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凌镜2019-01-15 02:1013,730

  夜幕,又悄无声息来临,漫天的星辰,代表这又是一个晴朗之夜,窗外斑斓的景色,荧绿茂盛的嫩芽,偶尔传来春的清香,湿气中的芬芳伴着一阵凉风,沁入鼻中时为这满室的氤氲绘上浪漫的色泽。

  夜深,王府亦噤若寒蝉,唯有鸟儿拨柳柳成弦,一曲柔和的风中乐曲,伴着激荡的水珠涌起涟漪。

  雾气萦绕,在狭窄的房中飘荡,女子独有的淡香和药草的特殊气味搀杂,仿佛一味安神药,令人不由昏沉。可不知为何,床上的卡斯却怎么都难安歇,凝视仅有一帘之隔的隐约木铜,聆听滴答的水声,烦躁的翻来覆去,小小的身躯仿佛长了虱子般,滚的床单褶皱的不成样子……

  脑海中乱七八糟像存满琐事,倒却倒不出,有雌性的清香引诱,有怪异的蠢蠢欲动,亦有白日那种气味的疑惑。

  那个像个妖精似的红衣女人,浑身有种令他颤栗的阴森气味,恍然间,他的身体有意识排斥躲避,似碰到雄黄般的窘迫。

  他嗅到了“妖“的气味,可和那只狐狸精不同,他令他猜不出他是何妖,有何修行,惟独感触的到“危险“和“警告”……身体似火焰燃烧,烧进四肢百骸,烧的热汗淋漓,半响,小小的蛇身变大,变成一具如画像中静态的赤L身躯,健美,颀长,比例匀称,散发诱人的色泽。

  两臂伸开,庸懒平躺,仰望房笆,目光懒散,却由那缕炽红的视线中看到他如鹰的眸中折射的凛冽和谨慎。一双修长结实的腿翘高,吊二锒铛皮皮的模样,专著的侧面给予人的是梦幻溪流般的细腻和诗画般的唯美,冷漠中不乏俏皮,邪魅中不乏清漾,这个“暴蛇王“被圈养的愈发有韵味。

  半响,眉梢蹙起,嘴角微微抽搐……

  顿时,面色铁青,脖根躁红,就犹如刚一屁股坐蒸笼上,烫的浑身热泡,倏地将肚兜撇开,卡斯难抑那抹若有若无的羞涩。”该死的!”他暴躁冷哼,帘中的水声顿时消退,传来韩歪歪云淡风清的问话。”卡斯吧?”

  “这样你都猜的到?”

  “你那公鸭嗓子,就算窜味,我也照样听的出。”就算他嗓音再嘶哑魅惑,她也不会叫他一个“好”,免得他再小翅膀扑腾起来,和她耍娇纵。

  “我发现你这女人嘴中臭的,该死的贼臭!”

  “那得怪你,你传染的。”韩歪歪边舀着草药温水,边向她白皙的TT上泼,嘴角扬起抹报复般的坏坏笑。

  “你丫的,肚子疼,赖上灶王爷,你嘴臭,纯粹你活该!”

  “你若不亲我,我能嘴臭?”

  韩歪歪反问。

  卡斯瞬间愣住,眨了半响的眼,才恨恨咬住下唇,厉声咆哮。”你给我闭嘴,听你说话我就火冒三丈。”

  “呵呵,若非你这蛇王满身的妖孽味传染于我,我何以被你说成臭?你说对吧,我亲爱的夫君?”

  “夫君?”

  这回,他听的愈愣了,不仅反过来斥他,还惹来如此恶劣的称呼--夫君?她那破守宫砂好好的,敢称他夫君?”该死的,你赖不上主了你?你那个……”

  “我的守宫砂?”

  “……”

  “你若想它消失,随时可以,轻解薄纱,同君共枕,我依你,我不再推脱,我也不怕你不负责!”韩歪歪坦荡荡说道,若能给他,补那日的遗憾,便能唤醒他的记忆,她不介意,她牺牲的起,她不在乎那薄薄的一片东西……

  “你、说、什、么?”

  “你听不懂吗?”

  她抬眸,眸中那般认真,隔着纱帘,朦朦胧胧。转过头,凝视她半响,卡斯蹙起眉似不喜她这般的不芥蒂。”我不要--“他冷哼,撇嘴拒绝。

  “你嫌我瘦?”

  “……”

  “谢谢你替我扔过来。”

  “你……”

  “我穿起来蛮漂亮的,呵呵。”听的清,她是在苦笑,似乎压抑着难堪,压抑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草药味浓,水却转凉,她不由浑身哆嗦,撩开帘幽幽走向床边。

  “你还敢出来?”

  卡斯没好气问道,这个女人,还真是他克星,听到她说那样轻浮的话,他就下意识地想掐死她这满嘴胡诌的笨蛋!

  “见你一面可不易,我得好好珍惜。”

  “见鬼的,你不准和我冷嘲热讽,信不信我杀了你?”卡斯很是气愤,右臂竖起,顿时一件银色的衣襟便从天而降,自然穿在他赤L的身躯上,狠狠剜向她,异常霸道命令。

  “我不信!”

  “你……”

  “你若真杀我,我的血溅你满身也好,保不齐能让你想起我这个糟糠之妻,哈哈,要不要试试?”她调侃一句,便乖乖溜上床,小身躯依偎入他怀中,胳膊搂住他的精腰,头枕着他的臂,嘴角扬起坏坏的笑,瞧着他满脸涨成猪肝色,脸上悄悄爬满娇艳的笑容。

  “你干屁?”

  “我、我怎么了嘛?”

  “你碰我……”卡斯满眸簇火,脸成猪肝色,浑身热浪翻滚,简直刹那从冰窟窿化作随时爆发的活火山,只见那身体的温度,迅速蔓延开,烫的韩歪歪都直觉想躲。”我碰你?我哪有碰你?”她耐着性子狡辩,就像两个斗气的孩童,聚到一起,不断的争吵和调皮却无伤大雅……

  韩歪歪瞪圆骨碌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坏坏笑曰。

  “你给我滚开!”

  “我不滚,我喜欢挨着你,大半夜的很冷哦。”

  “你不要脸。”

  他渴望她,就像鱼儿渴望水,就像花儿渴望暖阳,就像一个欲自难求的男人渴望一个坏心眼的女人。绷着一张俊的绝无天理的脸,红的妖冶,亦红的邪魅,红的烧起半边霞,却煞是可爱。

  “噗嗤”

  韩歪歪笑爆,嘴歪半寸,眉翘起来,本是满腹伤感和愁闷,却被他的举止弄的哭笑不得,不知怪说他君子,亦该说他笨?只想惩罚他昨夜的不告而别,惩罚他的莫名消失,惩罚他令她担心,令她伤心,令她寒心,令她失措,令她的心一百一千次的波荡痉挛,却未料到来的场面不壮烈,却令她肚肠子笑的欲开花。”我的天呀,卡斯,你想笑死我不成?”

  “你他爷爷的给我闭嘴,止笑,转过去,滚开!”

  “你的要求不少……”韩歪歪顿了顿,掩唇憋笑,满面亦憋成桃红色。”可我一样也不能满足!”

  “你大爷的熊腿!”

  “你骂吧,你若骂的舒坦,我随你,反正我爹呀,娘呀都下黄泉,大爷更甭提,满足下你的宣泄。”

  “韩歪歪!”终于,他不叫他蠢女人,直呼直名,愤恨难当,从未遇到如此可恨的女人,简直就是没辙,你说十句,她说一句,就把你堵的哑口无言,憋的肺也炸了,眼也翻了,俊俏的模样也扭曲了,只剩下粗喘了野兽般的咆哮,响彻这狭小阴黑的房间……

  “到!”

  “你给我滚--”

  “不会滚,也不像你懂得爬,况且,我为何滚?哈哈哈……”

  “混帐!”

  “该死的,你别碰我!”

  “我可是个神医,你得让我好好诊诊。”

  “奶奶的熊!”

  卡斯彻底语塞了,若论世上谁最狠,当属眼前这头母兽,从他有记忆开始,便只有他吓死人,他命令人,被揍也是少数,平日也算威风自在,而她却颠覆了以往那群“人“尤其“女人“之形象,看的他瞠目结舌,几尽满嘴吐白沫。”你再敢碰,我就吃了你,吃的骨头渣滓也不剩,让你做黄梁美梦,我不娶你!”

  “好吧,你吃,我看着你吃。”

  “你……”

  “不能吃?不敢吃是吧?”韩歪歪挑眉,葱嫩的指摸索着他,挑衅似嘟起嘴,骤然,卡斯压住她胳膊,覆上她娇躯,撕扯开她那鲜红如血的肚兜儿,却在触上她澄澈的似波澜清潭的眸时停手。弓起身,双臂支着她两侧,凝视那张早不算倾城的容颜,却莫名的令他不想随便糟蹋……

  “你长的真丑!”

  他故意冷声嘲讽。

  “你不是不嫌我丑?”

  “哼!你这个德行有够难吃,我懒得糟蹋胃口。”

  “是不敢吃吧?”

  “你最好给我闭嘴,我忍你有限度。”卡斯闭眸命令,那隐约的暴躁口吻,代表他此时气甚为不顺。瞧着他强忍的模样,韩歪歪眸中划过一抹心疼,缓缓靠近,搂住他说:“我只想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让你别总让我生气。”

  “哼!”

  “卡斯……”

  “哼!”他转过身,作势不理她,可韩歪歪却赖皮地搂紧他,贴着他耳畔沙哑恳求道:“别再一声不响走掉好吗?”

  “呃……”

  “我受不了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

  “我没有……”他想说他根本没有离开,而是变成她的宠物,可惜话到嘴边,却哽咽回去,不知为何,不想让她为他的遭遇而伤心,也怕晚上惹她不高兴,白日她再借故摧残他个半死不活。”我每天晚上都回来。”他一个巴掌将她的脸呼上,不耐心咆哮之。”睡觉,别跟我作妖!”

  “为何只能每天晚上?为何你白日不能?连只普通的妖都不如,你到底有何隐瞒于我?”

  “你丫的别罗嗦!”

  他像个喷火龙似狂暴将她纳入怀中,牢牢的仿佛喘不过气,嘴中的话问不出,只能聆听他一如他脾气般不寻常的心跳。这一夜,又有他的气味,又有他的体温,注定,又是一个甜美的夜……

  深夜时,浅酣声回荡耳畔。

  如墨的夜醉的出奇,卡斯睡的甚是酣畅,一抹黑影从床上鸟悄悄爬起,蹑手蹑脚取了粗粗的绳子,绳边上掸满沾身即昏迷的药粉,绑住卡斯的四肢,将他的一只手腕和她的紧紧绑在一起。

  “卡斯,我看你怎么逃?”

  韩歪歪贼贼地抿唇笑,拥住他的腰身渐渐入睡,嘴角那抹夸张的贼笑一直持续。他和她的气味搀杂起来,那般和谐迷醉……

  睡的呼呼的卡斯根本不知,他早被猪绑上架,等着待价而沽,而旁边的小女人就是罪魁祸首……

  而第二日一早,他照旧睡的酣畅淋漓,不顾周遭传来的尖细的咆哮,不顾女人瓦绿的脸,只做他的小宠物窃窃嘲弄。

  “卡斯……”

  韩歪歪揪起棉被,嘟起嘴气。

  “哈哈哈~~~”

  卡斯大笑,满眸神采,这个蠢女人真好玩,越看越逗乐,瞧着她鼓腮帮子嘟囔的模样,甭提有多有趣。潜意识中,他将她看作开心果,一颗蒸不熟,嚼不烂,咬不透,却不得不吃的毒果子。

  “卡斯,你就玩吧!”

  韩歪歪气结,索性解开手腕上的绳索,“啪“向地上一撇,冷冰冰的眸对此置若罔闻。”臭家伙!”她扁扁嘴起床,也不喊,也不叫,只咬住下唇,眨着璀璨的星眸,立下心中那重重的誓言……

  “来人呀!”

  门外,传来尖利的叫喊。”凤凰夫人中毒了。”那叫声越来越惨烈,惊动了刚洗涮却未梳妆的韩歪歪。

  “凤凰夫人中毒了!”

  声音传遍左苑和丫鬟房,细细聆听半响,韩歪歪披头散发便冲了出去。”喂,喂,带上我呀!”卡斯爬下床,恨恨撵着韩歪歪的脚步,瞧她那死样,肯定是报复他的戏耍……

  左苑中,甚为热闹。

  平日各个夫人自守自的厢房,有丫鬟通报,谁也不深接触谁,而此时全聚集于凤凰居外等候,一个个御医奔进窜出,忙的不亦乐乎,眉头紧锁,神情紧张,额上的冷汗在颊边串成弯曲小河。

  苑中的丫鬟嬷嬷端热水端药碗的,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门口一身嫣红色长襟,穿的飘逸优雅的莫邪,妖娆倾世的容颜上扬起抹若有若无的不耐烦,眸时而温柔,时而神秘,时而迸发危险,嘴角的似笑非笑被冷笑取代,暗自攥上拳,白光从指缝中溜达,刚欲取了那满床打滚的狐狸精性命终结麻烦,便有一具身体“砰“撞上他的肩,推开他的身体,头亦不回地颔首道歉。”对不起夫人,请让让!”

  “她?”

  “她中的何毒?”韩歪歪忙凑上前问道。

  “天麻嗜骨散,骨正转黑,回天乏术啊!”众人摇摇晃,满眸歉疚,仿佛已放弃抢救,凤凰嘴唇乌黑,披头散发猛拽住其中一个的手腕。”救、救、救救我!”她的妖术被莫邪封住,不得施展,唯有挺着命等人可怜……

  “对不起夫人!”

  “我、我不想死,王、王爷……”

  “你们出去吧!”骤然,韩歪歪掐上凤凰脉搏,命令道:“麻烦将药箱留下,你们怕医死,我倒不怕。”

  “你是谁?”

  “丫鬟!”她简洁回道,边摸着她脉搏,边拨开她的嘴唇瞧着舌苔的情况。”帮我抓几只花丛中的蜜蜂。”

  “什么……”

  “让开,谢谢!”韩歪歪倒很有礼貌地说道,边等待材料,边眯起眸,扬起眉笑荧荧劝说:“凤凰夫人放松!情绪越激动,天麻毒素越厉!”

  “是你?”

  她微瞠开眸,甚为惊讶!”你们给我滚出去……”半响,她厉声叫喊,惊恐于她的情绪波动,韩歪歪一撩裙摆,抻长玉腿,身子歪斜架高,绣花鞋顶住门板,只听“砰“一声便精准揣阂了上。

  “放松,冷静,别激动,相信我,我会替你解毒!”

  “你?”

  凤凰冷哼,转瞬狐狸尾巴便在那精致橘黄的床帷中显露,吓的韩歪歪倒退一步。”你看出来了吧?我是个狐狸精,你会救我?”

  “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韩歪歪一步窜前,刁蛮命令道。

  “你……”

  “你真小巫见大巫,不过是只狐狸精,我有何好怕的?有何不敢救的?又不是没见过妖,卡斯那样的蛇妖比你恐怖上几十倍,我不也照样抱也抱得,亲也亲得?”韩歪歪异常洒脱将她按倒,将银针浸入沸腾的水中消除钝性,再抖开口袋,挑选两只带毒的蜂,银针扎入取毒液顺着她浑身的穴道打通七经八脉。

  “啊……”

  “你若嫌痛,就咬住我吧!”韩歪歪便替她下针,便伸出左胳膊,迅速撩开,白皙的肌肤塞到她嘴边,眼睁睁看着当下这环节,那蠢女人肯定得被咬成猪肘,卡斯一翻白眼,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小身体一下子窜了上床,拱开那只胳膊,硬生生被凤凰咬住。”斯斯,你做什么?”韩歪歪一愣,吓的针一抖,痛的凤凰咬的愈狠,卡斯可怜巴巴剜着她,心想:“你丫给我把针拿准,我少遭点罪!”

  “见鬼!”

  韩歪歪低咒,慌忙行针,心中好一阵心疼,她痛不打紧,可那小身体千万别被咬断。针下三份,毒入七分,蜂毒针将骨上的天麻散中和,毒渐渐从凤凰体中消退,嘴唇明显由黑色变成暗红……

  “唔……”

  凤凰微松口气,卡斯顺势掉回地方,半死不回瘫个身子,小身体上的齿痕清晰可现,可疼到歪歪心坎中,忙扑上前将他拖起。”斯斯--”

  “我没死呀!”

  他懒洋洋睁开眼睛。

  “你个小傻瓜,吓死我了。”她将他的身体帖上她柔嫩的面颊,眼角的水雾积的急,消的慢,残余的痕迹恰入卡斯的眸中。本想狠狠骂她两句自以为是,可心想到那,却好似责怪不起来了……

  “谢谢你!”床上传来凤凰虚弱的道谢声。”和你的宠物蛇。”

  “不必谢。”

  “你的蛇很勇敢可爱,不过你更可爱,像我这样作恶多端,坏到被算计的狐狸精,你也肯搭救。”

  “你其实不坏!”

  韩歪歪淡若轻风般回道。

  “我,哈哈哈,我不坏?从没有人这样说,连王爷都说我是个坏女人,一个活该没有朋友的狐狸精。”

  “其实我也蛮坏。”韩歪歪调侃一句,戏谑摸着卡斯的身体。”我经常欺负一个臭家伙,总戏耍他,逗弄他,欺负他,呵呵。”

  “是吗?”

  “是呀,不过他从不怪我,顶多吼吼我,再者狐假虎威吓唬我!所以喽,我们不算坏人,不作孽到没法收场的地步,就有挽回的余地。”

  “你真是个单纯的丫头!”

  凤凰挑起眉,眸中多了抹释然,过去的500年,她活的嚣张,可却自食恶果,这般的日子她不想继续。

  “你何尝不单纯?凤凰夫人,你若不嫌弃,便听奴婢一句,既然从鬼门关走一遭,就算拣回条命,你不若从新做一个真正耀眼的凤凰?”

  “我行吗?”

  “你行的!”韩歪歪微微握住她的手,给予她一丝难得的关怀,曾几何时,她亦想变坏,亦向犯错,亦向不择手段,师傅便用巨毒毒掉她半条命如此劝说,人哪,该交友,不树敌,才属良策。

  “切!”

  卡斯冷哼。

  小身体在她怀中磨蹭磨蹭似很不满……半响,门“咯吱“被推开,莫邪迈着优雅的步调走进来,嫣红如花海的衣裳,绸缎般的黑丝倾泄,额上一颗仿佛镶嵌般的黑色宝石,令他愈显妖冶邪魅。

  “你果真没令我失望。”他衔着唇瓣走近凤凰,似水般柔情抚着她面颊,像个贴心而温柔的好夫君。

  “夫人……”

  “丫头,你叫他什么?”

  凤凰一愣,璇玑“噗嗤“笑一声,却再下一刻硬生生憋住,边揪紧棉被,边吓了一身的冷汗,心念这丫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如此大的过错,就算她想替她弥补,也是于是无补,莫邪是谁?龙宫正牌太子呀!

  “我?”

  “他是府上的王爷!”

  “什么?”

  顿时,仿佛一道雷劈中脑门,韩歪歪咄咄倒退,撞上墙壁,惊恐瞪圆了炯炯有神的眸子,嘴角撇开抹不和谐的尴尬弧度。

  “别怕,本王不会杀你。”

  莫邪柔语劝曰,听不清他的口吻,是危险,还是……只知浑身毛孔倒竖,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扶扶墙,揉揉眉梢,闯下如此大祸,她真想一头撞死乐得干净……”王爷……对不起,奴婢知错……”

  “你退下吧!”

  “奴婢告退。”瞧着她撒腿欲跑,莫邪邪恶地喊住。”明日来找本王,我有个很有趣的游戏等着你。”

  “我……”

  “退下!”他忽冷漠命令,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惊的韩歪歪忙匆匆逃窜,本身长着一张妖孽美丽的脸,莫怪别人说错,难不成他想偷偷收拾她?想想他容颜上妖冶绽开的色泽,她便满身冷汗狂飙……

  若说卡斯是妖孽,那眼前的莫邪便是妖精,他妖娆魅惑的风华绝代,便不仅仅以“俊俏“可囊括。一种阴柔,妖冶的邪邪味道总萦绕在瞳眸中,在他周遭总嗅的到极度的危险,可偏偏却又那令人趋之若骛的姿色。

  今夜的莫邪,和往日并未有两样,嫣红如血的红色衣襟,未施脂粉的美丽面颊却自有番令人垂涎的香艳味道。腰上束的狼皮带,有七颗精雕细琢的宝石,那般的耀眼夺目,不宽不细绸带松懈解开,在精腰两侧摇摆。

  莫邪早习惯这般的装扮,半阴半阳,半雌半雄,哪怕他打扮再有阳刚味,穿起来亦没有此刻的协调。披散的长发被松松垮垮拢起来,歪到右肩边垂吊,脸上依稀有未干的水珠,在鼻梁边不经意滴答,偶尔几根吹飞的几根刘海拍打他白皙诱人的脸颊,那骨子邪邪的风流韵味让韩歪歪不由退缩。

  “天哪……”

  韩歪歪刚走到门槛,便脊背发寒,心中暗嘟囔,莫邪这个逍遥王,究竟是人,是妖?他家养个狐狸精,许和“妖“脱不了干系!莫邪斜睇了一眼韩歪歪,便似无旁骛地转过身用手帕将脸上的露珠擦干。

  “你想踩着本王的门槛过一宿儿?”

  忽然,莫邪转过身,瞥向韩歪歪,眸中总那般似风似云,看不清蕴藏的是何情绪,直觉有些毛骨悚然,韩歪歪硬着头皮踏进门槛,走进这间满室清幽的房,和各苑的金砖绿瓦相比,倒显得朴素自然。可谓和想象大相径庭,一切不止皆那般符合自然山水的风韵,从何处看皆不突兀。朴素自然中却有种不寻常,仿佛每一处皆机关密布,稍不留神,将是莫名其妙的尸骨无存……

  唯有那张瑰色唯美的软榻,看起来有贵族的气派,旁边的花囊中,插着嗜好长于空山尸骸中的艳腐罗。莫邪便倚在床边,双臂环胸,好暇以待,邪邪地观察韩歪歪小心翼翼踏进房的每一步,那般精锐的猎人眼神,和卡斯干净暴躁的神色全然不同,总付诸于周遭紧张虚幻的氛围。

  “王爷,你不知您找奴婢来有何吩咐?”韩歪歪边行礼询问,边偷偷观察莫邪,浑身满是戒备。

  “你过来!”他忽然勾起白皙而美丽的长指,再将双臂深开,做一个令韩歪歪异常费解的奇怪动作。”王爷,您这是……”她忐忑问曰。”帮本王将腰带解下来。”莫邪不急不缓地瞟向她。

  “我?”

  “没错,你是本王养的丫鬟,服侍本王不该吗?”

  “可、可王爷的贴身丫鬟……”韩歪歪略有些不服气,她是来替他养花草,并非替他宽衣解带的,哪有这般让人越俎代庖嘛?

  “她?她在休息!”莫邪斜睇一眼,引导韩歪歪瞥向角落中那具恐怖的尸体,一个面目全非的赤L女子,正躺在血泊中,双眸一直未闭,可气息却已消逝,浑身的伤痕仿佛被撕裂的一般,看到此幕,韩歪歪顿时“啊“一声尖叫,捂起嘴踉跄扶住床榻。

  “那是她不听话,并非本王无情,贴身丫鬟便该有个丫鬟样,本王要的是她的细心照料,并非肉体淫荡,她若想要,本王给她,不过,她得死,这便是代价,便是游戏的规则。”莫邪说的仿佛很轻松,死个人,不过一场赌注,谁叫那丫鬟自不量力赌输,怪只怪人心本是贪婪物……

  “……”

  “哈哈哈,怕了?”莫邪忽然抬起韩歪歪的下颚,瞥向她那双炯炯有神的眸中泛起的惊恐和诧异,嘴角便扬起那抹煞是迷人的似笑非笑,他的美丽和他的阴森,形成两同鲜明的对比,令人不寒而栗。

  “啪“韩歪歪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将莫邪轻佻的手指推开,转过身奔向那具尸体,从血泊中找到她那只胳膊,摸摸脉息,再探探鼻息,眉头一直皱起,神情中隐约迸发着一种叫“无谓“的东西。

  莫邪的指腹摩挲着薄薄的唇瓣,若有所思盯着韩歪歪忙碌的背影,眸中流露一丝惊讶和好奇,还有浓浓的玩味和兴趣。”有趣!”他喃喃自语,娟秀的眉宇舒展开,妖冶的面颜绽起鬼魅的笑。有趣!如此有趣的女人,果真是第一次遇到,仿佛命中注定,得出现这么一个不怕他的小丫头,虽然,她长的、长的如此的不堪……

  在莫邪看来,她仅是个小丫头,一个活的年头超不过手指头加脚指头的小毛丫头,可却敢第一次见面破坏他的爱花,称他一口一句“夫人”,并且闯入他侧妃的房中从他手中救下个狐狸精。尤其此时,看到尸体,她便不顾自个命薄不薄,去救条不值得的贱命。”她的魂儿都被逮回地府了。”

  “……”

  “你再折腾也是枉然,还是顾顾你的小命能不能回过本王心情尚好的这几个时辰吧!”

  “……”

  韩歪歪终于放弃血泊中那可怜的丫鬟,撂下那冰凉的手臂,替她将那不瞑目的眼皮轻柔抚阂了上。”嘶啦“将脚边的地毯斗胆撕扯开,裹住赤L的娇躯,半响,才站起身,很冷漠地看向莫邪,嘴角抖的几尽痉挛,一句话亦不想同着嗜血的王爷说。

  “呵呵,你是第一个能撕掉本王地毯的丫鬟。”

  他不温不火道。

  “……”

  “看样你自认为你的命同她一样贱,那本王是太考虑考虑,要不要留你一个意外增添我的乐趣。”莫邪的眸中恍然间似乎迸发了杀机,不再像刚刚那般的平和,刘海吹打着面颊,阴风习习的吹透薄衣。

  “……”

  “怎么?等死吗?”半句的解释亦没有,不该跪下身,爬上前,抱着他的腿,哭着喊着求饶命吗?莫邪期待的一切,非但一样未来临,反而换来韩歪歪愈愤恨的眼神,那双清澈的好似泉水润色的眸子中荡漾她的不满。

  “王爷觉得她的命贱吗?”韩歪歪忽然开口问道,表情说不清的冷淡,许是那根神经错筋,她便是忍不下这口恶气,替这帮身份低微的丫鬟们觉得不值,亦替她觉得不甘!

  “你说呢?”

  “我问王爷呢!”

  “贱!”莫邪先是一愣,接着随口一应,抱起肩揉揉眉梢,想听听他的小丫鬟到底能将他怎么样?

  “奴婢不觉得!奴婢觉得他们不仅不贱,而且高贵!比那些个平日好吃懒做,只懂得好逸恶劳的狂徒高贵的多!奴婢也是丫鬟,我们有手有脚有心有自尊,我们做我们认为值得的事,赚我们养家糊口的钱!而王爷呢,奴婢不敢讲,您自个心中有数。殿下生来尊贵,衣来张口,饭来张嘴,何知道贫穷人家的苦楚?又怎知一人出来闯荡,是何等的艰辛?若非万不得已,谁嗜好来这规矩大如山的王府做丫鬟,随时等着掉脑袋,谁不想食饱穿暖找个好人家嫁了?身份贱,命却不贱,我们对不起自个的良心,王爷不觉得吗?我们半夜不怕鬼敲门,三更不怕夜来香,我们照谁少块肉,乖巧做事,小心做人,听主子的命令,这条命能贱到哪去?”韩歪歪悲愤地侃侃而言,恨不得伸出尖锐的牙咬醒眼前的“妖精”,明知自个说完,也许会死,可她便是不甘,亦不怕,仿佛料想到命不当绝兮……

  “你是在说本王好吃懒作,好逸恶劳吗?”

  “奴婢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韩歪歪在心中不知说他多少句!

  “我看你倒挺敢,呵呵!”

  “奴婢仅想说,王爷请勿烂杀无辜,您说她勾引你,可若非王爷的纵容,她敢爬上您的金丝软榻?”

  “那倒是本王的不是喽?”说到此,瞧着她面红耳赤,出奇的莫邪满腔的杀机消退不少,倒觉得挺有意思。从前从没有谁敢如此对他讲话,只有惟命是从,嗜好新鲜游戏的他,忽然不想杀她。

  “呵呵,该说王爷长的太俊,迷的小丫鬟一时情迷,教训教训便好,何以杀人?”韩歪歪见少便收,笑的那般的甜腻,“噗嗤“莫邪忍不住笑起来,那般邪邪却似水般温柔的笑煞是好看。”我府上来了个鬼丫鬟,专挑本王的耐性啊!”

  “奴婢刚刚失言了,王爷您别见怪!”

  “哈哈哈~~~”

  厢房中,传来莫邪的邪笑声,半响,当侍从来收尸时,他罕见的补了一句。”好好葬了,养了她长母。”

  “是,王爷!”

  众侍从抬着那丫鬟退下,房中又只剩下韩歪歪和莫邪,浓重的气息越来越重,夜色很深,他们互相凝视,像想将彼此看穿。”本王头一次发现有替人收尸的嗜好。”莫邪率先开口。

  “那王爷不再杀就是。”

  “我不杀人,人自杀我,这个世道,便是如此。”只有争,只有夺,三道六界,没有暴力何以解决问题?

  “世上若多几个王爷这种人,那奴婢便是医再多亦是枉然。”

  “本王向来讨厌过分善良者,不过,你是例外。”莫邪笑曰,盯着她好似美的无暇的月神,从未见过这般美的男子,不由将韩歪歪看痴了,卡斯若长成这模样,她不得羞愧的撞墙而死?往常被称为扬州第一美人,她倒不觉得如何,直到见到他,才知她的美和他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你叫什么?”

  莫邪边伸开双臂边问道。

  “韩歪歪!”

  她识相地凑上前,替莫邪小心翼翼解着那条特殊的腰带,不知为何,总觉和卡斯的那条狼皮带很相似。

  “歪歪?”

  “王爷觉得很怪?”

  “本王还是叫你小丫鬟,总比这歪歪好听。”闻言,韩歪歪猛一翻白眼,听着此话这般的刺耳。将腰带向外一抽,小心翼翼放在床边,韩歪歪恭恭敬敬重复一句。”王爷若没有何吩咐,奴婢便先行告退,天色不早了,明日还得替花圃的花剪剪枝。”她在提醒他,她的本职是园工!

  “等等……”

  “王爷还有何吩咐吗?”你最好是没有!韩歪歪心中暗暗嘟囔,卡斯那个臭家伙还在家等着她,她和他还有笔帐算,得好好和他清清,九九八十一般酷刑上阵,她非得逼问他为何每每偷溜?

  “本王叫你来的目的,不是让你来训斥一顿,再拍拍屁股走人。”

  “呃……”

  “有个有趣的游戏,你来陪本王。”莫邪端倪半响,命令侍从端进来一盆枯萎的花,说是西域的花,可却没有花苞,仅有狭长的叶,末梢翠绿,而尖端早枯萎成黄色,没有所谓的娇艳,却从其形状,特色猜的出其实属名贵。”你若能将此花救活,随便你开条件,本王一律替你办到,你若救不活,本王也不难为你,但是……”

  “王爷请说!”

  “但是……”

  韩歪歪伏耳细听,却从莫邪嘴中幽幽吐露两个大字--“秘密”,那妖精般的男人,仅“扑通“倒回床榻,头深陷入柔软中,发松散开,铺的妖冶魅惑。”开始吧,你有半柱香的时间。”瞥向他,再瞥向花,韩歪歪的眉一次皱的比一次狠,翻了翻土,扶了扶根,她便咬住下唇心有疑惑。

  这分明是赤LL的刁难,花已枯,根已断,土亦仅是摆设,花倒是好花,可人并非好人,他若真设个陷阱令她跳,那她真的硬着头皮跳给他看……

  医亦有理有据,她可没有卡斯那番本事,能花腐朽为神奇,思索半响,撩起掉下来的刘海,冲着榻上半合着眸的莫邪说:“王爷,奴婢救不活这花……”

  “是救不活?还是不想救?”

  “救不活!”

  “小丫鬟,你可珍惜本王给你的机会。”

  “回禀王爷,奴婢不是神,救不活死花。”半死不活尚将就,而眼前的这些,她唯有束手无策。骤然,莫邪从榻上坐起,慢悠悠走向韩歪歪身前,轻佻抬起她下颌,温柔却邪恶问道:“你知道本王想做什么?”

  “奴婢不知!”

  “你可知本王很久没有碰到像你这般有趣的女人了!”他说的话总有半句正经,半句TD,像故意像她放电,却又不像,总之,他危险的眸眯起时,总高深莫测,复杂的令人抓心挠肺亦猜不清。谁知他葫芦中卖何药,总之,不是毒药,便是泻药,韩歪歪脊背上顿时有一阵寒冽。”奴婢不觉得自个有趣……”

  倏地,莫邪伸出双臂,一把搂住韩歪歪的纤腰,将她的娇躯整个纳入怀中,禁锢住修长的右臂中。左手骤然抬起她下颚,凝视她那双有神的大眼睛,趁她呆怔时,似采蜜一般极自然亲吻一下她面颊。

  “你、你、你……”韩歪歪被吓一跳,慌忙挣扎,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睛瞪成铜铃,只差未掉出来满地地翻滚。

  “我什么?”

  “王爷,请自重!”韩歪歪慌忙退开,跑到门槛,扳着门板,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摸着脸上火辣辣的烧烫。他果真设个陷阱,可跳进去却和想象的不同,她、她、她被不小心亲到了……脸……

  “你在害羞?”

  “我是害怕!”

  “怕什么?怕本王吃了你?”莫邪嘴角又扬起招牌的似笑非笑,似对事态的发展极为满意,摸摸依然残余她清香的嘴唇,风流却不猥琐……

  “王爷,您若不变态的话,便别以奴婢取笑。”

  “你说什么?”

  “奴婢一不怕被杀,二怕被耍,王爷您府上美眷成群,便别戏耍奴婢这其貌不扬的可怜小丫鬟了。”这般惊吓她可受不起,再吓一吓容易心脏脱落,韩歪歪窃窃地瞄着莫邪,越看他倾城绝世的容颜却崩溃……

  “哈哈哈~~~“莫邪忽然邪肆大笑,摩挲着嘴唇暧昧瞟向韩歪歪,眸中却不失嘲弄。”本王的赏赐,如何?”

  “赏、赏赐?”

  “没错,像你这般姿色,被本王亲下,不是赏赐,难道是惩罚?”

  “你个猪头!”韩歪歪心中蛮蛮地嘟囔道,莫邪这妖精,根本将她当作玩具耍。”谢谢王爷的赏赐,奴婢告退了。”话落,她拔腿便开逃,并发誓从此远离他,若是惹不起,那她便躲吧,免得惹祸上身,总觉得他的危险,极具威慑……”砰“正逃出来时,猛撞到正风姿绰约,奕奕神采的修罗。

  “你这死丫头,不想活命?”修罗被撞的恼火,迫不德已松开拥着的男子,一双阴险妖媚的眸中,窜满火苗,这若在龙宫,非得打断她的腿!

  “对不起,对不起……”

  “滚!”

  修罗被打断好事,态度自是不好,半响,才堆起脸上的妖笑,风情万种依偎入魁梧男子的怀中,掐着他的腰恣情调戏。在她眼中,世上的男子,除了他弟弟,她都想染指,都想尝尝鲜。只有那卡斯不识相,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亲爱的,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她将男人向旁边的厢房一推,“砰“门一掩。”你等等,我马上回来。”她微整衣襟,一跃来到莫邪门前,却陪见她最邪恶的弟弟,正傻在床前偷笑。修罗忙瞧瞧日头何方出,又伸后看看是否有何灾祸,这小魔鬼如此反常?

  “莫邪,你笑什么?”

  她颤着声问道。

  “咳咳……咳……”莫邪忙以咳做掩饰,“啪“撇过去一本春宫秘图。”大皇姐你该找你的男人练阴功,管我做什么?”那狭长的眸一瞥,危险的讯号传递,哪怕如修罗这般修为,也甚为忌惮。

  “刚那丑的不象样的丫鬟,是你房中的?”

  “是!”

  “莫邪--“修罗顿时惊的岔声,似疯了般冲上前揪住莫邪的衣领。”难怪你近来对府中侍妾冷淡,是好上这么一口!我警告你,做为龙太子,未来的龙王,你得改改变态的毛病,换个能看的,这丑的你大皇姐我、我忍不下。”

  “她丑吗?”

  莫邪忽然反问。

  “她、她、她难道不丑?她若不丑,这世上还有谁丑?你才下界半年,便开始变态,我要告诉父王。”修罗边摇头边向外走,弄的满脸的青紫色,那妖媚的模样,此时亦变的疯疯癫癫,像吓的神志不清。瞧着修罗夸张的离开,莫邪只在她身后呢喃:“我不觉得她丑!”反而,很有趣……

  韩歪歪慌慌忙忙奔回房中,捂着滚烫的脸,“砰“将门一摔,便倚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依旧未摆脱莫邪那双精锐眸子的注视,眼前他妖冶的容颜,状似噩梦般,一遍遍洗礼她的眼球……

  “丫的,你撞鬼了?”忽然,耳畔传来一声嘲讽,吓的韩歪歪“啊“一声尖叫出声,这才看清黑暗中隐隐约约的那抹人影正是卡斯。被她一吓,卡斯急忙将蜡烛点燃,盯着她惨白的脸,凑上前双手捧了起来,凝视半响,眉头皱成八字撇,问道:“蠢女人,你不是真半路撞鬼了吧?”

  “你才撞鬼!”

  “那你吼什么?叫什么?”卡斯“啪“将手撤开,翻了个白眼吊儿郎当落座床边,翘起二郎腿,捂着嘴打个哈欠,边弯腰脱掉牛皮靴,边阴阳怪调询问:“大半夜不知跑哪个鬼地方鬼混,不撞鬼才怪。”

  “你这乌鸦嘴,你就不能说我好?我若撞鬼,保准抓你做垫背。”

  “为何半夜才回来?”

  卡斯开始咄咄逼问。

  “王爷找我和他玩个刺激的游戏,我、我是被吓回来了。”总不好跟他说,刚他的女人被人偷亲了,只有憋着敷衍敷衍,可卡斯看着她闪烁的眸子,便猜到有何不对劲,“噌“从床边飞到她身前,抬起她的脸冲着烛光死盯,随着那红色的唇痕越来越清晰,他的脸色亦越来越难看。

  那俊美的面颊顿时铁青一片,额上青筋暴动,神情更是惊悚的很,仿佛时间欲将韩歪歪吞入腹中拨皮。加重手上的力道,莫名的气愤,令他刹那满面阴鸷。”痛、痛……卡斯,你在做什么?”

  “说,你到底去做什么了?”不知是本身霸道的占有欲作祟,还是他果真将她当成他的女人,卡斯的表情堪称绝世经典之“阴鸷”,粗糙的大掌拖住她的脸蛋,目不转睛盯着唇印,额上黑线聚集成川。

  “我和王爷做个危险的游戏,卡斯,你发什么神经嘛,你掐痛我了。”

  “什么游戏?”

  他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让我帮他救活一盆花,可惜我救不活,他便稍微罚了我。”

  “怎么罚?”

  卡斯越问越深,眸中窜动的火苗即将化成熊熊烈焰,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反映剧烈,只知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占有一般,浑身的血液在翻腾,在呐喊,在咆哮,在冲撞理智,怂恿他莫名其妙。

  “哈哈哈~~~“韩歪歪咧嘴空笑。”就是、那个、本来、反正王爷他很可怕,我们以后躲着他便好!”

  “是不是这样罚的?”

  忽然,卡斯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懒得与之纠缠,便狠狠用他锋利的牙齿,咬的韩歪歪惊叫出声。”卡斯--“她极力压抑,沙哑斥着,将他推开时,才惊觉嘴唇被无情咬破,流满牙缝的血。”你这个混帐,我招你惹你了?”回来便被拷问,嘴唇被咬破,明儿个一出门,她准会糗得无所盾形。

  “无耻!”

  “啊?”

  “无耻的女人!你勾搭我也就罢了,你还勾搭什么、什么鬼王爷,你爷爷的,你这放荡无耻的蠢货!”卡斯炽红的眸子恐怖瞪圆,吓的韩歪歪刹那屏息,半响,才恍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吃醋了!”卡斯……”

  “曰!”他极不耐烦!

  “你是不是想起来我了?”

  “没有!”他恶狠狠盯着韩歪歪流血的嘴唇,目不转睛的盯着,半响,才顺过这口恶气,从手心中变出一只白色手帕,凑上前,按住她的肩胛,粗鲁替她擦掉嘴唇上的血,像是极不情愿。

  “没想起来你干嘛对我凶?你不是不认我?你不是说我放荡?你还有脸跟我吼叫,敢咬破我嘴唇?”顿时,韩歪歪化弱势为强势,迅速抓住卡斯的手腕,边戳着他结实的胸膛边不停数落:“你凭什么?你说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般粗鲁对待我?”

  “呃……”

  “你咬坏我嘴唇,明儿个若有人起非议,我就跳井自尽,我非让你后悔一辈子。”韩歪歪开始拿起窦娥喊冤那一招,耍赖坐在床边,扭过头,不看向卡斯,径自执起铜镜,这才看到莫邪在她右颊上残余的唇印。微微瞄向卡斯,她偷偷摸摸以衣袖将印痕擦拭掉,忙解释道:“那个王爷是个变态,很喜欢做游戏,他根本对我这种容貌没兴趣,他养个大后宫,有多的娇妻美妾。”

  “那他还亲你?”

  卡斯像个委屈遭背叛的孩提,满眸的无助。

  “鬼才知道,许是我和他顶嘴,为惩罚我,他才亲我一下,让我受惊吓,再也不敢触犯他的威严。”

  “真的?”

  卡斯那双红色的眸中,却容纳一抹纯净的色泽,而其中蕴藏的,是连他自己都难以说清的复杂情绪。韩歪歪知道,就算他不承认,而今的卡斯,亦表现的有那么、那么一丁点在乎她,起码不会无动于衷,想到此,嘴角自然上翘,嫣然的魅笑在烛火边甚为动人。”真的啦,我何时骗过你?”

  “你经常!”

  就在刚刚,企图骗他未遂,被他揭穿而已,卡斯恶狠狠瞪着她,用眼神谋杀她,警告她再敢欺他瞒他,下场就不止止是破破嘴,出出血,而是更深层次的……

  “臭家伙,你还敢埋怨我?”

  “睡吧!”

  卡斯忽然“扑通“倒下身,打算瞒天过海!

  “你给我起来,事情没说清楚,我们谁也别想睡,大不了秉烛夜谈,我明儿顶着两个眼圈养花。”

  “谈个屁,睡觉!”卡斯霸气十足的命令,眼皮死活亦不肯给她睁开,明知并非好事,他也耍起无赖,跟她打顽固战。

  “你起来,我必须问清楚!”

  “问什么问,问你爷爷的腿,我要睡觉,你爱问,问墙去。”问他就穿帮了,给他保持点自尊吧,万一被揭穿,这个蠢女人保不齐明儿盯着他的模样,笑死他……

  “卡斯--”

  “别曰!我不想听!”

  “你如此搪塞,难道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女人?你对我如此,难不成是贼喊捉贼?”韩歪歪故意用话激他。

  “该死的,你闭嘴!”

  “那你说,你和哪个女人在一起?”

  “没有!老子没有女人!”将卡斯逼急了,他“噌“坐起身,摇起韩歪歪的肩暴躁大喊。”我一直在你的破竹筒……”

  “什么?”

  “我就是那条蛇。”

  话落,他仿佛泄气一般,顿时耷拉下肩膀,拳头狠狠攥着棉被,满脑袋混沌一片,心中暗叫“糟糕”,完了,这个蠢女人若看他不爽,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作为宠物的他,将被蹂躏不止……

继续阅读: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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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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