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无双,红罗幔帐,呓语咿咿撩心弦
霞帔凤冠,水眸微漾,一曲合欢新人喜
正是千金难买春宵时刻,奈何门口的骚动实是太大了,毕竟是数万年的身边人,他们的气息还在殿外之时就已被华邪探知,睁眼看了看阎冥,二人相视一笑,继续着当前之事,她要让怀慕他们看明白,她是铁了心要与阎冥成亲。
红罗帐中,两条人影肢体交缠,起伏不断,一屋子的衣衫,凌乱地散落在地上,怀慕死死盯着那幔帐之内的人,手中真气凝元化剑,煞气非常!紫色的瞳孔因充血而变得异常邪魅,胸膛剧烈地起伏彰显着他即将迸发的怒火,郁锦在一旁见着,连忙将忘川置于一旁,凝神念咒欲再次用锁灵阵将怀慕锁住。
迟了!怀慕一剑扫向郁锦,断了他的咒,冷声道:“郁锦,同样的招数,我不会再中第二次。”语罢,脚尖一个点地,直冲罗帐之中,那道魁梧的身影。
剑气杀意十足,一剑下去,非死即伤,怀慕是动了十成十的功力,势必要去了阎冥的命的,可惜。轰!一声巨响,剑身刚至幔帐,一道暗红血障登时闪现,将怀慕真气所化的利剑在顷刻间散去,其力道也尽数返还到怀慕身上,将其击退。
在空中翻转几圈,落地后又被震得急急向后退了数步,好在郁锦在其身后出手一助,方才的堪堪稳住了身形。
“你!”被如此弹回,怀慕心中有所不甘,手中真元再结,欲二次攻之,这一次,郁锦一把按住他,力道之大,前所未见,竟是让他丝毫都动弹不得。
“郁锦!”怀慕心中急躁,回头瞪着郁锦,示意他放手,却见郁锦坚定地摇了摇头,开口道:“耐心等着,邪尊这么做,自有她的打算!”
“她是昏了头了!她”一个她字还未说完,郁锦再次强硬打断:“怀慕!”这一次,眼中的神色也由劝慰转为严肃。
“怀慕!郁锦!情况怎”古炎带着鬼心此刻也急急进了菱殿,急切地想知道现在的处境,还未进门,便大声吼叫,才刚说道情况二字,便被殿内的情景惊得住了口。
“呃”鬼心一个姑娘家,见着那菱殿中凌乱不堪的景象,竟比方才进来之时更加令人难以启齿,脸上,脖子上,红了一片,连忙转过身,狠命拉了拉古炎的衣袖:“呆子,走啦走啦,有什么事情,等华邪他们完事了,再说。”
古炎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看也未看鬼心一眼。鬼心见了他那痴傻的样子,也只能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停了手上地动作,背着华邪的方向,静静地陪那他候着。
怀慕看着郁锦,那飘入耳中的声音如同水蛇一般月钻越深,直刺他的心。拳头握得死紧,泛白的指节彰显着主人强烈克制的愤怒。他知道,郁锦在示意他,华邪有自己的打算,他们身为她的助力,不该在此时打乱了她的计划。可她可知道,这种计划,这种计划!不值得!
幔帐之中的声响,逐渐变得微弱,最后回归平静。半晌后,那帐后的两道人影坐立起来,一只强壮的手臂伸出帐外,略施法术,将散落的衣衫尽数揽入帐中,少顷,二人便穿戴整齐,从罗帐中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刻的华邪,周身气息陡然变化,似是元气大增,内元大涨,翻手之间一股强大的幽冥之气流转其间。
这是血冥之气!她难道她是为了为了血冥之气!怀慕转头看着华邪的变化,心中惊异。身上的杀伐之气也顿时锐减,郁锦见状,料着他现下应不会有过激的反应了,遂撤了制住怀慕的手。
风华无边,媚骨妖娆,一双紫瞳邪魅含笑,嘴角轻扬环视眼前所有人,朱唇轻启道:“怀慕,你向来是最有风度的,今日,却是失礼了些呀。”
被华邪指名,怀慕登时回了神,面色也恢复如常,冷颜冷面:“邪尊,阎冥此人,你素来嫌厌,为何”话未说完,便被华邪截了话头。
“为何,我会与他行合欢之礼?”华邪走近怀慕,将手贴在他的胸口,轻轻拍了拍:“你认为呢?”
一把抓住胸前的柔荑,紧紧握住,看向她的眼中满是疼惜:“你若是为了血冥之气,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想要,无论何物,无论用何种方法,我都会帮你获得!无需你拿自己做交换!”
眼睛向下瞄了一眼怀慕的手,华邪将自己的手用力抽了出来:“怀慕,我不是做交换。”向后退了数步,华邪看着怀慕,一字一句地说道:“阎冥数万年如一日地对我,为我修复灵石,为我炼造血冥之气,为我与天之主为敌,如此,我心甘情愿。”
怀慕心中如雷火轰炸一般,数万年如一日,他也是,为她修复灵石,他也出了力,为她与天之主为敌,他从来都是,为何?为何不是他?而是,而是这个她嫌厌了良久的男人。
“怀慕”终归出自同源,郁锦与古炎自然感应到怀慕的异状,齐齐看向他,心中担忧无比。
只见怀慕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心中的愤懑压下,待情绪稍稍趋于平静之后,方才拱手,向华邪深鞠一躬,随后起身道:“怀慕身体稍有不适,今日,便先行告退回去休息了。”未等华邪有所回应,一挥袖,化作一团紫气,飞出了殿门。
“诶,怀慕!这”古炎看看怀慕离去的方向,又看看华邪,心中焦急万分:“邪尊,这如何是好?”
华邪也只得轻叹一口气,回头与阎冥交换了眼神,对剩下的人道:“由他去吧,怀慕的心思我明白,他原本就不喜阎冥,再加上对我的心思早就超出了原本的预期,要他接受阎冥,本就需要些时日。”
“接受阎冥?”郁锦抓住华邪字句中的重点。
“对,接受阎冥。”华邪点头,如是说道。
古炎心中的慌乱终是验证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方才邪尊说有事宣布,他心中就感觉不安,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邪尊,你的意思是,要跟这家伙成亲吗?”手指直指阎冥。
“没错,诚如你所言。古炎,以后注意措辞,别让别人笑话了去。”华邪微笑着,伸手将古炎的手拉下,谁知,古炎却一掌挥开她的手,转身抬腿便离开。
“哎!古炎,等等我。”鬼心见古炎离开,也跟随着他离去了。
“唉”华邪叹口气,看向古炎离去的背影,着实头疼,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
一双大手从身后将华邪揽入怀中,抬头,便看见阎冥带笑的脸,轻柔地在她太阳穴处按着,他身为邪菱外的人,方才自是不好多嘴,免得华邪夹在中间不好办,此时见她为此苦恼,心中微微有些疼,也有些欢喜。疼她的苦,也欢喜她对自己的维护。
“郁锦,你呢?以你的性子,应该不会像他们一样,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吧。”懒懒地依着阎冥,华邪将视线投向郁锦。
“既是邪尊的意思,无论何种决定,郁锦定当全力支持。”她的苦心,她的处境,她的希望,他统统都明白,所以,只要是她的决定,他绝不会有丝毫反对。
“谢谢你。去吧,我想,三日后,便与阎冥大婚,昭告九苍天地。”三日后,她从阎冥身上过渡来的血冥之气方能融于自身精血,届时她要引魂炼化,必得需要一件更加盛大的事件,为其掩护,如此,天之主才不会对她的计划有所阻碍。
“郁锦知道了,我会着人去操办的。”郁锦如此说道,脑海中突然又有一道人影闪现,遂向华邪问道:“秋心湖那位”
华天?他如今身陷泽荒,鲛人一族又避绝外世,原本让他去就是为了分散开天之主的注意力,现下眼看着炼魂之事有了眉目,他也就并不需要了。如此一想,她便冲郁锦摇了摇头,道:“华天,就不必理会了,别说泽荒之境难破,你就算是进去了,他深陷泽荒幻象,你,恐怕是难以唤醒的。”
“告诉了他,也毫无益处。”阎冥在旁听着,也插了一句,如此说道。
“阎冥说得没错。”华邪应和道,阎冥的按摩手艺着实不错,她方才还为怀慕,古炎的事烦躁,头疼不已,现在倒是好了许多,干脆闭了双眼,享受起他的服务来。靠着他的身子,更加贴近了他些,也更加软了些。
感觉到华邪的变化,阎冥心情大好,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拥着她坐在床上,他倚着床栏,让她靠在他的胸口,更加细致地为她按摩起来。
郁锦见了眼前这二人的状态,心中也是明朗地很,缓缓转过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殿门。看来,他还得帮着华邪,好好去劝劝怀慕和古炎那两个不省心的臭小子。古炎倒还好,毕竟还有鬼心那小丫头可以调节调节,这怀慕就容他好好想想,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