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错误(16)
河北范范2019-01-16 15:462,104

  安娜贝丝对拉塞尔有什么看法?我相信她也爱他。

  有一次,是1966年的夏天,安娜贝丝在一家汽水店当服务员,我正忙着打烊。我派拉塞尔去办事,只剩下我和安娜贝丝。

  我说,‘安娜贝丝苏格曼,你离开我的拉塞尔。他认为他爱你,而且你会嫁给他,但是你和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哦,这让她很生气。她气急败坏地转身回答说:纳尔逊先生,我爱拉塞尔就像他爱我一样。我很荣幸成为拉塞尔·纳尔逊夫人。世界正在改变。一开始,这可能很难,但是……

  我打断了她。我气坏了。她对这个世界了解多少?

  我对她大叫,‘安娜贝丝别傻了,姑娘。你太软弱了。你不知道艰难。你花一天的时间做一个黑人女孩,然后困难会把你分成两部分。继续前进!放了他!如果你像你说的那样爱他,你就会放他走。想想拉塞尔。他是个好孩子,他有机会使自己的生活有所成就。拉塞尔需要的是聪明的大学毕业的黑人男孩拉塞尔·纳尔逊,而不是娶了安娜·贝丝·舒格曼的黑人男孩拉塞尔·纳尔逊,他对她的所作所为真是可耻,还有他们可怜的黑人孩子。女孩,如果你爱他,就好好待他,让他去吧

  她对我说。她说,‘拉塞尔会为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感到羞愧的

  然后她怒气冲冲地走了。就在那扇门外面。天啊,她是不是把门关上了。如果她心里想的话,她可以很好地适应这种生活。

  不过她是对的。拉塞尔可能会感到羞愧,但我也是对的。上帝作证,我是对的。

  她从来没有把那件事告诉拉塞尔,特别是考虑到事情的结果,我很感激。

  去年秋天,拉塞尔离家去上大学,他告诉我安娜贝丝答应会等我。苏格曼家的人似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生活照常进行,这是很不正常的。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信件。马丁·路德·金医生正在巡房。越南战争杀害了一个又一个男孩。柏妮丝和我每天晚上都祈祷拉塞尔不要被选中,并且排在杀戮战线的下一个。

  有一天一切都改变了。一个新来的男孩搬到了城里。他的名字叫克拉克·塔尔博特。他的父亲在海岸警卫队服役,或者类似的岗位,驻扎在阿斯托里亚。

  克拉克像龙卷风一样进了城。他黑头发,黑眼睛,黑心肠。他不是一个像罪犯一样的坏孩子,但是他充满了愤怒,悲伤,就像他看到了未来,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并不好。

  他在各方面都与安娜·贝丝完全相反。她是纯洁的阳光。周围没有一个人不想靠近她。他站在对面,一片漆黑,站在他身旁,只剩下一副冰冷的躯壳。我从没喜欢过那个男孩。他脸上的颜色是黑色的,而且还在旋转。光是和他在一起就会让我头疼。我几乎不敢正眼看他。

  他们是对立的。我知道我说过这句话,但这句话值得重复。夜以继日。然而,安娜·贝丝·舒格曼却爱上了他。他们一直在一起,或者说,她一直和他在一起。

  自从克拉克·塔尔博特来到镇上后,我就很少见到她,但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他带走了她所有的阳光,留下她和她妈妈一样虚弱,焦躁不安。

  苏格曼一家开始担心了。他们注意到了安娜贝丝的变化,禁止她去见克拉克,但克拉克没有理会他们。她偷偷溜出房间,为了接近他,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舒格曼先生问拉塞尔什么时候回家过暑假。他认为拉塞尔可能对他的安娜贝丝有一定的影响。要是他知道就好了。

  当克拉克·塔尔伯特应征入伍时,他们认为上帝回应了他们的祈祷。他们找回原来的安娜贝丝只是个时间问题。

  拉塞尔知道克拉克的事。安娜贝丝在一封信中提到过他。她一直是个诚实的女孩。拉塞尔本来想亲自回家和安娜贝丝谈谈,但是我和柏妮丝没有给他钱,虽然我们有钱。

  他威胁要搭便车横跨全国,但是柏妮丝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了,他就不再是她的儿子了,而且他也没有可以搭便车的家了。柏妮丝制定了法律。那个女人爱她的儿子胜过爱他的生命本身,但是如果这样能救他的话,她自己也会伤了他的心的。

  她告诉他,他需要离开。克拉克和安娜贝丝是最好的。他们彼此相爱。故事结束了,他越早接受这个事实越好。

  这是真的,这对拉塞尔是最好的,但对安娜贝丝不是。克拉克把她像电池一样用完了,等到拉塞尔夏天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是她曾经的样子的一幅线条画,只是外面的虚无填满了她的中间。

  一切在拉塞尔回来的第二天就结束了。克拉克·塔尔伯特在被派往越南之前正在国内训练。拉塞尔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细节,但是安娜贝丝接到了克拉克的电话。他擅离职守。

  他处于最黑暗的时期,并威胁要自杀。他说他需要她,如果她不快点找到他,他就自杀。这就是全部的代价,安娜贝丝站起来,走向他。离开她的妈妈,爸爸和拉塞尔。在她离开之前,她和拉塞尔吵了一架。据我所知,他恳求她留下来,但她不愿意。

  那天晚上她把车开出了马路。船只失事真是太可怕了。第二天早上的某个时候,他们发现她的车绕在一棵树上。克拉克·塔尔博特说到做到,把枪放进嘴里,吃了一颗子弹。不过他没有等她。他在打完电话后不久就做了那件事。他已经彻头彻尾地死了,更糟糕的是,他在安娜·贝丝可能会找到他的地方做了这件事。

  拉塞尔告诉我他发现克拉克的遗书是寄给安娜贝丝的。上面写着:对不起。我等不及了。

  拉塞尔对我说,‘爸爸,不管她多快接近他,什么样的男人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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