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屿把当时的情形讲了一遍，“她扎了我一刀，我跑出去，她追上来拉我。我跟她打起来……”
她要动，拉扯这伤口又疼，只好老实坐好，“那姑娘，人小，力气可不小。你瞧我手上这一刀，扎得多深，还有腰上，被她划了一下，幸好后来刀掉了。”
“腰上也受伤了？”
苏立辰要去掀她的衣角，她赶紧挪了挪屁股，“干什么？”
苏立辰勾唇一笑，“还能动，看来没什么大碍。”
江心屿翻了个白眼，“没看出来，苏警官这么正经。”苏立辰站起来给她倒水，江心屿瞧着他身材可真好。
这个月天气虽然有回暖的迹象，不过这两天冷空气侵袭，仍旧冷的很。
可他就已经敢穿薄毛衣，薄外套了，江心屿伸手去摸他的外套。苏立辰低头瞧了一眼也没防备，却不料她忽然一巴掌拍过来，正好拍在他屁股上。
两人的目光都定了一下，江心屿忙收回手，尴尬地笑，“弹性还挺好。”
她给自己的定位，一向是个脸皮厚的人，可是做出刚才那个举动，她自己也愣了一下。
她给自己的定位难道不是禁欲系大姐吗，怎么忽然就……变成女流氓了？
问题是，她不仅流氓了，流氓完了还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苏立辰愣了好半晌，回过神，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江律师，你……”
江心屿当然不会承认，其实自己早就想摸一摸了，只能嘴硬道：“是你勾引我。”
苏立辰俯下身来，此时江心屿才切身感受到，他原来这样高大，宽阔的肩膀，削窄的腰，影子投下来就能将她整个罩住。
“你想干什么？”他也占过她不少便宜，难不成还不许她也占一回。
苏立辰凑上前去，江心屿赶紧抬起那只完好的手臂捂住嘴。他定定地盯了她几秒，忽然笑起来，笑容里分明带着几分邪气。
但问出的话却正经得很，“渴不渴？”
江心屿捂着嘴，从指缝里挤出一个字：“渴。”
苏立辰笑起来，笑得十分放肆。
江心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苏立辰，她明明记得，她认识的那个苏立辰，沉着克制，哪怕偶尔带着几分生涩，也是冷静的生涩。
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他这个样子可真好看，笑起来邪气又放肆，这么近的距离，江心屿看得几乎要呆过去。
她抬手摸摸他的脸，带着几分痴迷，“我江某人这辈子何等何能，竟能得如此美色。难能可贵的是，美色当年，我还能坐怀不乱。”
“那这样呢？”苏立辰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咬，只是浅尝辄止，放开她，“这样还能坐怀不乱吗？”
江心屿脑袋懵了一下，然后镇重点头，“我觉得还行。”想了想，问，“你要不要再试试？”
“真要试试？”苏立辰挑眉。
江心屿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什么人啊，连挑眉都挑得这么好看。
不过，鉴于现在自己手上腰上都受了伤，处于被动地位，思索了几秒还是果断摇头。
“你们年轻人，机会多，不要太心急。”挥了挥那只完好的手，“去给我倒水吧。”
躲开他的目光，假装躺下去，可一颗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
苏立辰起身给她倒水，才问：“我去找你的时候，屋里没人，高雯呢？”
江心屿挥挥手，“别提她了，抢了我的手机，自己跑了。幸好这家医院离他们家不远，不然，我这流血程度，估计得死那儿。”
她跟高雯打架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利用身体优势把她制住，拿出手机打给苏立辰还没人接。
实在没办法了才报的警，结果话还没说两句，就被高雯抢走了。
手机掉在地上摔了一下，也不知道坏没坏。高雯忽然推开她，抢了手机就往外跑。
她也没有追上，而且手上和腰上都在流血。
手上这个口子还挺深，她找了件破衣服随便给自己裹了裹，血是在止不住，沁出来。
还好这家医院就在他们小区对面不远，她就跑来了。
又问苏立辰，“查到什么没有？”
“高雯的确不是高成的亲生女儿，是他在路边捡的，我查过档案了，我们局的档案上，的确没有人报失踪。而且我看高成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江心屿伸手去接他递过来的水，“你们警察都是凭直觉破案的吗？我还觉得那个高成就不像什么好人呢！”
“不是直觉。”他把水挪开，“是判断。”
她要过来抢，他却在床边坐下，把水送到她嘴边，“看看烫不烫。”
江心屿不习惯别人喂，抬手接住，“我自己来吧。你的判断，就这么草率吗？”
苏立辰不跟她计较，轻轻一笑，“要不打个赌，看谁的判断准确。”
江心屿翻个白眼儿，“行，我就信你的判断，那你再判断一下，这个高雯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总感觉，这个小女孩儿跟一般孩子不同，阴郁得很。
苏立辰也拧起眉，目光落在她手臂的纱布上面，“这个高雯，的确该查一查。”
高成说，他是两年前的夜晚，在垃圾堆旁边捡到高雯的。那时候不过是一时心软，想收留她一晚。
可是后来，高雯却在高成家住下来了。
这期间没人来找她，也没有任何事出现。
这么一个小女孩儿，忽然出现在社区的垃圾堆旁边，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况且据高成说，他捡她的时候，她是九岁。
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儿，应该不可能自己跑多远，可如果她的家人在这座城市，她又怎么会被抛弃，流落到如此地步？
但如果不在这座城市……
“我一会儿回去查一下，高雯可能真的是被拐卖过来的。”
江心屿立马抓住了他的把柄，“你刚才不是还说高成没说谎？”
“不一定是高成，或许是别的人，然后自己跑出来了。”
江心屿翻了个白眼儿，“那她能耐还真大。”话才说完，就想到什么，“不过，她力气是真大，没准儿那些拐卖她的人没注意，还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