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走着,年无余的心也在思考着,他走在即将步入南泉观的路上,想起来了十月初九的那个日子,而南泉观便是和这个日子有关的重要门派之一。
一阵哀乐声忽然打破了两人的思绪,两人猛然一怔,听到耳中有刺耳的哀乐声音,年无余说:“啊,我熟悉这个声音,这是南泉观丧礼的声音。这哀乐乃是他们道教的音乐,难道说今日南泉观有丧礼?可是,好奇怪,丧礼应该在早晨呀,哪里有这个时候举办的道理?”
宋天不懂南泉观的丧礼,说:“师父,既然路过这里了,何不过去看看,我毕竟来过南泉观一次,如果真有丧礼,也应该去祭拜一下。”
年无余说:“你就是不说,为师也想去看看的,我们就去吧。”
师徒二人顺着往南泉观的方向而去,越往南走,越听到哀乐声真切,两人经过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树林,便进入了一个石碑的所在地,那石碑上刻着醒目的三个大字:南泉观。
二人继续前行,南泉观那伟岸的大观便呈现在两人眼前,而先出现在他们俩人视线中的乃是门口排列着许多头上扎着白条,腰间缠着白带的道士门,周围有很多路过此地看热闹的老百姓。而南泉观的大门大敞着,门匾上挂着白色的长长的大白布,上面有用毛笔写成的大黑字南泉观第九代掌门人阳怀子升天仪式。条幅的下面悬挂着一张画像,那画像直接挂在条幅下面,正是阳怀子的画像。
宋天感到吃惊,阳怀子不就是上次他来的时候见过的那个老道长吗?竟然去世了?
年无余也在想:“阳怀子?他竟然去世了?”
在南泉观的大门处,立着一个道士,正是孟中子。他的身边站着几个吹奏哀乐的道士。他向吹奏的道士摆摆手,那几个道士便停止了吹奏,忽然,现场没有了声音。
那孟中子脸色苍白,沉重的说:“我知道大家心中都很难过,阳怀子师叔的去世就相当于我们南泉观的天塌了,我也知道,很多人都和然水子师叔一样,不见到阳怀子师叔的尸体就是不相信他仙逝了,哎,其实,我也愿意这消息是假的,我也愿意这只是一场梦,要是阳怀子师叔真活过来,我宁愿折寿为他老人家祈福。不错,我们都没见过师叔的尸体,但他临终前冒死写下的血书和淳于公子的作证都是真的,师叔的笔迹我认得,错不了,我知道大家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我也知道很多人都诧异为何我们要在这临近傍晚为师叔祈福,我因为我们要早送师叔升天,何必非要明日呢!师叔在信中也特意说,他喜欢安静,想安静的走,不必通知江湖上的朋友们,他说自己不值得劳师动众,只是一个小人物。我可怜的师叔,你可不是小人物,乃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为何就这样走了?你走了,南泉观怎么办?师侄还等着你主持大局呢!呜呜呜呜。”说到最后,他哭了,这声音让现场无不为之动容。
宋天想:“这位道士真有孝心呀。”然而,年无余不这么认为,凭借他的江湖经验,他总觉得这个孟中子有些不对劲。
孟中子向几个吹奏哀乐的道士挥挥手,几个道士又继续吹奏起哀乐来,众道士又一片哭泣,宋天竟然也掉了眼泪,毕竟他见过阳怀子一次,这时脑海中浮现出了对方的模样,竟然流出泪,年无余见宋天流泪,觉得宋天有点滥情。
看热闹的人中也有很多人开始摸眼泪,倒不是因为他们认识阳怀子,而是那几个道士吹奏出来的哀乐太煽情,让他们想起了自己去世的亲人们。
那些全场的道士们也有很多道士对阳怀子的死充满了疑惑,但有的道士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没说什么。
孟中子的面前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方了许许多多的菜,中间是一个罐子,上面是三柱香,接下来孟中子挥舞着剑,将几道符用剑放到桌子下面的盆子里烧,并口中念念有词。
年无余悄声对宋天说:“有兴趣吗?有兴趣的话陪我从后山进入观内。”
宋天不知道年无余什么意思,但也点头表示答应。
年无余携带着宋天的手悄悄离开人群,往后山走去。整个白龙山是一个大山脉,周围大大小小的山连绵起伏,年无余似乎很熟悉南泉观的地形一样,他抓着宋天的手,跃到一颗树上,又飞速跃到观内。
宋天再次来到南泉观,但只是这一次是被师父领着来的,他这次擅闯并没有任何的害怕,因为他认为他身边有个强大的依靠。师徒二人发现南泉观内冷冷清清,想必众道士都去参加丧礼了。
年无余拉着宋天的手在观内四处游荡,当经过一片梅花所掩盖的房屋时,终于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年无余向宋天做出一概个嘘声的手势,宋天便点头回应。
年无余和宋天悄悄靠近屋子,年无余将窗户的纸悄悄戳了一个洞,他凑上眼睛,看到屋子里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士,他们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桌上有茶壶和茶碗。
那小道士对老道士说:“师叔祖,徒孙认为这场丧礼实在是没有意义,而且最近徒孙总觉得咱们观里,尤其是代掌门师伯有点怪怪的感觉。”
那老道士一张冷竣的脸,恨恨的说:“上次非搞出来一个所有观中人士不得与朝廷有瓜葛的规矩,哼,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咱们观以前可是帮助朝廷对付西山国,虽然当今皇帝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我们还应该以国家为重吧,我然水子不愿意看到国家要是有难,而我们却要置身事外。”
小道士说:“师叔祖说得很有道理。哎,要是掌门师叔祖还活着就好了。”
然水子说:“你当真以为阳怀子师兄死了吗?我总是不相信,除非我亲见到他的尸体,光凭借信能说明什么问题?我甚至怀疑上次代理掌门的信都是伪造的。”
小道士说:“如果师叔祖你怀疑的正确的话,那么掌门师叔祖或许已经早就遭遇了不测。”
然水子说:“那个作证的淳于公子我觉得也有问题,我早晨故意要试探他武功,抓下他手臂,他却痛的大叫,好像完全不懂武功,而当我再继续试探的时候,他孟中子阻止了我,说淳于公子远来是客人,不该对他存在戒备心。”
小道士说:“难道代掌门师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祖孙俩人已经公开和她他为敌了,说不定他下一步就要对付我们了?”
然水子忽然捂着肚子说:“这个孽畜,他已经对付我们了,今天他在我们茶水里下毒了。”
那小道士也忽然感觉到肚子痛,啊了一声,然后捂着肚子。
整个过程都被年无余看到,但宋天只是听到里面的声音,却看不见人,此刻,他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将焦急的眼神投向年无余。
年无余立刻拉着宋天冲进屋子,痛的大叫的然水子和小道士见他们俩到来,以为是孟中子派来的人,然水子拿起茶壶像二人扔去。
年无余接过茶壶然后将茶壶抛出老远,茶壶碰到墙壁上碎了。
年无余说:“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两道士也觉得或许真是这样,便稍微放松了警惕。
年无余给两位道士点了穴道,然后给两位道士运功,将俩人体内的毒排出来,宋天见两位道士的头上不断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