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一个梦,做了一个让她心痛到窒息的梦,梦里自己又回到两年前的悬崖边,谢鄞拉着她与沈婉歌的手,还是没有选择她,她在被他抛弃的那一瞬间,心被拆成了碎渣。
泪水打湿了枕头,肩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裴清斐被痛感刺醒来,她双眼朝大殿看了看后,目光落到了一旁正在熟睡的人儿身上。
看着身旁熟睡的谢鄞,她不禁将手轻轻放到了他脸上,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高而挺翘的鼻正吐出淡淡气息,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谢鄞了。
谢鄞似乎感觉到了脸上的触摸,微微皱了皱眉后,睁开了眼,“做甚?”
裴清斐见他醒来后,连忙将手缩了回去,“没……没做甚,见你脸上有东西,便不禁替你擦了擦。”
“伤口可还疼?”谢鄞起身替她看了看肩上的箭伤后,问道。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裴清斐带着惊讶微微愣了愣后,摇了摇头,打答道:“不疼,倒是你……你可有受伤?”昨日她昏倒后,也不知刺客有没有伤害他。
“箭射的是你肩上,又不是朕,朕受什么伤?”他替她将被子向上提了提后,继续道:“前日谁叫你替朕挡箭的?箭是朝朕射的,自然也只有朕才可以受,你区区一个嫔妃,也配受这箭?”
他为甚连关心她都语气都带着刺?难道是因为那些误会的原因吗?她喉咙发痒的轻轻咳了几声后,笑了笑,“那听皇上的意思是要治臣妾的罪?”
“既然你甚是想要受虐,那朕就……”
“皇上。”
谢鄞还未把话说完,门外忽然传起的秦明廷声音打断了他。
谢鄞一双深邃的眼眸不耐烦的看向了大殿门那边,问道:“何事?”
“皇上,您为了照顾娘娘,已经三日未去书房批阅过奏折了…………”秦明廷语气里夹杂着些为难的道。
裴清斐怔住了,她不敢相信谢鄞为了照顾她竟三日未去批阅奏折这件事。
谢鄞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去看她的道:“朕先走了,你的命是朕的,你若是在朕还没将你折磨够前,做出什么不要命的蠢事,朕定不会再饶恕你!”他理了理衣袖后,打算离开,可走到殿门口时却又忽然停了下来,“你爹还在大牢中关押着,你若是有空的话,可去看看他。”话完,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