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暴怒,隐忍了几天的坏脾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她可以辱骂我,嫌弃我,嘲讽我,甚至可以在外边添油加醋的说我的坏话,可人啊,总以为别人的忍让是软弱,难道我做了一些事情叫她看不顺了就非要忍受她的恶意才行吗?
我被怒气冲昏了脑子,起身抹掉脸上的脏污,起身冲了过去,拽着她的两条腿将她拉下了床。
她尖叫着,挣扎的样子,十分无助。
我不管不顾的狠狠将她拖拉了出来,狠狠摔在地上,她吃痛,哎呦大叫,哭声震天,可还是没忘记还击。
刘崇是假指甲,看着十分尖利,可一点杀伤力没有,第一下抓到了我的头发,我狠狠拽出来,她的假指甲就断了,不知道是不是扯掉了自己的真指甲,血水流出来,甩动下,流了我半张脸。
我一直按住她的手,不想她动弹,也实在是不会打架,她拽我头大,我也就死死的拽着,她拽我,我就按住她的手,我没她高达,可比她有力气,她挣扎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趴在地上大声呼吸。
我们彼此拽着彼此的头发,僵持着。
她狠狠吐我口水,大叫,“松开我,你个贱人。林苗苗,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弄伤了我,我可以告你,这一次是你先动手,你就等着吃官司吧,你那个破家庭,你爸爸还是个杀人犯,这件事肯定会叫你退学,你再也不会上学了,你还不松开我?”
我在动手前就想好了结局,退学,我失去一切,成为全村失望的人,甚至会变成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未来的人,可我不在乎了。
我想回乡下,把我们家的良田种好,等我爸爸出狱,我们在一起做点小买卖,我钱不都,我没有更好的前途,可至少,我有了家人,我也扬眉吐气了一把,更可以不用忍受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的“追杀”。
面对她的警告,我也怒吼,“我不在乎,你休想再欺负我,有本事你把我也送进去,那才是你的本事。刘崇,我认了你很长时间,你以为你在家里是个公主,在我这里也是吗,到了社会上也会有很多人迁就你吗?你真是天真,你还不如温室的花朵,其实你就是个臭蛆虫,如果没有你家里人,你什么都不是,你上这所大学都不是自己靠自己的本事,你以为自己多厉害?啊?”
刘崇被我激怒,可她已经没了力气,挣了好几次都没从我身下挣脱出来,反倒被我扣的更重。
僵持中,她的手还不忘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背,断裂的指甲流血更多。
我真想大声嘲笑她的可怜,之前那么趾高气昂,现在变成了一个无助的小虫子,等着被我踩死,捏扁。
突然,她哭起来,“啊……”
我一怔,可还是没松开她,盯着她的脸,狼狈的真是难看。
以前我就羡慕她们有钱人家的孩子,长到这么大都没有吃过苦,不需要很用功就可以得到很多东西,车子,房子,还有很多钱,用的护肤品是我一年打工的钱,甚至在她们眼中那些昂贵的东西都那么不重要。
可我不一样,若非这段时间与李艾一起工作,我甚至都认不全那些牌子,就不要说那些东西的贵重数字多么惊人。
可那么好的护肤品,还不是会在她流泪狼狈的时候脱妆,变的不堪一击?
我不禁冷笑出声,“真可怜。你爸妈教育你真失败,只告诉你如何享受生活,却没有告诉你如何与别人相互,要知道,到了社会上,你可以结束很多人,是,我们穷人与你们接触的机会少,可不代表穷人就不能翻身做有钱人,你们有钱人也不是永远都有钱。你不知道什么叫辛苦,不知道什么叫同情,不知道什么叫怜悯,在你看来,我们的存在就是多余的,是垃圾,可正是我们这群人,才叫你们有钱人越来越有钱,没了我们创造,你们拿什么吆五喝六?简直没良心。”
我松开她,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我多么心情舒畅。
以前总被人打,那一巴掌下来打的不光是痛,还有一层一层被褪去的尊严。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拿走别人的尊严是何种的令人兴奋。
可我到底始终是我,兴奋后,我还知道,我要面临什么。
我后撤一步,看着缩成一团的她在地上低头痛苦,狠狠吸口气,扔了面巾纸给她,自己也拿了毛巾擦手上的泥垢跟血水,“你可以去告我,反正你也说了,我爸爸是杀人犯,你找的有钱律师可以在法庭上随便说我,叫我身败名裂,拿走属于我的一切,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的爸妈教了我很多东西,即便没有了更好的学历我也可以有更好的未来,只要我能努力。你呢?不过是寄生虫?”
其实有钱人我接触的非常多了,可不是说有钱人就不好,可像刘崇这样的人实在不少。
天生优越感,叫人倍感不舒服,可这不影响我们成为同学,成为朋友,但是不要用这样的优越感打压我就好。
可她偏偏就用这样的优越感打压我,实在是……令人起气氛。
她渐渐不哭了,红着眼睛看我。
我又把毛巾给她。
她盯着毛巾看了会儿,突然问我,“真的不担心我叫你身败名裂什么都没有?难道你以为白总会帮你吗?”
我摇头,“我再说一遍,我跟他没关系,他是他,我是我,我能接触到白总只是因为工作。尽管那个工作你看不起,可这份工作叫我得到了很多,包括对待人的一些观念跟行动,反正你也理解不了。去吧,去找你爸爸找你妈妈,找个好律师告我,我请不起律师,我等着就是。”
她咬着薄薄的嘴唇,那眼神依旧恶毒,“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有钱就是有错?”
这话……真是搞笑,我反问,“那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钱就是有错呢?好像一直跟我不对付的人是你,不是我啊,我可没处处给你挑刺。”
她脸色尴尬的狠狠给我一个白眼,哼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看不上你。”
我不在乎的哼哼,“是吗?那是你的问题。你随便去哪里,我要收拾东西了,反正都要立刻学校。”
她从地上站起来,看身上的污泥,愤恨的一甩手,扬起被我拍肿的半张脸,“这个官司我是要打定了,虽然我知道一定会输,可我……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白总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