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召唤启动
“他是我亲弟弟。我怎么可能让他死，妈妈会伤心。”
“不是很明白你的逻辑，你爷爷就不是了？”
“是他重男轻女，妈妈那么能干，当年大好的年华为什么要回归家庭，现在还要照顾他，我恨的是他！”
霍汝斯不是经历者，无法真正理解徐晴的感受，即使曾经遭遇不公的待遇，即使徐老爷子曾经让她们母女在家里没有地位，如今她害了很多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当下，如果真的经由自己让徐爷爷死了，罗川肯定也会伤心，又该如何面对她。
手染鲜血，当徐晴的帮凶。
霍汝斯忽然感到一阵倦意上涌。
“霍汝斯，你还记得年中我爷爷送医抢救的那次么，明明那次他就可以死了，你偏偏把他给救了。”
“那次……原来如此，原来是诉求已经在应验了。居然是我自己给中止了。”霍汝斯苦笑。
“我爷爷患有三高，脑血栓，这些潜在的危险，哪个爆发都会要了命，又有谁会相信是因为非自然力的施加呢。”
“如果……我……帮你实现愿望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霍汝斯吃力地说着。
“很简单，徐氏集团就会由我掌握大局。你放心，我之前跟罗川谈了一个直播平台的构想项目，一旦我掌握了大权，就能马上落地，到时候她又可以做她想做的事。”
“以她的性格，万一又跟你的产品杠上了呢？”
“那之前是因为我想在爷爷面前证明自己，有些急功近利，将来我都大权在握了肯定是稳扎稳打，逐步推新，不会再这样了。”
“你敢……发誓么？”
徐晴轻吐一口气，伸出她的右手：“如果我徐晴在实现愿望后还妄图加害罗川，就让我不得好死。”
“……好，我……答应你。”
倦意已经彻底席卷了霍汝斯，他合上双眼靠着床沿沉沉睡去。
永夜降临，力量已在潜意识中召唤释放……
徐晴将霍汝斯重新安置好，盖上被子。吊瓶中的药带有镇定安神的作用，今天生效的时间刚刚好。
徐晴看着霍汝斯，慢慢吐出一句：“我原本从未想过要害罗川，她有着跟我雷同的经历，是珍爱的小妹妹。可事到如今，呵，造化弄人，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
罗川家中。
“咳咳，你这两天这么闲吗？”罗川对着徐忆说到。
一杯热水经由徐忆的手已经端到了罗川的面前，顺便摸了一下额头。
“公司不忙？”
“嗨，到现在也没敢让我接手实质的东西，去不去都无所谓，请假了。”
“嗯，退烧了。”徐忆很满意，“没办法，受多人所托，要来照看你，责任重大。”
“……你这几天出没频繁，霍汝斯怎么反而不见了，难道是他拜托你照顾我？不可能吧，多人？还有谁？”
“你可真可怕，生病脑子还这么清醒。的确是霍汝斯和姐姐。”
“霍汝斯呢，是拜托我他不在的时候照顾你，不知道是不是要……出远门？”徐忆没敢把霍汝斯当时病弱的样子，以及像遗言的想法告诉罗川。
“霍汝斯拜托你？他？拜托——你？”
“……”
“你这声长长的质疑我表示很不开心。我为什么就不值得拜托了，哼。”
“……”
“好好好，别人信任你，觉得你可靠。”
“这还差不多。”
“姐姐是因为跟你打了电话听出你好像生病了，让我来看看你。”
“徐晴姐姐有心了。”
“你刚才说霍汝斯要出远门？去哪？”
“啊，只是感觉，不知道。”
“徐晴姐那天突然问我跟霍汝斯第一次相遇在哪儿……”
“这我知道，当时我在旁边。”
“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
“总有前因后果吧，怎么让她突然想问这个了。”
“不知道。”
罗川嫌弃地瞥了一眼徐忆，只差说一句“要你何用”了。
“哎哟，瞧你那眼神，你自己问她不就行了。”
“也对，看来生病大脑还是有点卡壳。我已经休息3天了，没事了，你忙自己的去吧，再耽误你我要不好意思了。”
“没有没有，我开心，我乐意。”
徐忆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嬉皮笑脸的表情突然收拢了起来，逐渐严肃，担忧。
“好好，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罗川预感不是什么好事。
“爷爷突然晕倒送医抢救了，现在情况不明，我得赶紧去看看。”
“我一起去！”
“你这身体别去了。”
“不行！”正说着，罗川已经起床整理，速度快地徐忆都不带眨眼睛，不一会儿就拉着徐忆出门。
这是打了鸡血了么，容不得徐忆多吐槽，迅速上车赶往医院。
徐晴自然也接到了电话，她看了眼沉睡的霍汝斯，嘴角轻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兑现了。睡梦中也可以么，真是厉害了！”
“就等着看好戏吧！”
医院内，抢救室前。
赵姨，徐晴，徐忆，罗川甚至一些集团董事，高层，门口密密麻麻挤了一堆人。
徐老爷子是在开会的时候，讲话讲到一半突然说不出话，捂着胸口倒了下来，所以公司那边想封锁消息也拦不住了。
抢救室门前的灯还亮着，门口的人都在焦急等待着，徐老爷子生死未卜，关系着除了罗川以外所有人的利益关系。
一位医生出来把徐家家属叫到门口交待了两句，并把一些文件递给赵姨，赵姨瞬间腿软被旁边的徐晴扶住。罗川明白那是什么——病危通知，需要家属签字。
罗川不敢想象，如果徐爷爷真的去了，这个家还有那个庞大的徐氏帝国该怎么办。
她双手交叉握在心前，默默祈祷徐爷爷平安无事。
灯闭，所有人都向门口探去，徐爷爷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了手术室，全身插满了各种仪器的东西，想靠近的人都被医护人员挡了下来。
“除了家属，其他人请回吧，病人需要进入ICU病房。”
“医生，他怎么样？”
“老先生年纪大了，突发了心梗，情况不太乐观，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建议这几天有人陪夜，万一……”
“不会的，医生请一定要救他。”赵姨已经泪流满面，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失态。
徐老爷子入院的消息不久就在新闻，网络媒体报道，徐氏的股价也遭遇了动荡，大家都在背后小声议论着接替的人会是谁，暗潮涌动，提早为自己站队做好准备。
在医院的那天罗川很想问徐晴当初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她总觉得霍汝斯最近的失踪跟她有关系，但是徐爷爷当时的情况实在是不方便开口问这些婆妈的私事。
徐晴那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罗川的内心无法散去，她跟霍汝斯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是学思湖，线索在这里不如自己去那里看看。
第二天罗川便买了一张去N市的火车票，今年的学思湖居然湖水流动自如，连点薄冰碴子都看不到，当年差点把她封住的冰层看不到一丝印记。
那个人留给她一把温暖的大黑伞就化光而去，后来在宿舍相遇。罗川不由得踏上石子路穿过学思湖朝宿舍走去，那一年就她一个人在宿舍，一个衣不蔽体不知男女有别的人吓了她一跳。突飞猛进的学习能力，只是近1年的时间就让自己甘拜下风。温文尔雅，勇敢冷静，早就不是最初的那个“跟踪狂”，上天怎么会让我遇到这么个“人”啊。
霍汝斯你到底在哪……这条石子小路罗川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到达了宿舍楼下。
“咦，这不是罗川吗！”宿舍阿姨最先发现了她。
“阿姨，您还记得我啊！”
“那是啊，你怎么这会回来了？”
“来看看。402现在住着什么人？”
“就你那专业下一届2个女学生，这不放假回去了1个，前几天另一个也被吓回家了。”
“吓回家？什么意思？”
“人小姑娘本来寒假没回家在校住着，前几天突然床上莫名躺着个男人，把他吓个够呛，这事还不敢张扬，我就偷偷跟你说啊。”
“什么样的男人？”
“没看清，年纪不大个子挺高，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不知是死是活。哎，都不知道怎么进的宿舍，我这一直看着的他到底怎么进来的，见鬼啊。”
“他人呢？”罗川完全没听进阿姨后面的念叨。
“人，被一男一女背走了。”
“一男一女，你等等。”罗川说着掏出手机翻找里面的照片，她把徐晴和徐忆的照片给阿姨看，“是不是照片上这两个？”
“哎，对，也不是，女的是，男的不是，比这个结实多了。”
“你确定是这个女的吗？”
“确定，凶得很，让我闭嘴不要声张。”
“他们把人带哪去了？什么时候的事？”
“三四天前了吧，估摸着送去医院抢救了。”
罗川说着就冲出了寝室。
“喂，罗川，喂，这一个两个都干什么啊？”阿姨一脸找不到北。
N大附属医院就在附近，罗川想去打听，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霍汝斯的照片，她无奈之余想到了营养学报上的那张宣传照片，网上兴许能找到。慌慌忙忙地翻出一张还算不错的照片闯进急救诊室询问起来，差点没被叫保安，幸好一位当天值班的医生居然还留有印象。
“这人啊，嗯，有点印象，因为他送来时已经没心跳了，然后又查不出任何病因。”
“什么！”
“小姐，不要慌，这是刚送来时的情景，已经抢救过来了。”
“那他人呢？”
“被他的朋友办理紧急转院已经走了。”
“转哪去了？”
“P市吧，当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