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嫌疑人徐晴
“男女朋友？这也不能证明电话是徐晴打的。”黄警官语气平缓道。
“我的确是听到对方提到了不对外公开之类的字眼，就是那种不能暴露秘密的那种感觉。”
“当时的语气我第一反应是他在和女朋友打电话，联想到的是不想公开关系。”罗川解释着当时听到的只言片语所带来的感受。
“罗小姐，对方也许在商讨别的事呢，不想公开的事未必是恋爱。你那个判断有些直观了。”
罗川低头沉默，当时的确是第一反应没有仔细思考过。
“事实上，我们有去调查过那个信号源，就定位而言其实也无法证明就是徐晴。”
“退一步讲，就算我们百分之百确定了电话就是徐晴打的，那又能说明什么？”
“你也已经从徐忆那里听说他们分手了，对不对。”
“那你们来找我再次问话的目的只是为了否认再否认？”
“不，事实上巴青山的事我们了解过，有人在针对你，谋害你的意图很明显。我们得追根溯源，因为谋害你在更早之前就有过了。”
“中毒那次？”
“对，这事对外只当是普通中毒事件没人在意，但是你知道你中毒的毒物是什么么？”
“是什么？”
“是一种毒品，案件的性质已经变了，这个案件被压在了暗处进行调查。”
“你的毒发是在家里，但是之前接触的人是徐晴吧。”
“你们怎么知道？”
“天网，现在要定位找到一个人的行踪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那个酒吧也以突击检查的名义调查过，什么都没发现，就算在那给你投毒时间过去太久也很难再查出来了。”
“徐晴，早就在我们怀疑的对象名单里，但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所有都是推论。”
“我们需要你回想下她与你有什么仇恨，私人的？关系利益的？或者你知道了她什么秘密。”
“其实就是她有没有杀你的动机。”
“原来你们……早就怀疑她了。”
“我在巴青山看到了徐晴的身影。当时就有所怀疑，但我怎么都没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对我。”
“我实在找不出她要针对我的理由。”
“哦？你在巴青山看到了徐晴？”黄警官沉思片刻又继续说到，“罗小姐，作为旁观者给你个提醒，所有事最奥妙的转折点是不是佐杉遇害？你的所有匪夷所思的被害事件都发生在这之后，而且两者都有个共同的关系人——徐晴。”
“……时间线上的确是。”
“所以我们更倾向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特别是那个电话的内容。”
“我真的没有再听到更多的内容了。”
“黄队，要不要找徐晴直接问一下话。”
“你是不是傻，她直接承认就是佐杉前女友，说自己的确去过巴青山那又怎样？她可是活动背后的老板，去了多正常。”
小江无奈地挠了挠头。
“为什么不申请搜查令。”罗川提问着。
“理由是什么？包庇窝藏？”
“如果是找人呢？”罗川停顿了一下。
“我有个朋友失踪不见了，我追踪他的行迹，最后遇到的人是徐晴，可是徐晴却矢口否认。”
“……这你得先去备案失踪人口，然后有了一定的依据才能……嗯，申请。”
黄警官像是在教小学生一般告诉罗川，“这不是你想去搜就能搜的，要按章办事，而且暂时不归我们管。”
“退一步讲，就算她真的把你朋友藏起来了，你朋友有生命危险么？说不定是你朋友拜托她瞒着你呢。”
“我……自己想办法。”
“罗小姐，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需要警察的帮助我们肯定义不容辞。但是从备案，调查到批下搜查令是需要时间的。”
黄警官看罗川沉着一张脸，随口想了个安慰的话：“如果你这位朋友跟你遇到的这几起事件有关，我倒是很乐意有这种机会立马去申请。”
听了黄警官的话，罗川犹豫了，不说霍汝斯非人类的能力，就是以他的身手也不可能被徐晴囚禁起来，徐晴转移话题否认知晓霍汝斯的行踪，贸然让警方去搜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很纠结。
然而理智抗拒不过情感。
“也许，他算是个证人。”
“证人？”
“巴青山弹球活动是他救了我，包括迷路遇险，甚至后来村民被害那晚他曾守夜，他可能有发现什么。”
“你怎么不早说！”
“……”
“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是尼弥西斯吧，当时找了所有的参与人员了解情况，唯独他一直联系不上。”
“是……他。”
“好好好，有门，罗小姐，你先回去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想办法吧。”
罗川看了眼他们两人，“拜托了。”
黄警官很早就想搜查徐晴的宅邸，直觉告诉他，也许能让那把军刺显形。
待罗川离去……
“黄队，我想到个问题。”
“说。”
“你说，如果徐晴真的是杀害佐杉的凶手，那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与其猜测罗川发现了什么秘密，会不会是佐杉更直接的接触了秘密被灭口呢？”
“你……他、娘、的能不能提问不要总反射弧过长还马后炮！”
“现在看来，藏匿毒品嫌疑很大。”
“可佐杉的住处什么可疑物品都没查出来。”
“谁说他藏匿了，对，这也是个不错的搜查理由。”
“另外黄队，你是不是对罗川透漏的信息有点多。”
“你小子，靠，就你话多。”黄警官拍打着小江，下一秒他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呵，没关系，就算打草惊蛇，还有黄雀在后。”
“这哪跟哪啊！”
“闭嘴吧，干活去！”黄警官直接朝小江踹了一脚。
离开公安局，罗川还在想着霍汝斯失踪的事。
现在也许她明白了，徐晴要拘禁霍汝斯的理由，她要针对自己，所以要阻止霍汝斯对自己的救护，那让霍汝斯死了不是一了百了，何必还要抢救。
转院之后呢，除了徐晴，没人知道霍汝斯的去向，徐晴怎么可能拘禁得了霍汝斯。
难道他真如徐晴所说自行离开了。
不对，徐晴的眼神在撒谎。
罗川的心里越想越怕。
“喂，黏……徐忆，爷爷现在怎么样了？”罗川先给徐忆打了个电话。
“罗川，你在哪，能陪我聊聊天吗。”
“哎？要不先去看下徐爷爷，然后去哪坐坐。”
“行。”
“徐姐姐的私宅还是老地方么？”
“怎么了，我很少去，她那个房子感觉怪怪的。她当初能跟佐杉密会，我怀疑肯定有密室。”
“……”这句话在罗川心里敲响了警钟。
罗川和徐忆在医院碰了头，赵姨也在，ICU病房不允许多人探视，罗川和徐忆在走廊上踱步等待查房的医生检查的结果。
徐忆的脸色很不好看，看上去异常疲惫，罗川没好意思开口询问。
“咚！”徐忆猛地砸了一下墙壁。
“你这是干什么，徐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罗川，公司现在由姐姐掌控大权了。”
“嗯？你这语气，我怎么听不出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知道，原本我觉得这或许是家里曾经欠她的，她比我能干，该得的。可是……总感觉不太对，她已经在着手调整公司的经营方向了。”
“刚接手就打算大手笔了么。”
“可是爷爷还活着呢，她这么做有些乱来。”
“我不懂你们家族企业商场上的事，你，或者你姐姐继承都比落入外人手里要好吧。”
“对徐爷爷来说，到底是公司被徐家人继承重要还是公司正常运转更重要？”
徐忆没有回答，只是从多年爷爷对姐姐的态度来说，似乎前者更重要。
此时赵姨从病房出来，几天不见便已憔悴了一圈，不用多问就知道徐爷爷的情况仍然不乐观。
“这些年你爷爷的身体状况保持的都算不错，也不知道今年撞的什么邪，一次中风，一次心梗。”赵姨的眼皮耸拉，无精打采。
“上次的槛过了，这一次……”
“赵姨，没事的。”罗川轻轻搂拍了下赵姨的肩膀。
“什么，爷爷什么时候中风过了？”徐忆吃惊道。
“……那会你还没回国，所以没跟你说。”
“你们……”
“那次多亏了罗川的朋友，就是霍汝斯。”
“是霍汝斯救了爷爷？”徐忆仍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等等，找到霍汝斯是不是可以救到徐爷爷！罗川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赵姨，上次是霍汝斯救了徐爷爷，是不是可以考虑再找他……”
“罗川，可以么？”
“可是，他失踪了……”
“唉，看来也是天意。你俩回去吧，呆着也没用，这有我，去吧去吧。”
“赵姨，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们说。”
“怎么了？”
“我其实刚从公安局回来，他们找我问话，是关于徐晴姐姐的。”
“徐晴？”
“她……很有可能就是杀害佐杉的凶手，甚至我上次中毒前是她请我吃的饭，巴青山遇险，她也……脱不了嫌疑。”
“我本来不想说，可是霍汝斯的失踪恐怕跟她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