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殷勤道:“公子,这样的好东西您可要好好放着啊。”
这宝贝他这里可容不下。
齐苒伸手将玉佩拿了过来,轻笑道:“量你也不敢拿,得了,夜走了!”
说罢,提步往外走去。
“你是故意来这里的?”战美琪偏过头问齐苒道。
齐苒嘿嘿笑开:“当然,若不亮出我这祖传的玉佩,又怎能表明我的身份呢?”
说罢,将手里的玉佩朝着战美琪递过来,玉佩底下有个显眼的齐字。
齐苒颇为得意道:“这可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这个齐字便是我们齐家的象征,传男不传女,这会子传到了我的手里,邺城周边谁人不知我齐小公子的名头?”
战美琪看着他面上的得意,一时有些无语,他祖上显赫,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坐享其成何时竟成了炫耀的资本了?
齐苒转过身对她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拿出这玉佩,自然便能引出我爹派来追我的这些人了。”
身后那两个黑衣人走上前来,对着齐苒恭敬道:“骑行军就在城外破庙处等候,还请公子随我们一起回邺城!”
“好说好说,只是你们还得跟我一起去接个人!”齐苒挥了挥手。
带着二人往方才那处胡同里走去。
“骑行军是我爹手下最有本是的一支队伍,有他们在,只怕明日午时之前便能赶回邺城。”
太守思子心切,这些骑行军自然是恨不得日夜兼程的将齐苒带回去。
胡同里,齐苒指使那两人动手将管家拉了出来,彼时他已经在那桶里待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浑身上下都带上了桶里的味道,实在是销魂的紧。
就连那两个黑衣人都不由皱了皱眉,齐苒更是往后连退几步,捂着鼻子道:“也得将他带上!”
“公子!”二人傻了眼。
齐苒却不管许多,摆摆手道:“此人至关重要,一定要让爹爹见他一面不可,我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带上他一起!”
主子的话不得不从,二人虽不情愿,却也不得不带上那管家。
思前想后,寻了处水源,打上了一桶水对着管家当头浇去。
经那冷水刺激,管家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不过只一瞬,便又被打晕了过去。
水洗后味道总算是冲淡了些,两个手下拖着他往城外行进。
战美琪跟在几人身后,转了转眼珠,心生出一个欲擒故纵的戏码来。
趁几人不备,翻身越过了身侧的矮墙,往前方跑去。
齐苒见状登时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快,快拦住那个女人,将她带回来!”
手下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放下手里的管家,便追着战美琪去了。
前方,战美琪跑的极有分寸,不紧不慢,保持着能被追到的速度。
你追我赶的约莫到了一刻钟,战美琪被那两个人抓住了,带回到齐苒的身边。
齐苒很是得意,叉着腰冷笑道:“跑啊,你倒是跑啊,你当我邺城的骑行军是干什么吃的?”
“我说齐小公子,你家世显赫,与我这种穷苦人家出身的不同,你不过出门来体验生活,我却是想要讨口饭吃活下去,你又何必同我过不去呢,这几日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罢!”战美琪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齐苒笑得狡黠,坚定的摇了摇头:“那可不成!”
他好容易遇到了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女人,又怎么会轻易答应放她离开呢?更何况她如今知晓了这么多的秘密,倘若去姓沈的狗贼那里投诚,那吃亏的可就是他们邺城了。
战美琪又哀求道:“你放心,今日的事我一定不会外传,你便看在是我帮你问出了这样重要的事情的份上,将我放了罢!”
“等此事平定了,我一定将你放了,现下嘛!”齐苒微眯了眯眼睛。
一声令下道:“将人带走!”
手下半点也不含糊,架着战美琪便往前走。
齐苒洋洋自得,全然没有注意到战美琪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齐苒啊齐苒,怕只怕来日你会对自己今日的决定悔不当初呢!
邺城的骑行军果真是名不虚传,带着他们连夜赶路,第二日午膳前便到了邺城。
彼时城门打开,太守早已闻讯等在了城门外,不待马车听闻 便提步朝这边走来。
齐苒有些犯怵,将车帘放下,嘴里呢喃道:“完了完了!”
战美琪此刻被他绑住了,只留个手在外头供她品尝点心。
此刻闻言笑开,放下手里的点心,好整以暇的看向齐苒。
“怎么,你也有害怕的东西?”
“你是没瞧见我爹那副要吃人的样子,我只怕下了这个马车,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齐苒极力咽下一口口水,忽然有些后悔昨日的决定了。
战美琪安慰他道:“不打紧,你这次也算是将功抵罪,你帮着你爹知晓了这样大的一个秘密,你爹一定可以原谅你的!”
战美琪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一声怒吼:“逆子,还不下车来!”
齐苒登时打了个激灵,唯唯诺诺的下了马车。
太守看见他,瞪直了眼睛冲上来,一抬脚便将人踹到在地,怒骂道:“你这逆子,你可知为父花费了多少心思来找你?外头就快要打仗,这关头你竟也敢在外乱跑,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爹,饶命啊爹,儿子真的知道错了,再打下去儿子便要废了!”
战美琪在营帐里听着齐苒的求饶声,怡然自得的又拿起一块点心放进了嘴里。
传闻中这位太守十分儒雅,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嘛,光听着齐苒求饶的架势,便知这位太守是个暴虐的。
约莫过了一刻钟,外头的动静平息了,又过了片刻,车帘被掀开,齐苒那张被揍的眼肿鼻青的脸凑了进来。
“下……下车!”
他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此刻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战美琪有些无奈的对他展示着自己身上的绳索。
“我这副模样,怎么下车?”
“你们,上去帮她!”齐苒退了出去,对着马车外的小厮吩咐。
小厮上了马车,身后的太守仍是虎视眈眈。
齐苒到底啊耐不住压力,低下了头,马车上,战美琪随着小厮走了下来,身上的束缚虽然被解开了,可身边的那两个小厮仍是寸步不离。
战美琪有些无语,耸肩道:“都到了这地方,我还能跑了不成?你又何必防贼般防着我?”
“此事非同小可,你如今关系着齐家几十口人的性命,还要委屈姑娘几日,这几日,便住在齐府上罢!”齐昀对着战美琪拱了拱手,转身往城楼里走去。
齐苒忙提步跟上,战美琪也被那两个小厮架住往欺负带去。
城楼上。
管家也被小厮带了上来,他身上满是污渍,又经过一路颠簸,此刻已经不能用狼狈两个字来形容了,都快不成人样了。
齐苒指着管家对齐昀开口道:“爹,这便是那府上的管家了,您大可问问他,那老爷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管家低下头,不敢直视着齐昀的眼睛。
齐昀换了副神色,和颜悦色道:“不打紧,你主子的事与你无关,你现下只要告诉我他们的谋划,以及此事都有那些人参与了,我便会将你放了,绝不滥伤无辜!”
齐昀的语气太过和蔼,管家抬眼看向他,片刻之后,有些动摇了。
“当……当真?”
“自然是当真,老夫一介太守,还能骗你不成?”齐昀半蹲下身子:“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些银子,让你从此地离开!”
“我……”管家正犹豫。
齐昀又威胁道:“若你不说,我也有的是法子治你!”
“我说……我说……”
管家到底是害怕,将沈德重和自家主子的谋划悉数告知。
齐昀闻言,怒极反笑:“一个盐商和县令居然边想要打老夫这邺城的主意,我齐家世代镇守邺城,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两个无名小卒来撒野?”
“大人,小的已经全盘托出了,还请大人兑现诺言,放了小的罢!”管家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着齐昀,双手放在胸前,眼中满是祈求。
齐昀温和一笑:“好啊,我这便放了你!”
手拿起身边的砍刀,一剑封喉。
管家张大了眼睛,面上的欣喜还未来得及散去,便已经血溅当场了。
齐苒吓得往后退去,抬眼看向齐昀,目光有些复杂:“爹……”
“苒儿,莫要妇人之仁,为父只说不滥杀无辜,可他跟了那盐商做了多少坏事?又怎么能算无辜?”齐昀抬头看了齐苒一眼,拿起一块方巾擦拭起手里的剑。
齐苒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沈德重那老贼竟想着对老夫下手,他有这样的胆子,只怕无福消受啊!”齐昀微眯起眼睛,眸色阴沉。
齐苒深吸一口气道:“爹,此事若不是那占戈,儿子也不能知晓,她也算儿子的朋友,还请爹不要伤害她。”
“你不害她,若她将此事泄露了出去,那便是害了为父了!”齐昀面色微变。
齐苒却打定主意要护住战美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