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很快赶到，封锁了现场，那女人倒在地上，身下流了一大摊血，脸上血肉模糊一片。
警戒线外围了一大批人，好多都是当时跟着江心屿过来的。
不过没抓住那个男的，她带着人过来的时候，那个男的已经不在了，只有这个女的倒在地上。
当时她也看到了那张脸，那简直不能称为一张脸，眼睛、鼻子、嘴……全都没了，连耳朵也被咬了下来。
其中一只不见了踪影，还是一只落在地上染了鲜血。
秋砚当场就吐了，江心屿比他好一点，把她扶到了外面。
很多人都围在那里，但是不敢靠近，现场一片狼藉，太过可怕。
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江心屿甚至还记得那个女生的样子，带着几分欧式的五官，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十分精致，让人一看就忍不住会被吸引过去。
那个男人，虽然打扮不是衣冠楚楚，但也没有多出格，倒是有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只是，在这短短半小时不到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心屿扶着秋砚在外面吐完，想要先带她回去，可秋砚这个人，胆子虽然不大，倒是执着的很。
非要留下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他的脑袋还是清醒的，回到车里拿了瓶水，漱完口，勉强镇定了几分。
“这件事，跟我们要查的案子肯定有关联。上次那个女生，那个系花，不也是被咬烂了脸吗？”
江心屿看了他几秒，“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想到工作的事，足见得你有多缺钱。”
秋砚脑袋里仍想着两件事的联系，好几秒才回过神，问：“难道不是足见得我有多敬业？”
江心屿开了车门把他塞进去，“你先进去坐会儿，等腿不发抖，不发软了再说吧。”
秋砚疑惑，打量着她，“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
“你看呢？”江心屿自己也拿过一瓶水，轻松拧开。
秋砚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又道：“看来我眼光还是不错的，幸好今晚没有带高雯和岚姐来，否则今晚估计我们都要废在这里。”
江心屿翻了个白眼儿，“你太小看高雯了，上回她拿着刀扎我的时候，可一点情面也没有留，足见得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秋砚身子一缩，“她扎过你？不会吧，那你把她推荐到我这里来？”
江心屿捏捏他的脸，“你不是说你捡了大便宜了吗？没事，你平时小心点就行，睡觉记得锁门，否则……”
她阴测测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秋砚吓得不轻，“你是吓我的吧。”
他知道高雯已经二十六，可她的身体，她的面孔却仍旧是个小女孩儿。所以无论如何，秋砚也没办法把她当成大人对待。
只是，他并不知道，原来上回江心屿受伤，罪魁祸首就是高雯。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警报的声音。
江心屿透过窗户看出去，看到苏立辰从车上下来，身后一列的警察都下来了。
警戒线拉起来，人群被隔在外面。
苏立辰四下巡视一番，似乎是在找什么人，江心屿给他打了个电话，“你先去处理事情，我在秋砚的车上等你。”
苏立辰的目光停下来，正好落在那辆车上，车窗开着，江心屿坐在车里。
“好。”
他点头，挂了电话走进了现场。
和上回一模一样的案子，受害人死亡，脸上留下的全是撕咬的痕迹，血肉模糊一片。
地上落了一只耳朵，还有一颗眼球。剩余的另一只眼球也只有一半还在眼眶里。
连新来的实习警察都差点看吐了。
苏立辰戴上手套，进去查看了现场，查看了尸体。法医也来了，正在检查取样。
又是那种奇怪的味道。
苏立辰的手套上沾了血，他抬起手闻了闻，和上回案发现场同样的味道。
可是当时那些血被带回去检验，却什么也没有检验出来。
甚至后来他再去，那种味道便已经消失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人在旁边的巷子里发现了死者的包，包里所有的证件都很齐全，警方联系上死者父母。
确认身份以后，那位母亲当场一口气没上来，就晕了过去。
医院的救护车也很快到了，死者父亲哭得声泪俱下，两边顾不过来，现场一片混乱。
警方这边已经采了样本，该检查的，该查看的也都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要调查找蛛丝马迹。
当时现场的目击者很多，最先赶来的几个人都被带回警局了。
苏立辰走到车外，敲了敲车窗。
江心屿和秋砚坐在车里，两人几乎已经没什么话说了，但也都没有睡觉。
经历了这样的事，谁心里也平静不下来，一时半会儿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苏立辰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秋砚在驾驶座上，江心屿在后排，他坐在，正好坐在她旁边。
“你们没事吧？”
两人都已经平静了不少，江心屿摇头，“没事，不过刚才也吓得不轻，怎么样，有没有查到什么？”
“已经查到两人的身份，女方的家属已经认领了尸体。不过男方那边，暂时还没联系上。你们俩都见过两个人？”
江心屿点头，又问：“到时候是不是还需要我们去警局辨认？”
“按程序是，不过你们……”
“我没事，我可以过去。”江心屿知道他们案子不好查，找线索，找证据更是难上加难，她跟苏立辰最近一周也就能见上一两回，还是匆匆忙忙的。
她自然也希望他们快点把案子查清楚。
江心屿把今晚的事给他讲了一遍，还有那个女人的样子，男人的样子。又摇摇头，“当时两人看着关系很好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会忽然……”
“你是说，那男的忽然发疯？”苏立辰拧着眉。
“对，忽然冲出来，就像疯了一样。”
又那么一瞬间，其实她是想冲上去救人的，可是那男人的样子，很明显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两次的案子，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相似点很多，但到底要不要并案查，还得看明天的结果。不过……”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秋砚一眼，才道，“现场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跟上回的案子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