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晗也没有办法,只得道,“无论如何,这段时间我会找人盯着你,你必须接受治疗!”
慕氏集团,慕司痕正和股东们进行会议。
慕氏这次的危机来得突然而凶狠,慕司痕是商业上的天才,倒是有化解危机的方法,但因他性格上的自负霸道,平日里就有股东对他不满,到了这时候,竟是没几个人支持他。
会议陷入了僵局之时,房间门却突然被打开,苏婉双眸微红,对着正中间的慕司痕喊道,“司痕,你救救我,那些血又出现了,一大滩,我好害怕……”
正在开会的股东们脸色都十分不好看,“慕总,您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私事再开会吧。”
股东里有不少是和慕家老爷子一起打江山的元老,对于这么个毛头小子早就不满,何况他在任时慕氏还发生了这么大的危机,有心直口快的直接怼,“慕总,公私分明。有些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女人,还是不要放出来打扰男人们的正事。心里一直记挂着女人,难免会在别的事情上有纰漏。”
这话,就差直接指着鼻子骂他被女人勾得无心公事导致慕氏危机了。
慕司痕脸色铁青,却碍于对方身份不得不压着怒火,挥了挥手示意散会。
股东们大都满脸不虞,站起身三三两两离开了。
人都走完了之后,苏婉更加没了顾忌,柔软的身子直直贴上了慕司痕,低泣道,“司痕,是不是姐姐她要杀我?就像三年前一样?打你电话也不接,我好害怕!”
慕司痕正烦闷着,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她的身子。
听着她的哭诉慕司痕更觉得头大,苏婉如菟丝子一般,不停地在他身上吸取养分,他此刻有些身心俱疲。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苏时。
三年来她一直都很识大体,至少不会在这样的时刻突然闯进来打断他的会议。
他揉了揉眉心,“婉婉,你只是神经太紧张而已。我让人给你换一座新别墅,你下午去看看。”
说完之后他起身离开会议室,留苏婉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眼中神色变幻不定。
刚一出门助理就迎了上来,“总裁,之前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夫人最近都没有出门,但是她最近给我们的对手公司账户转了几次帐。顾客投诉的事情当初也是对手公司压下去的,为的就是找机会击垮我们。夫人给他们资金支持,甚至包括,”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慕司痕的脸色,见他不辨息怒才大着胆子说,“包括帮助他们联系媒体。公司的机密,也是夫人联系了机密科的小王。”
慕司痕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你去忙吧。”
“姐姐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苏婉低声呢喃,仿佛不信的样子,转而担忧地望着慕司痕,“司痕,一定是我连累你了……她已经没有理智了,你要小心啊!”
慕司痕勾了勾嘴角,安抚地拍拍她的长发,“别说傻话,跟你没关系。这点手段,我还应付得来。”
对手公司如果真有那么大能量,就不会到现在都被压制得死死的了。在他心里,加入一个苏时,并不会对战局有太大的改变。
“总裁,前台有位莫一晗先生找您。”
慕司痕还没来得及回答,身侧的苏婉就惶恐道,“一晗哥?那是姐姐的发小?曾经很喜欢姐姐的。”
挺到“曾经很喜欢姐姐”这几个字,慕司痕心口一堵,将本准备说出口的拒绝咽了下去,“让他去总裁办,我去看看。”
苏婉心底没来由地一慌,“我也和你一起过去看看。”
慕司痕摇了摇头,“你这几天被吓到了,现在就和我的人一起去看新别墅吧。早点搬进去。”
苏婉咬了咬唇,到底不敢反驳他。
心头恨恨,苏时这个短命的绝症鬼,怎么还不快死?!
慕司痕刚一进总裁办的门,迎面就被打了一拳。
周围的保镖迅速涌上来将莫一晗摁住。
慕司痕一直在想着慕氏危机的事,一时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正着。
莫一晗被人擒住却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厉声道,“慕司痕,你怎么做人老公的?!苏时她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苏时怎么可能死?她还在勾结对手公司要搞垮他的慕氏呢!
这是慕司痕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他冷笑道,“你就是莫一晗?曾经很喜欢苏时却狼狈出国的人?”
他语气不屑,嘴角的笑容高冷矜贵。
慕司痕被人戳到痛处了,为苏时不平道,“那也好过你这种毫无责任感对自己妻子不闻不问的人!”
慕司痕挥了挥手示意保镖们放开他,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是苏时让你过来的吧?回去告诉她,别耍这些手段了,没意思。”
他闲适地端起一杯红酒,在鼻端轻嗅,语气淡漠仿佛说着一个陌生人。
“苏时是你的妻子!”莫一晗不可置信地喊道。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冷漠无情的人?!为什么这样冷漠的人偏偏是他心尖尖上的人的丈夫?!
“很快就不是了。”慕司痕冷笑,心底对她的闹意丝毫不减。
莫一晗站在原地,死死地抿着嘴角,又是一拳挥了过来。
他不为自己,只为了苏时这些年受的苦心疼!她得了绝症,自己的丈夫还是如此无情,可想平日里她受了多少委屈!
“我他妈连阿时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舍得碰,你让她得绝症!”
莫一晗平素是个书生气重的人,此刻也发了狠,这一声怒吼带着多少不甘,多少心疼。
可他是个医生,哪比得上慕司痕注重锻炼,这一拳被慕司痕接住,冷声道,“早知道你是这些事,就不需要浪费时间了。保安,弄出去。”
一直在一边的保镖过来架住了他往外拖,莫一晗气得脸色煞白,却也无法。
回到医院后,站在玻璃窗外望着脸色苍白安静如天使的苏时,他的心又一次痛了起来。
这几天,他一直在各个医院之间奔走,为她调血。
HR阴性血本就稀少,如果找不到足够的血源,照她这样折腾,只怕三个月的时间也撑不下去。
想起慕司痕的狠心,他忽然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