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真正的召唤人
霍汝斯怎么也没想到徐晴才是他真正的召唤人。
行业领域相近，那一天她也出现在了学思湖附近。条件全部符合。
如果她当时没有转身离去，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不对，当时徐晴明明带着法阵，为什么会感觉不到，即使是现在也……没有那么强烈。
徐晴淡定地靠在沙发上饮着红酒看着靠在床头的霍汝斯。
“霍先生，你重新清醒已经发呆加看我快1小时了，你再一言不发，我就要考虑是不是该把家庭医生叫来了。”
“我要找的真正的召唤人是你。难怪我没死。”霍汝斯语气很平淡，丝毫听不出兴奋，喜悦，反而带着一丝不情愿。
“从你晕倒前说的那句话我大概就猜到了。”
“你好像很失望？”
“不过我要恭喜你霍汝斯，你不用等死了。”
“那也得你的愿望能实现才行。”
“我的愿望？哈哈哈，上天终于听到了我的心声了吗！”
“……”
“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那天我跟你说的交易，这下，你没得理由拒绝了。”
“你是说真的？那个人可是你的亲……”
“闭嘴！”
“我要他死！”
“为什么？”
“召唤使有义务知道召唤人许愿的原因么？”
“没有。我没想到被召唤而来居然是这么残忍的愿望。”
“上天接受了，认可了。”
“……”
“我只问你，我跟徐忆比起来，谁更有商业头脑，谁更适合管理公司？”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我只知道徐忆没你有野心，比你单纯，比你善良。”
“比我善良？呵，他嫉妒你的眼神也就差一个许愿了。”
“……”霍汝斯叹了口气别过了头，不想跟徐晴继续争论下去。
“你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徐晴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还未走至门口身后传来霍汝斯的询问：“为什么要对罗川下手？”
徐晴站住，“她，也许是个误会，但是她活着对我是个潜在的威胁。”
“如果我拒绝帮你实现愿望呢？”
徐晴突然抽出了她的那把军刺，掰过霍汝斯的侧脸直接抵了上去，只是轻轻一碰血珠已渗出皮肤沿着脸颊滑了了下来，一道醒目而细长的血痕。
“如果你拒绝，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把匕首很特别。”霍汝斯似是对徐晴的举动完全不以为意。
“呵。”徐晴把匕首从霍汝斯的脸庞移开，用专用纸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这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原来你的手指是因为这个受伤的，不然恐怕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你是我的召唤人。”
“冥冥之中的事等的不过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只要你发誓以后都不会伤害罗川，我就答应你。”
“可以啊，没问题啊，这本来也是我提的交易啊。”
这个女人不可信。
徐晴将一张餐巾纸递给霍汝斯示意他擦擦脸颊的血渍。霍汝斯并无接手的意思，几秒的时间细小的伤口已经毫无痕迹。
徐晴挑了下眉毛，“非人类就是不一样，如果我许愿自己跟你一样能不能实现？”
“如果可以许愿，我还想跟你互换呢。”
徐晴呵呵一笑，“还真是这样，对方身上自己所没有的往往是自己最想得到的。”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执行仪式。”
“要等我身体再好一些，还有你当时许愿时的那张……图。”
“图？哦那个啊，我锁在一个盒子里差点都忘了。”
“什么盒子？”
“一种木质的盒子，怎么你感兴趣？”
“正好让我看看那个法阵。”
“那不行，万一你把法阵抢走故意毁了不想给我实现愿望怎么办？”
“法阵若是毁了，愿望的确也无法再实现，我也会立刻从你眼前消失，我还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消失？这样……你不想死了？”
霍汝斯只是瞪了一眼徐晴，没有开口，眼神清冷无情。
徐晴楞了一席啊，“呵，你等一下。”
不一会儿，徐晴便把那个盒子一起拿了过来。
霍汝斯摸着那个盒子，难怪自己感受不到，这个木质材料绝不是普通的树木，类似于巴青山的那颗古木，沐浴天地精华至少有上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寿命，有着跟法阵相通之处，两相互抵，完全感知不到真正的召唤法阵。
霍汝斯在内心倒了一口苦水。
打开盒子，一张有些破旧的书页展现在眼前，的确跟上次在巴青山召唤时形成的法阵是一模一样的，霍汝斯无意间看到了页码旁边附带的书名，他的记忆跟罗川抄的那本书重合在了一起。
真有此等巧合之事？
“你去过市图书馆？”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试过诅咒，下降头，反正都是骗人的，没想到尝试这个许愿却成功了。”
“疯子。”
“所以你解决不了问题，就把别人的命当你的绊脚石，铲除绊脚石就好了？”
“你懂什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的愿望是让我爷爷死。”
——
我是家里的长女，比徐忆大三岁，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衣食无忧，童年过得很幸福，然而在我8岁那年，父亲因意外死了，爷爷悲痛交加。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没有在他的身上真切体现，他更悲的是集团没有了继承人。比起失去儿子，他更担心的是徐氏集团的未来。
我在门后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跟妈妈说，将来要考虑栽培徐忆当接班人。
我不是徐家的后人？为什么现在就要做决定栽培徐忆，他才5岁。就因为我是个女生？
我不甘心，从那时候开始我便下决心要在长大后做出一番成就，让爷爷认可我扭转他的观念。
我从高中开始就已经涉足公司的业务从底层开始，大学还没毕业就兼职了主管的职责，毕业后直接升为经理。在徐氏工作的这些年，不说劳苦功高，至少我为集团拿下了很多笔项目合同。
妈妈也曾提过让爷爷考虑下我，可他就是重男轻女，执意要把公司甚至是家产留给徐忆。
既然这样，我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给爷爷看。
减肥瘦身市场是个有着巨大潜力的领域，我开始边读书边寻求机会，成立自己的公司。
市场已经有的我不会当跟屁虫，我要研发新型的产品。
所以我开始投资研究型项目，开发新产品。
这是长线型的投资，短期内很难看到回报，我做了详细的评估表给爷爷，包括同类产品优劣势比较，未来行业发展预测，收益预测等等，希望能得到爷爷的肯定，甚至希望能纳入作为集团的子公司得到拨款支持。
他只是随便扫了一眼我的那份报告，就扔在了桌子上，就说了三个字“不同意”。那是我花了好长时间做出来的报告，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自尊心算什么，休想击垮我。
那我就自己干，用结果来证明。
机会来了，我提议研发的一款减肥产品C公司愿意入股参与，并联手N大的生物实验室开展科研。
N大其实早就有了类似的学术研究，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投资方，风险大，周期长，靠国家学校那点钱远远不够，正好遇到我们大家一拍即合。
“等等，你说N大？”霍汝斯打断了徐晴的讲述，“难道是……”
“呵，你猜对了，就是罗川被开除的那个项目。她本来干得好好的，因为对一款化学物质的添加提出质疑，我便提议让C公司想办法让她走人。”
“是你？就是你那时候害了罗川，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霍汝斯感到怒火中烧，为什么上天会选中这样的人作为自己的召唤人。
“我只是想让她退出项目组，对她并没有坏处，没想到她居然执拗地申请了退学。”
“是她自己不懂得的变通，还以为是真的在搞科研？事无巨细，完美无缺才行？我们是要投放市场赚钱的，等你真有了确定的结果，市场先机就可能被别人抢占了。”
“所以，她必须走。”
“我们不久后就推出了新的减肥产品，市场的反响还算不错，在预期中。”
“偶尔有些副作用严重的人，我们也给了高额的赔偿金。也是巧，有那么两个居然跟罗川的咨询室有过接触，咨询后就开始公然抵制我的产品。”
“罗川这个人走哪都在不停地坏我的事情。”
“……原来那些受害者是因为服用了你的产品。”
“吃药就会有副作用，怪只怪那些人本身的体质就不行。”
“你……”
即便我发布了新的减肥产品，取得了起码能算及格的成绩，可爷爷还是没有认可我，他觉得我的产品上市太快，采样测试不够，经不住长期考验。
我好恨啊，比起那个徐忆，我敢想敢尝试敢奋斗，为什么在爷爷的眼里，我还是一无是处撼动不了徐忆在他心中太子的地位。
我开始转变重心，利用徐忆留学期间将我在公司的根基扎稳。
可有什么用，秀明村的破事还不是全算到我的头上。
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
无论我多努力，爷爷都不可能认可我，不可能让我接手公司。
“所以我尝试了很多诅咒之法，没想到你终于出现了。”徐晴讲到此处是意犹未尽的激动兴奋，面目狰狞。
“为什么我觉得你并不值得同情。”霍汝斯慢悠悠说道。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即使你爷爷重男轻女，你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拴上枷锁。”
“父亲的死他都没那么在意，他居然还想把公司给徐忆那个草包？这不是加速灭亡么。”
“那你为什么不许愿杀了徐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