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昨夜二皇子为了救我而奋不顾身,救命之恩大于天,我怎能不对此有所表示?小凝,你说我要怎么报答二皇子的恩情呢?我要不要送个礼物给他?”
坐在床上,云尔若托着下巴,还很是一本正经地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对二皇子进行答谢。
看她此等模样,似乎她已经全然忘却昨夜被二皇子诱哄着喝下逼问蛊的事情。
看起来这也是圣姑搞的鬼,那个老妇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为什么会帮助二皇子做事?
“小凝,我跟你说话你听没听到?”
我在赵慕卿思忖间,她的袖子被云尔若拉扯了好几下。
不过一这才收回了思绪,将视线放了云尔若的身上。
云尔若看着他困惑的模样,猜着赵慕卿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刚刚的问题,她便将问题重新复述了一遍。
“你说我送二皇子香囊好还是墨台好?送香囊的话好像显得过于亲密了,但是若送墨台的话,二皇子什么样好东西没有见过?那我得要去寻一方上好墨台赠送才是。”
说完这些。云尔若又将目光对向赵慕卿,咨询着他的意见。
“你说我送哪个礼物好?”
“都好,都好。”
赵慕卿听云尔若的话听到有些头疼,怎么有些女子说话就这么的纠结?听到他简直毫无耐心,当即就恨不得翻脸走人。
“行了,你自己起来梳洗一番吧,我去门口等你。”
赵慕卿受不了跟云尔若同处于一个房间,他从床上站起身来,便是预备朝着房外走去。
云尔若看着赵慕卿正好走到来衣柜旁边,便是对赵慕卿出言道:“小凝,你将衣柜上的羽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拿给我。”
什么玩意儿?
这个裙子的名字真的是太长了,赵慕卿一时还没有听清楚,他回过头来。有些疑惑的朝着云尔若望上一眼。
“帮我拿裙子呀!”
云尔若见她回头,忙出言催促了一句。
自己长手不会拿!
赵慕卿在心底里腹诽了一句,当下还是不请不愿的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里面搁置着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裙子,其间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的裙子都有,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刚刚云尔若的是哪一条裙子。
他随手拿了一条裙子便预备给她,不料云尔若去在他身后不住开口道:“错了,错了,你拿的是燕霞银锣绡纱裙,我要的是羽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你拿错了!”
怎么这么烦?
捏着手上的裙子,赵慕卿不耐烦地转身望向云尔若,脸上的神色显得很难看。
“算了,那我就穿这一条裙子吧,你拿过来。”
看出赵慕卿面上的不耐之色,云尔若只好退而求其次。
当赵慕卿将裙子拿到云尔若床边的时候,竟然看到云尔若就当着他的面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暗自在心中唾骂一句,赵慕卿闭上双眼,当下连忙转身便往屋外走去。
看着赵慕卿逃一般的身影,坐在床上的云尔若一时有些怔,她不知道为何苏水凝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间对自己有些厌恶。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吗?
摇摇头,云尔若继续坐在床上穿衣服。
而此刻的苏水凝已经到达了皇城之外的护国侯府。
站在侯府的书房之外,苏水凝用几块石头在台阶上摆出来一个图案,随即他潜身于书房之内,等待着护国侯的到来。
这个图案是苏家的图徽,鲜有人知,只有苏家人与父亲少数的旧友才知道这个图案的模样。
父亲临终时告诉自己,若想联系自己的旧友,就用这个图案来作为信号。
等护国侯李信来到书房时,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自台阶上一扫,待见此处石子组成的图案之后,他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斥退下人,随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书房之内
“苏小姐。”
走进房内,李信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开口唤了一句。
苏水凝待见是李信走进书房之后,这才自房梁上现身而出。
李信看着面前站立的妙龄少女时,他的面上带着欣喜开怀的神色,瞧着面前的女孩儿,他好似隐约看到十年前的那个故人。
距离苏皖离世,已经八年了。
“李伯伯。”
苏水凝对着李信主动打着招呼。
李信对她微微压手,示意她不要出声,随即他走到高大的书柜旁,自书柜中间掏出一本书,并伸手按下那本书后的木板。
等他按下木板之后,书柜便缓缓的朝着左边移动,从中露出来一方阶梯朝下的密道来。
李信对着苏水凝招手,示意她走下密道。
待走进密道之后,李信按着密道之类的一个按钮,随即指着这个位置,对着苏水凝出言道:“你记住这个按钮的位置,指不定哪一天你能用得上。”
苏水凝点头,乖巧的随着李信一路朝前走去,自密道左右的高处都搁置着一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以此用来照明,苏水凝看着这个密道的构造营,隐约觉得同自己家的那个密道还是类似。
她出言询问李信,只问这两处密道是不是出自同一匠人之手。
李信点头,同她解释道:“我与你爹数十年在战场作战之时,他曾在夏国俘虏营内救下一人,此人乃鲁班传人,鲁班一族世世代代皆为能工巧匠,其后人多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不过那人感恩你父亲的救命之恩,又因你父亲那当世良臣,便开始效命于你苏家,我们两家的密道都是由他修建的。”
苏水凝点头,她当年年纪尚小,未曾跟着父亲去过战场,自是不知还有这样的一段前尘往事
只是听着李信如此说来,她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在沈慕东身边时,他的手下江城递给自己一方木盒,那木盒构思轻精巧,江城便是用机关术表明了自己是鲁班传人的身份。
他问那江城是不是就是李信嘴中所说的鲁班传人。
“应当是的,机关术天下无双,唯有鲁班传人可创。你爹虽然去世的早,却也是对于你的未来存有安排的,那鲁江可能当年就是受到了你爹的嘱托,所以才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你。”
苏水凝点点头,如此说来,江城可能早就知道了自己是苏家后人的身份,所以他才一直隐居于岐山,暗自保护着自己。
在自己前来京城之后,他又设法让沈慕东带上自己,从而来到京城。
“李伯伯,之前我去到了苏州,回到了之前的家中,因为一些意外,原本一直搁置在家中的湛卢剑已然现世,如今二皇子也知道此剑现世的消息,他想要我拿到这把剑。”
苏水凝将近来发生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李信,李信同他父亲一样,都是齐国的肱骨之臣。对于齐国带有十足的忠诚,她自是相信李信的。
天文苏水凝所说的话,李信回应道:“既然二皇子想要这把湛卢剑,那就把剑给他,湛卢剑本身是带有禁制的,唯有被湛卢剑选定的王者之人才可使用此剑,二皇子就算得到了这把剑,也不一定可以使用。”
“可是湛卢剑乃是王者之剑,它怎么能够被二皇子拿到?”
李信不急不徐地开口,“如果二皇子使用不了的湛卢剑,却被大皇子成功使用,那是不是证明大皇子才是湛卢剑选定的王者之人?”
经过李信这一句话的点播,苏水凝福至心灵,忽然间明白了李信的意思。
重要的不是谁选择了湛卢剑,而是湛卢剑选择了谁。
“那我就想办法从沈慕东的手中拿到这把剑。”
苏水凝当即不再抗拒这件事。
听闻此言,李信有些担忧。
“你需要我从旁协助吗?沈相为人阴险毒辣,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的儿子沈慕东也承袭了他的一贯作风,我听说他之前竟然在军营间肆意砍杀了一权贵子弟,其手段比之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取剑过程中,我怕你会有性命危险。”
苏水凝摇头,对于沈慕东,她倒不觉得他会杀害自己,只怕他会从别的方面来伤害自己。
思及之前在苏州的那一夜,苏水凝不免在心中咬牙切齿,当即十分怨恨沈慕东,也不想同他有着过多的接触。
但是没有办法,沈慕东看似桀骜粗旷,其实粗中有细,心思缜密,寻常人定是不能轻易靠近得了他,他也只是会对自己偶尔放下些许的戒心而已。
所以去取湛卢剑一事,也只能让自己一人独自去做,若是李信派人来帮助自己,可能还会引起沈慕东的疑心。
“之前你随着言昭来到李府的时候,因着你未主动联系我,我心想着你或许还有些许不方便之处,又不想让他人看出你我之间存在交情,以免使得他人怀疑你的身世,所以当时我依旧早出晚归的忙着朝堂之事,请你包涵我之前对你的疏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