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年无余停止了,他额头上已经满是大汗,然水子和小道士也觉得舒服了很多,然水子站起来,对年无余抱拳道:“多谢这位大侠,不知怎么称呼?”
年无余说:“贱名年无余,属于江湖上的无名小卒,这位是小徒宋天,我俩也恰巧路过贵观而已,刚才也非常不敬,偷听了你们的说话。”
然水子一愣,接着竟然笑起来,说:“应该感谢你偷听,否则这次谁来救我们?”
年无余心动道:“十月初九的大事虽然没有成功,但此事跟南泉观有极大的关系,南泉观的事情也就是主人的事情,所以阳怀子的死是否为真很重要,不能让南泉观这个线索中断了呀。”
想到这里,年无余对然水子说:“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然水子说:“贫道然水子,这位是本观的第十一代中的兰登。”
年无余说:“在下有一个请求,能否容我师徒二人在此借宿一晚,在下也很想知道阳怀子掌门是否真是仙去了。”
然水子说:“哦,阁下莫非和本观有什么关系?为何如此上心?”
年无余笑说:“只是在下看那门口的道长,叫孟中子是吧,他有点古怪,再说,在下也喜欢管闲事。”
然水子没有继续问,心想现在孟中子已经对他们有了提防又谋害他们,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遂对兰登说:“兰登,你去给两位施主安排房间,不必经过那孽畜的同意,去吧。”
兰登对宋天和年无余说:“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宋天和年无余在南泉观住了下来,两人被安排到一间客房内,此刻,完全的黑夜笼罩了整片白龙山。
宋天问年无余说:“师父,我们今晚不走了,那两个车夫怎么办?”
年无余说:“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哎,放心吧,他们等一会我们不来,他们会走的,再说我们付的银两只多不少。”
宋天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声音,好像是争吵的声音,宋天说:“师父,你听。”
年无余也听到了,说:“赶紧换上道士服,我们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原来,然水子为了避人耳目,特意给俩人准备了道士服,当即俩人穿了起来,而宋天脸上抹的药也渐渐过了很多时辰已经消失,宋天已经露出来了本来面目,年无余看见宋天穿上道士服,活脱脱就是一个英俊的小道士,便开玩笑说:“宋天呀,想不到你穿上道士的衣服还是蛮搭配的,要不你就留下来做一个英俊的小道士吧。”
宋天小说:“师父,你怎么竟然拿弟子开玩笑呀!不过,师父,你这样开玩笑,弟子倒觉得不很拘束,心情特别放松。”
年无余笑说:“人生本来就是乐少悲苦多,何必不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呢。”
宋天被年无余这带着哲理性的话折服,说:“师父说的是。”紧接着,又听到外面有了声音。
俩人出门,仔细听这声音来自于附近一个大厅,俩人看见然水子也慢悠悠的朝大厅走去,然水子也看到二人,只是稍微严肃的点头,没说任何话。
宋天和年无余走到大厅口,见大厅门顶上立着“议事厅”的字样,原来,这大约是南泉观商议大事的地方,年无余悄悄地对宋天说:“要镇定,装做很有气度的样子,不要让人家怀疑你是假的。”
宋天和年无余混进了大厅,然水子也随后进去,而里面已经挤满了很多道士,宋天看到在大厅内最中央处的墙壁上张贴着太上老君炼丹的画像,还有一张稍微小点的道士的画像在旁边,宋天当然不认识,年无余则知道,这画像上的道士是南泉观的创立人的画像。
宋天看到孟中子在画像下面的座位上坐着,而他座位的两旁有几张椅子,上面坐着几个道士,然水子直接坐到了其中一张上,宋天猜想这应该按辈分排列的,因为很多道士都站着,周围的道士对宋天俩人不认识,都看着陌生,不知道他们是谁,不过看到他们和然水子一起进来,有的想或许是然水子的徒孙吧。
当孟中子看到然水子走进来时,大为吃惊,因为最近三番五次然水子总对自己不满,这回更是非议他为阳怀子举行的丧礼,然水子说不见到阳怀子的尸体坚决不信他死了,孟中子感觉然水子的存在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便想办法害然水子,孟中子在观内找了一些心术不正专门和自己为伍的道士,让他们给然水子下药,就是下在茶壶中,因为然水子喜欢喝茶,但孟中子此刻见到然水子安然无恙,所以大惊失色。
而然水子望孟中子的时候,眼光也是冷冷的。
孟中子尽量不去看然水子,而是望着厅内的诸多道士,说:“大家都累了一个下午,本来不想召集大家前来,但事关重大,只好耽误下大家的功夫了。早晨,我们也是在这个厅内议事,当时我让大家看了淳于公子交来的阳怀子师叔的遗书,大家传阅了,也看了,也都认识是阳怀子师叔的真迹,我们今天下午怀着无比背痛的心情为师叔举行了升天仪式,但想必大家还记得师叔遗命上所说的话吧,就是最后一句。”
众道士点点头,但宋天却茫然的在那里一动不动,孟中子看着奇怪,心想这个小道士怎么这么面生,是谁的门下?
观中道士很多,本来孟中子就记得不全。
孟中子的一位心腹道士发话了,说:“当然记得,师叔遗命说过,将来会有人假冒他的模样来观中捣乱,如果真有这一天,大家全都不要相信。”
孟中子说:“不错,师叔遗命中的确是这么说的,果然不出师叔所料,他简直料事如神,刚才正有一个和师叔一模一样的认出现在这里,看观的小道士以为他真是师叔,竟然让他进来了,后来这个冒牌货还来找我,被我抓个正着。现在这人就在隔壁的屋子里,来人呀,兰浑,兰因,你们俩人去隔壁将那冒牌货拉进来。”
便有两位道士闪出来,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在众道士的好奇中,兰浑兰因两位道士拉着一个老头进来,宋天看到那老头,差点惊讶的叫出来,虽然那老头一身俗衣打扮,但这不正是上次来观中见过的掌门老道士阳怀子吗?
很多道士也是吃惊,纷纷对那老头指指点点,有的说:“这不是掌门吗?”有的说:“掌门明明仙逝了,想不到这人和他这么像?要不是知道掌门已经去世,还真会认错人。”
那老头却用复杂的眼神扫了众道士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然水子感觉,这老头一定就是阳怀子。
这老头的确就是阳怀子,自从早晨他与淳于光之焉分道扬镳后,他往南泉观方向走,中午找了一家客栈吃东西,却不料着了道。原来,孟中子自从假借着阳怀子的命令做了代掌门后,一直害怕阳怀子会回来,于是,他收买了一些心腹,又在外面雇佣了很多暗卫。
而暗卫们今天终于打听到阳怀子和淳于光之焉出现了,于是孟中子赶紧开始模仿阳怀子笔迹写了一个所谓遗命,同时对真正的阳怀子派出杀手杀死,但都失败了。
最后,孟中子决定用杀手锏,就是用西山国国师千伦登的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即便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人也不会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