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局势紧张
优雅的鹅2019-01-11 19:093,239

  “不是——”看着芝芝亮晶晶的眼睛,陆冲一时默然。

  他该怎么说?刚才她跳起来的时候,把他下巴和鼻子磕着了,他疼得厉害才捂着脸,没有感动到要落泪的程度!

  “你这么懂事,我很欣慰。”陆冲轻轻搭了一下她的肩膀,刚松开,就见芝芝眸子亮亮的,“那今晚吃什么,我肚子饿了。”

  她可怜兮兮揉肚子,这还不够,又拉他的手揉她的小肚子,软软的,暖呼呼的,顿时他浑身僵住,“是不是,都饿扁了。”

  话音落地,芝芝手里一空,就见陆冲极快收手,抵着嘴唇轻轻咳嗽了一声,但似乎发现手里沾了脏灰尘,又慌忙松开,神色出奇慌乱,“我打了一双野兔子回来,今晚咱们吃兔子肉。”

  “好耶!”芝芝抚掌,开心得笑颜灿烂,脸上的刀疤也暗淡了一层。

  男人不觉柔声道:“先回屋呆着去,好了我叫你。”

  “哥你真好!”

  等人走了,陆冲才慢悠悠回神。

  陆冲习惯在院子里就食,摆个小桌子,搬来两张小板凳,满院子肉香味,看到抹满油光的兔子肉,芝芝拿起筷子就夹,这时伸过来一双筷子,陆冲在她面前摆了一碗清粥,“你还在养伤,不宜吃这些油腻的东西,看着吃就成了。”

  芝芝点点头,“哦。”却悄悄、慢慢地把筷子往肉盘子里伸,却听陆冲幽幽道:“你要是偷吃,以后你伤好了,也没肉吃。”

  眼看着他把最后一块兔子肉吃完,芝芝的美梦再一次破碎。

  看到她委屈的小眼神,陆冲眼里一软。

  夜色渐沉沉不见底,收拾完碗筷瓢盆,洗好了今日出汗的衣服,陆冲下意识回屋,想到什么,又折回去,将捡回芝芝那天所穿的锦衣取回杂屋,墙角摆放一座灰尘铺满的柜子,他小心折好再放进去,关上抽屉,灰尘扑落落滚下,又再一次尘封住了。

  芝芝盘腿坐在床上,似乎在思考什么,见陆冲来了,立马挪开屁股,拍拍身边的空地,很自然道,“哥,你快过来睡觉!”

  陆冲这才意识到这个家不止他一个人,眼下他又多出来一个素未蒙面的“亲妹妹”,人家把他当亲哥哥一样敬重,他却是屡屡禁不住挑逗,他真不是好人,真没有良心。

  陆冲暗自把自己谴责了一番,又道:“衣服没洗,你先睡。”

  芝芝纳闷,“衣服不都在外面晾着?”

  院里滴滴答答落水声,全是从杆子上顺下来,陆冲一本正经道:“是昨夜的衣服。”

  芝芝更纳闷,“昨夜洗的衣服,今早上哥哥不都穿着了?”

  陆冲从来有一说一,难得撒一句谎,还被她揭穿,一时找不到别的理由,破天荒在屋门口踟蹰。

  他有些慌乱,芝芝却已抱着枕头躺下去,打了个哈气,“哥,你还不过来睡吗?”她懒懒搭了下身侧的空隙,“以前咱们兄妹俩不都是睡在一块儿,你还在磨叽什么?”

  ……要这么自然?

  陆冲眉梢动了动,不自拢紧衣领口,慢吞吞挪动过去。

  三月夜里透着凉意,芝芝身上盖着薄薄的棉被,在木板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许久不能入眠,忽而腰间微沉,隔着薄被,一只大掌轻柔安抚,带着轻缓安人的节奏,慢慢带她入了梦乡。

  浅浅的月光透进窗子,屋里黑黢黢的,陆冲一双黑眼睛睁着,一眼不眨地看着睡意酣然的芝芝,慢慢将手抽回来,这时芝芝嘟囔了一声,“我要吃鸡腿,大大的鸡腿〜”

  两只手还往上乱挥,似乎这样就能捉到一只肥得流油的大鸡腿。

  陆冲心里确定了一件事,轻轻捉住她两只手,没有鸡腿吃,芝芝难过得醒来了,眨眨眼,哥哥还真凑在眼前看自己,“哥哥你还没睡呢?”

  夜里陆冲瞧着她,“芝芝,你真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芝芝抱着被子点点头,青丝如瀑布般堆在她颈窝处,眼眸儿越发黑亮,“是啊,我都忘光了,只要一想从前的事,脑壳儿就疼。”

  听到这般天真稚气的话儿,男人缓缓松开手,“那你知道自己现在几岁了?”

  要不是他提醒,芝芝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掰着指头认真算,一岁,两岁……最后她直接摇头,“我不记得了。”

  听到这话,陆冲再次陷入沉默。

  好吧,他现在可以确定,他这个“亲妹妹”不光失忆毁容,智力可能还不如一个孩童,只想着吃大鸡腿。

  “不过,只要有哥哥在,我全部忘光了也没关系,”芝芝忽然抱住他,脸往他胸口上蹭,“哥哥会照顾我的!”

  陆冲有点儿庆幸上床前没脱衣服,他试图拉开抱得紧紧的芝芝,试了两次后放弃,芝芝忽然抬起头问,“可是我今年到底几岁了?”

  陆冲沉吟片刻,“十六,你今年正满十六岁。”

  “哇!”芝芝欣喜叹了一声,陆冲以为她记起什么了,谁料到她一双小手在他腰上捏来揉去,“我现在才发现哪,哥哥的腰好软好舒服。”

  于是陆坤再一次……不可避免的僵掉了。

  有这样一个粘人的妹妹,以后他该怎么办?

  讨论完人生大事,芝芝抱着陆冲的小蛮腰如愿睡下。

  二人姿势有些怪异,还有些亲昵,陆冲双手无处安放,被迫高高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漫天星斗,杏花村静悄悄的,一抹黑影在屋檐上掠过,宛若一丸流星。

  黑影在村里每户人家的屋顶瓦片上点足而过,稍有停留,又很快掠过去,到这户人家,他似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缓缓停下来。

  男人脚尖一勾屋檐角,矫健的身躯倒挂下来,在窗前飘荡来飘荡去,像是一抹幽魂。

  恶鬼可没他生得这般好看。

  男人扫看四下,翻了个身脚尖落地,仿佛清波上拂柳在院内行走,一点儿声息都没有,只在墙角旮旯儿瞅见一块湿答答的兔子皮毛。

  “啧!”拾起一闻,一股儿血腥味儿,他别开脸掩了掩鼻尖,而好不容易发现的那一抹熟悉气息,顿时又消散无影,仿佛是他的错觉。

  主屋窗子半开,男人伸手轻推,月光洒入,瞧见床上那一抹宛若交颈而眠的鸳鸯,无声轻笑了一下。

  一阵夜风荡开来,屋内床上的陆冲有着猎人天生的敏感,霍然睁眼,窗前空空荡荡。

  千里之外,烟柳京城。

  一匹金丝辔头的骏马被急勒在首辅府门前,顾诏知翻身下马,急步跨上台阶,要往门内行,首辅府门外有层层府兵把守,见顾指挥使来了,客客气气把人拦下,却是倏地眼前一晃,顾诏知竟从腰侧抽出一方令牌,明晃晃三个大字,天子令!

  天子有令,谁敢不从?

  就算拿这牌子的人不是天子,有这方令牌在手,也足矣!

  ”让开,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找魏首辅。”他声脆如玉石,冷冷清清,却偏偏是这把嗓音,令满京城未婚小姐芳心吐蕊,羞答答唤他三郎。

  顾诏知,母为圣上姨母,自己又执掌镇抚司,身为天子耳目,前阵子又将东西厂收了,将来更是公主驸马,贵不可言。

  京中贵圈习惯叫他三郎,倒并非他真排行三郎,而是在他之前,还有两位不俗人物,其中之一便是如今执掌权柄的魏首辅,他的品行虽然臭名昭著,可其容貌,众所皆知,真称得上郎艳独绝。

  为何首辅府前设有重重府兵,堪比在京藩王,也是怕看杀卫阶。

  府兵统领依旧笑眯眯,摆出被用烂了的借口,“首辅不在府中,顾大人改日再来吧。”

  顾诏知站定不动,“让开,我不想动你们。”

  他这话落地,刚才还寂静的首辅府周围,瞬间鸟飞四散,冒出一个个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首辅府府兵也不甘示弱,纷纷腰间出鞘,仿佛下一瞬就要与他们决一死战,拼哥你死我活。

  统领扭身就给他们吃了个爆炒栗子,“主子说话,有你们动静的份儿?都给我下去!”说罢又笑眯眯转过身,朝顾诏知拱手道,“这群竖子皮痒痒了,回去就抽抽他们的懒劲儿,还望大恩见谅。”

  顾诏知被他的厚脸皮给气到了,低眉轻笑了一声,“怎么着,这是不让的意思?”

  统领一听又再拱手,“首辅不在府中。”

  顾诏知声音节节冷,“他在何处?”

  “小的不知。”

  “你不肯说,那他便身在府中,一连三日都避着我也就罢了,我也不想见他,可公主的安危——”

  忽然间,千军万马之中,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诏知,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诏知瞬间止住话。

  马车静静停在胡同口,婢女掀起半卷轿帘,露出一张玉面朱唇的脸蛋儿,右耳廓缺了一块。

  那是顾诏知的现任未婚妻,崇明公主。

  婢女远远见顾大人站立在首辅府门下,纹丝不动,眼下又被一群大男人围着,怪别扭的,就出声道:“顾大人还不过来呀?”

  “他回来的。”崇明公主慢悠悠道,声音轻柔而笃定。

继续阅读:第六章 哥,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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