是愿意在臣身上下毒吗？臣便给陛下这个机会。”
秦明空眼神格外暗沉，像是一滩漆黑的死水凝成的漩涡，映照着地狱一般的场景。
黎晰身子颤了颤：“你……你要做什么？”
秦明空嗤笑一声：“做陛下一直想要臣做的事情！”
说着，一把将黎晰抱起来，直接丢到了床上。
黎晰轻咳一声，伸手推据秦明空：“朕今日身子不适，千岁爷……千岁爷改日再来！”
秦明空挑眉：“臣今日兴致正好，不想辜负了美景，陛下还是想想，怎么能下蛊，让臣更为听话为好！”
黎晰咬着唇，神色颇为灰暗：“千岁爷，放开朕，朕不想你他日后悔。”
秦明空一把扯开黎晰的衣服：“上次是怎么做的？要臣饮下陛下的血对吧。”
说着，秦明空已经咬在了黎晰的脖子上。
尖锐的痛楚，从脖颈之上传来，黎晰轻哼一声，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那双眸子之中的死寂，却越发明显。
秦明空抬头，唇边挂着血迹：“然后呢？还需要臣做什么，才能让陛下安心？”
黎晰别开头，不去看秦明空。
秦明空将黎晰的头硬是转回来，逼迫黎晰看着自己：“陛下怎不敢看臣了？臣难道就这般可怖，让陛下看一眼都不愿？”
黎晰闭上眼，抿着唇就是不肯开口。
秦明空轻嗤一声：“陛下可知，为何在臣心中，陛下总是及不上铃音？”
黎晰面色瞬间便褪去了血色，心口传来的撕裂一般的痛楚，让黎晰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止。
秦明空脸上挂着笑意，眼中却写满了残忍：“那是因为，铃音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心甘情愿的出卖自己的身体，而陛下……呵……”
秦明空那最后一声的嘲讽冷笑，让黎晰身子颤了颤，睁开了眼，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看着秦明空。
片刻，黎晰伸出手，轻轻的描绘秦明空的眉眼。
接着，唇畔便裂开带着浓重诱惑意味的笑意：“是吗？那，千岁爷可是被朕诱惑了？”
说着，黎晰仰头，吻上秦明空的唇。
抬手，轻轻扯开秦明空的衣带：“既然朕的想法，已经被千岁爷看穿了，朕便也不需要在矜持什么，朕对千岁爷的脸，对千岁爷的身子，还是很满意的。”
说着，黎晰眸中出现璀璨星辉，炫目的吓人：“比惜朝要更让朕满意，千岁爷不是觉得，朕当真就没和别人做过吧，若非如此，惜朝为何会那般生气？”
秦明空脸上的冷意越发深沉，眼睛也越发漆黑，就像是被浓重的黑雾包裹一般，整个人周身的空间，似乎也泛着血腥味的扭曲。
接着，秦明空重重的咬在了黎晰的身上：“那就请陛下更多的感受臣，和顾子谦的区别吧。”
黎晰紧抓着明黄色床单的手，缓缓收紧，指节泛着清白之色，空洞的眼神看着床帐，眼眶泛红，但却半分水痕也无。
黎晰只觉得眼睛酸涩的过分，但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他哭不出来。
一点也哭不出来。
唇角，却不受控制的扬起，浮现一个妖娆的笑意。
他现在，除了笑，无法控制自己的脸，在作出其他的表情。
黎晰，你满意了吗？
黎晰，你的报复成功了，黎皇室从今日起，便再无一人能得善终，你满意了吗？
心脏，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抓紧了，疼的黎晰身体也开始微微痉挛。
血腥味，一阵一阵的弥漫整个口腔。
但黎晰却就是死死的抿着唇、咬着牙，不肯让那腥甜的液体溢出唇畔。
身上传来的痛楚，似乎也已经没了感觉。
忽然，唇上传来些冰冷的触感。
然后，唇齿被蛮横的敲开，腥甜的液体，硬是渡入黎晰口中。
秦明空放开黎晰：“陛下血液，也是红的，臣以为，会是黑的呢。”
黎晰轻咳一声，想要说什么，但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伸手，推拒了一下秦明空，接着便半个身子趴在床上，张口，猩红的液体，从口中滑落。
剧烈的咳嗽声，带着撕心裂肺之感，响彻整个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