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军功赫赫
韦燕喜是转身回去了,苏送和秦玉明也只好往城外走去。
秦玉明冷不丁地突然出声:“你是不是觉得韦府的日子过得特别好?”
苏送抬起头看着秦玉明,楞了一下,又点点头。大富大贵前呼后拥的日子,谁觉得不好?尤其是苏送这种常年挨饿挨冻的,肯定喜欢啊。
“你错了,那全是假象。”秦玉明一本正经地拍拍苏送的肩膀,“我们前脚出城,叶宁君后脚就带兵出征吐蕃,当时你只顾着跟韦燕喜两人浓情蜜意,全然感觉不到脚下马蹄声如雷崩。”
“啥,不是吧?”苏送有些惊讶。
“前线吃紧,韦承也不得不亲自去前线督战,如今连本该驻守的那部分人也被派往前线。再者说了,韦府虽说在锦官城一家独大,连身为刺史的梁家都拿他们没办法,可毕竟是为人臣子,如今又是战功赫赫,怎么可能朝中不忌?”秦玉明一脸不屑地回答,“再说说韦燕喜那姑娘,姑娘是个好姑娘,可手段未免残暴了些。韦家主母过世八年了,府里又是继室又是妾的,怎地就不见有添丁的?况且韦大人无子,后继无人,否则娶那继室干嘛?”
“师父你这话说的,有点八婆了吧。”苏送皱皱眉,虽然秦玉明说的像模像样的,逻辑也没啥错,可怎么想韦燕喜也不该是那种人啊。
“而且,那姑娘的武功绝对不亚于你,也是名门正派之后,只是不知道她师从谁家的老怪物。”秦玉明耸耸肩,“你不是提过,她的周身剑气皆被封印?”
“对,只能运转周天,但无法使出。”
“道家的大户才有那个解印的本事。既可以不伤身,同时也可以消磨功力,间接削弱了实力。”秦玉明摸摸胡子,“你说应该是天师府呢,还是武当呢?”
“谁知道呢?”苏送向前快走了几步,“师父,不如来比试比试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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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燕喜拧开书架后的按锁,不曾想这楼里还藏着这么一间暗室,虽说这屋子被藏在机关后面,也没个窗户,但里面气息流通,并且点着长明烛,也是分外亮堂。
中间的石床上,躺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白色的抹额,金色的腰带,显得十分贵气逼人。
但这男子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面容温柔,紧闭着双眼,像睡着了一般。
韦燕喜走过去,在床边跪了下去,然后对着那男子一拜。
“祝苍晖,我韦燕喜欠你的,韦燕居欠你的,整个韦家欠你的,我拿我后半生的自由补偿你,从此之后,你我两家再无亏欠。”
“少主!出事了!”突然,外面的一阵叫喊声传来,打断了韦燕喜。
韦燕喜站起身,拍拍腿上的灰尘,轻轻抹了一下眼角,转身走出暗室,又关好机关。然后又走到窗边,像没事人一样对下面问:“什么事啊?这么紧张?”
一个老嬷嬷站在园中,瞧见韦燕喜探出头来,赶忙冲到楼上:“少主,叶将军他……”
“张奶奶,别急,慢慢说,大人他怎么了?”韦燕喜见着这老嬷嬷慌慌张张的样子,赶紧倒了杯水给她,这张嬷嬷也在府里十几年了,怎么今日这么慌里慌张的。
“今日你送那公子出城时,叶将军领兵从西城门出征了。”张嬷嬷喝了口水,赶紧接下去说,还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用手绢包住的东西,“叶将军还说大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叶宁君出兵?怎么事先没商量一下就走了?昨天才带了八万人马走,怎么又带兵走了?这次形势到底有多严峻?朝中大忌的关头怎么能出兵?韦燕喜赶忙接过张嬷嬷手中的手帕,打开一看,是半截虎符。
左才剑南,右才皇帝,二者合一,遣将调兵。
整个剑南的军队指挥,靠的就是虎符。当时皇帝将韦承外派剑南时,出于信任将两块虎符都交给了韦承,也是害怕吐蕃来袭时,来不及到长安请兵。而如今,韦燕喜手里的正是右虎符,也就是说,现在韦燕喜有权调动除了韦承带走的那部分人以外的任何兵力。
他这是把坐镇蜀中的本钱交给了她。
明空女帝执政之前,朝野上下一片指责,说什么女子专权,易乱天下。
但韦燕喜不一样,她在剑南幕府里行走这么多年,跟着韦承郭奉孝他们学了这么久,又积攒了一定的民心和威望。
并且,她是他的骨肉至亲。
她比任何人都适合替他坐镇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