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牌甸,石头阵
空瓶子2019-03-03 00:013,574

  图们江边一队骑兵护卫着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行进着,转过一道江湾,前面一个哨兵返回来通报,前面岔路发现有一群胡子拦住的去路。

  郎光庭哈哈大笑起来,“我靠,居然有胡子敢送上门来!”

  说完,带着几个骑兵迎了上去。四兄弟围着马车紧张的看向四周,陈君秀从车窗里探出头,好奇的问:“前面怎么了?”

  郭云涛赶紧安慰到:“前面有人在拦路,参谋长带人过去了。”

  杨玄明也帮着解释:“没事,胡子再大胆也不敢打劫军队的。”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所有人心里还是有一丝莫名的紧张。不一会,一个骑兵返回来,说是没事了,参谋长让大家一起过去。

  大路的旁边站着几个人,郎光庭对面是一个身穿日本和服的中年男人,他身边有两个年轻人,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胡子。

  四兄弟护卫着三位美女走过去,郎步摇向着日本人微微点头,对方一个立正,深深的对着郎步摇鞠了一躬,“夫人好,野田平宪,请多关照。”

  郎光庭回过身,低声解释到:“他是朝鲜人,是宋家的人。”

  郎步摇微微皱了皱眉头,客气的说:“你好,不知道宋先生见我有什么事情?”

  这位野田平宪是朝鲜投降派领袖宋柄俊的侄子,宋家带头投降日本人,并且给自己家族改了日本姓氏,郎步摇不叫他的日本名字,而是称呼他宋先生,就是表明了态度。

  果然,宋平宪有些不快,严肃的说到,“张夫人,我们是来传达陆军部的意思,希望参谋长和张夫人能够理解。”

  郎光庭不满的说:“别扯没用的,日本陆军部也是你能代表的吗?”

  宋平宪脸色通红,激动的说:“请参谋长注意自己的言辞!”

  郎光庭扫了一眼对面两个年轻胡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功夫跟你俩磨叽。”

  郎步摇轻轻咳了一声,淡淡的说:“宋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宋平宪强咽了一口吐沫,缓缓的说:“立花总司令的意思是,让我们在珲春清理一下反抗份子,希望能够得到奉军的协助。”

  郎光庭不耐烦的说:“这是你该管的事吗?立花小一郎有话可以直接与奉天督军府沟通,不行还可以直接去北京。珲春的问题是我们自己家的事,还不用你们瞎操心。”

  郎步摇也不满的说:“这种事,找我干吗?你们非法入境,还与胡子武装勾结,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

  宋平宪露出了一丝傲气,“本来不应该惊动夫人,但是您在这个时候到珲春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我们还是主动来向您通报一声,不然发生了什么意外,对大家都不好。”

  宋平宪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也不自觉的挺了挺身子,一个年轻人腰间的匣子枪露了出来。一个身影一闪,那个人腰间的匣子枪已经不见了,整个人痛苦的弯下腰,另一个年轻人一愣神的功夫,双膝被人一脚踢弯跪在地上。

  张坦之一手拿着一把匣子枪,顶住宋平宪的脑袋,两眼死死的盯着他。

  “出马堂张坦之,替张家冤死的67口向你问句话。”

  郎光庭身后的士兵纷纷举起步枪,指向远处的其他胡子,宋平宪脸色煞白的看向郎光庭,似乎想求助却张不开嘴,双腿不住的抖动着,脸上也不断的抽搐着。

  三个兄弟也围了上去,用身体挡住张坦之,盯着远处的胡子,杨玄明一脚踹倒那个弯腰的,一只手抓住那个跪着的。

  张坦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到:“大荒沟的裴家寨是你收买的对吗?十年前的事也是你的安排对吗?”

  宋平宪已经满脸淌汗了,紧张的说:“不,不,不是,我来这里还不到半年,十年前的事和我没关系。”

  张坦之用一只枪口敲了敲宋平宪的头,“你要是穿着军装在这里,就是参谋长该管的事,现在你穿着和服带着枪,就不用参谋长费心了,我们兄弟就可以打发了你们。这两个裴家的小犊子,我有话要问,你滚一边歇着去。”

  郭云涛一伸手,抓住宋平宪的领子,一把拎到一边,用力一推,宋平宪乖乖的蹲在了地上。郎光庭拍了拍手,哼了一声,转身溜达到郎步摇身边去了。

  张坦之一把抓住跪着的胡子的头发,拉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到:“我没认错的话,你们哥俩是裴老刀的儿子吧?”

  胡子咧着嘴痛苦的说:“是,你想怎样?”

  张坦之松开手,用枪口在他头上敲了两下,“当年你老子死的早,我以为你们家能吸取点教训,我倒是忘了,你老娘是朝鲜人,应该和这个假日本人有关系对吧!可怜我还一直苦于找不到线索,你们今天既然送上门了,就别怪我手黑了。”

  被杨玄明踩着的胡子紧张的喊到:“当年的事,我家老爷子已经偿命了,你还想怎样?”

  张坦之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一命抵一命不懂吗?67口啊!你们家人口够不够啊?”

  跪着的胡子紧张的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就杀!”

  杨玄明抡起大手,就是一巴掌,胡子痛苦的倒在地上。

  张坦之长出了一口气,“我今天不会杀你们,滚回大荒沟去,我会去平了大荒沟的裴家寨,你们兄弟回去给你老娘带个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说完了,又转向宋平宪,“你们愿意做奴才,还挺有志向的,竟然要做个有为的奴才。好,我成全你,让你壮烈的牺牲在你的奴才事业上,别想着跑回朝鲜,图们江就在那边,但是你永远也回不去了。”

  砰的一声脆响,宋平宪一头栽倒在地上。

  三个美女顿时都转过身,郎光庭皱了皱眉,“你小子下手太快了,也好,反正是要浑水摸鱼,越乱越好。”

  打发走一群被缴械的胡子,一行人继续上路,所有人都有些烦躁,但是没有人说话。

  直到路边出现刻着“马牌甸”字样的石碑,王啸林才打破沉默。

  “终于到了,二十四块石在哪里呢?”

  大家这才想起来,走这条路的真正目的地到了。人多好办事,很快在村子里的一条小路边上找到了。

  一块平坦的雪地上,露出了三排巨大的石块,一排是八块,两排石块中间大约有三米多,一排的石块之间大约相距一米多点。巨大的石块都是五边形的柱状石,露出地面的部分大约有半米高,直径差不多有半米。

  二十四块石头整齐的排列着,冷眼一看很像是地基,但是一排的石块之间的距离有点近了,两排之间的距离又有点远了。石块的侧面上有一些刻痕,顶端的平面却很光滑,并没有安放立柱的凹槽。

  王啸林看了半天疑惑的嘀咕到,“这是干什么的啊?”

  杨玄明跳上一块石头,又在石块之间跳来跳去,兴奋的说:“有点像练武的木桩啊!”

  郭云涛眯着眼睛走在两排石块之间,张开双臂比量着什么,张坦之蹲在一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遭遇中。

  陈君秀跟在郭云涛后面,回过头对着王啸林说:“我觉得很可能是一个祭祀用的石头阵。古代的萨满请神,可是很正规的,听说这种石头阵在东北还有很多呢!”

  郭云涛一边走一遍说:“别瞎说,萨满祭祀讲究的是对自然的敬畏,从来不追求什么寺庙一类的建筑,这种石块这么大,很耗费人工的。”

  众人又开始各自研究起来,葛新衣走到张坦之跟前,轻声的问:“你没事吧?”

  张坦之站起来,笑了笑,“没事,十年都挺过来了,不差这几天了。”

  葛新衣抿着嘴想了想,继续问到:“你杀过很多人是吗?”

  张坦之深吸一口气,“是的,今天不该当着你们的面杀人,对不起。”

  葛新衣摇摇头示意没事,又继续问到:“报仇我无话可说,可是杀人真的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吗?”

  张坦之无奈的说:“不是一定要杀人,可是有时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宋家的人不杀了,把他抓走关起来,我继续追查下去,然后呢?矛盾只会越来越大。”

  葛新衣无奈的摇摇头,“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张坦之闭上眼睛坚定的说:“直到我死了为止。”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葛新衣转身走开,张坦之缓缓睁开眼睛,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这时,郭云涛站在石头阵的尽头,高声说:“我有了一个想法!”

  王啸林赶紧追问:“快说啊!”

  其他人都围了过去,郭云涛又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你们看这个距离是不是可以通过一辆马车或者一辆爬犁?”

  杨玄明从石头上跳下来,“这不是废话吗!”

  郭云涛继续说:“如果是两辆马车同时分别停在两个过道里呢!”

  王啸林不满的说:“你直接说结果吧!”

  郭云涛跳上一块石头,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伸出双臂做出吊起重物的样子,然后转身朝向另一个过道,又做出放下重物的动作。

  王啸林顿时就明白了,“啊!原来是吊车,交换货物的吊车。这里是一个货站。”

  这个想法确实很新颖,也很有道理,大家一路上体验了古代东北地区的运输通道,如果冬天真的是靠爬犁运输货物,确实需要一些这样的货站。因为东北地区的冻土层很厚,简单的打桩很难保证吊车的安全。在石头阵上搭建一个木架结构,就可以确保安全。而且这样的结构还便于移动和临时调整,货站的位置和规模都会根据本地的货运量不断变化,如果建成固定的,成本巨大还不够灵活。

  看过了二十四块石之后,众人对东北古代的经济发展有了全新的认识。但是张坦之的杀人之举,还是让众人的心里有了隐隐的不安。珲春之行已经见血,后面的路上还会有更多的流血吗?

继续阅读:太极湾,佛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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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八门之阴阳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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