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魏王来访
一兜土豆2019-02-15 19:453,444

  新辞手中的丝线也随之颤动,弱小的猫咪有几分控制不住这发颤的丝线,体型突然之间又膨胀了几分,眼神变得凌厉,迅速将泡泡吞入腹中。

  眼前的幻境消失得无影无踪,新辞在吞吐泡泡过后身子不稳定地变大变小,何奈欲过去抱新辞,却觉新辞周身生出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了她的接近。

  何奈无能为力地看着新辞在其中挣扎,他腹部似乎很难受,一直在地上打滚。

  何奈从怀中拿出金光闪闪的云母粉,一边撒着金粉一边看着新辞的反应。

  新辞看到纷飞的金粉,脑海中恢复了些意识,身边的人是奈奈,并不是别余的什么人。他还有空想着自己的仪态,当前在地上打滚的模样都被奈奈看到了,他咬着牙站起身来,做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撤掉了周身的禁制,弓着腰,自以为气宇轩昂地走到了何奈边上。

  何奈看到眼前的屏障撤去,但是没有动静,等着新辞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过来。等到新辞支撑不住快要摔倒的时候,何奈才出手扶住新辞,新辞的腹部像坠着一块冰块似的,沉甸甸而又冰冷刺骨。

  何奈向新辞输着自己微乎其微的内力,近期她能感觉到身上的内力像在崇山峻岭中行走,阻塞而缓慢,稍微多了些,就有引爆山洪的危险,但终究聊胜于无。

  感受到新辞腹部渐渐升起来的暖意,何奈语气莫名变得哀愁:“你不要离开我。”

  其中滋味,真是让闻者伤心,但何奈却是冷着脸说这番话,她看着新辞虚虚睁开的猫眼,语气更为悲坳:“你一定要好好的。”

  新辞,一只修行了上百年的梦貘兽,此时因为虚弱睁不开眼睛,听见奈奈这番话,心中无端地升起了些异样。

  不过下一刻何奈在他的腹部轻拍道:“林沥身上沾染了那么多血腥,他的梦境能好吃到哪里去,乱吃东西的猫真是让人操心。”

  新辞怎么好告诉何奈,林沥的梦境一半为实,一半为虚,两相结合多少有些反噬。

  何奈放轻力道揉着新辞的肚子:“如今他们都看不见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协助宛丘姐姐将林沥送出宫吗?”

  新辞摇头,何奈心中疑惑:“你从一开始接近宛丘姐姐,难道存的不是改变宛丘姐姐噩梦的念头吗?”

  新辞靠在何奈的手肘上,虚弱地想,这一切原本就是宛丘的梦境,无须改变,他们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些。

  林沥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下意识地翻了个身,而后一直盯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何奈见林沥脸色一变,她也瞬间想到:“红绮罗既然提出让林沥进宫行刺皇上,打的便是让他有去无回的主意,不好,这宫中怕是还有后手留着。”

  这个想法一出炉,何奈就听到从门外传来的动静,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一者杂乱,一者稳健,并不似宛丘。

  “王爷,这便是宛丘姑娘的闺房。”

  魏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从前在温香阁听过宛丘姑娘弹琴,余音绕耳,实在耐人寻味,后来还欲到温香阁里听姑娘弹琴,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已经离开了温香阁,没想到姑娘却是进了宫。罢了,本王今日来得唐突,就在门外候着宛丘姑娘。”

  “奴才已经派人通知了宛丘姑娘,宛丘姑娘片刻就到。”

  听到魏王的声音,林沥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意识到了目前的处境,屏息凝神,从床上起身慢慢移动。

  不过那一瞬间的呼吸也传到了魏王耳中,魏王似不解道:“这屋中还有什么人?”

  “是与女使交好的姑娘,在乐嫔处当值,路上晕倒,宛丘姑娘放心不下,留她在这儿休养。”

  魏王朗声笑道:“既是如此,就不打扰病人休养,本王去教坊等宛丘姑娘。”

  林沥也松了一口气。

  何奈不喜林沥,也不想插手此事,但是私藏祸患的罪名落到了宛丘身上,宛丘也讨不得什么好:“新辞,有什么法子能够尽快将林沥送出宫吗?”

  新辞脑海中早就有了主意,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虚幻,可以使他们全部入睡,便于宛丘行事。

  何奈却猜到了新辞能够使出的法子:“你莫不是想像当初一般,让人恍然以为只是做了一场梦吧?但你那次之后毛发掉成那般,丑陋不堪,如今还敢再来一次吗?”

  新辞跳到何奈肩膀上,抓着何奈的头发,那时的我只是因为精力不济,如今断然不会再经历那样的丑状。

  何奈将新辞抱了下来:“修为不够,就不要逞能了。”

  她问新辞:“你可否有法子能够让我同宛丘姐姐沟通?宛丘姐姐堂而皇之地叫林沥假扮我,我却成了这般幽灵形态,百思不得其解。”

  新辞歪着头想了想,迟疑地点点头。

  不多时,外边响起了一阵恢宏而大气的琴音。

  宛丘从前的琴音虽然有着不同于闺阁女子的豪放洒脱,但是那种情绪终究还是含蓄的,像是从枝头探出来的红杏,如今却像是恣意生长的藤蔓,顺着篱笆爬到了墙外,恣意大胆,让人心神为之震荡。

  林沥躺在床上,目光痴迷,不多时也露出了些悠悠向往的神色。

  魏王亲自送宛丘回来,在门口停住,声音温和:“我明日能否再听姑娘弹一次琴?”

  宛丘轻笑:“王爷有令,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魏王又问了些屋中人的情形,宛丘应对得当,并没有露陷。

  林沥却一直绷着脸,面色不大好看。

  宛丘一回来就朝着林沥的床榻走去,看屋里一如走时的模样,心中并没有觉得放松:“皇上将抓刺客的事交给魏王,魏王今日却有闲情雅致来教坊,他今日来,可有做了什么?”

  林沥下榻,压低声音道:“承蒙宛丘的照顾,如今我伤势已经大好,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宛丘还未反应过来:“如今宫里戒备森严,等宫中守卫松懈下来,我再送你出宫。你再多休养几日。”

  “魏王爷今日有心来教坊,怕是已经怀疑到了这里,他又同你约了明日,长此以往,我怕下去会露馅。”

  宛丘闻言心事重重:“林沥,我问你一事,你莫不可欺瞒于我。”

  林沥心头一跳:“是什么事?”

  “你们中的人莫不是同乐嫔有什么勾结?”

  林沥虽在宫宴上与乐嫔碰过面,不过他对各宫的情况并不熟悉:“我从未听人提起过乐嫔。”

  林沥迟疑着问了宛丘一个问题:“行刺皇上这么大的事情,宛丘为何还愿意救我?”

  宛丘为他换好伤药,神色柔和:“你忘记了吗,曾经在温香阁,你曾救过我一命。当初若不是你,我定受不了那般屈辱苟活至今。”

  林沥身上的刀伤深可见骨,宛丘压住自己的情绪:“你既然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事,为何还独身前来?”

  林沥不想对宛丘提起这些年的过往:“我欠下别人一个莫大的人情,如今进宫来便为还他,如今也算是两清了。”

  宛丘淡笑道:“那就好。”

  等到宛丘熟睡之后,何奈抱着新辞站在宛丘的塌前。

  新辞放出彩色的细线,一端连着宛丘,一端连着何奈。

  四周一片黑暗,隐隐能看到前方的影子,何奈朝前走去,面前的人正是宛丘,她低头一看,自己脚下的土地却是亮堂。

  何奈不解地向宛丘提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自己突然消失不见。

  梦中的宛丘脸上净是对何奈的愧疚:“那日让林沥冒充成为你纯属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之举,我当时心中想着若是奈奈不在乐嫔宫里,旁人都寻不到她便好了,孰料后来在宫里就找不到你了。奈奈,这些时日你去了哪里。”

  何奈陷入了沉思。

  宛丘姐姐想让她空出一个位置,于是便得偿所愿,她不被人们所感知。

  她从前进出乐嫔宫里一向蒙着面纱,除了那几个人,旁人不曾见过她的脸,林沥若是想冒名顶替,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为什么恰恰是她,与这些人格格不入呢?

  何奈心情没来由地懊恼。不过她面色一贯冷淡,宛丘也没有看出她这情绪的微末变化。

  何奈顿了顿,道:“我这些时日不在宫里,姐姐若是想送林沥出宫,不妨对乐嫔娘娘说何奈脸上生了重疾,怕传染给别人,择日出宫,乐嫔娘娘定不会阻拦。”

  宛丘过来抱抱何奈:“真是委屈你了,这些时日你到底去了哪里?林沥出去了,你当如何安排?”

  何奈信口拈来:“那日碰上了淑妃娘娘,淑妃娘娘也是对容貌万般在意,她不认识我,只以为是哪个宫的宫女,如今我在淑妃娘娘的宫殿,暂时不用担心我的身份。”

  何奈在梦中又好生教宛丘如何将林沥的脸化成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待与宛丘这一番沟通后,何奈走出梦境,新辞不知为何,精神又有些萎靡,但还算好,没有像之前一般昏睡过去。

  宛丘第二日果然按着何奈的主意将林沥装扮成脸上生了麻子的模样,密密麻麻,看上去极为骇人,又托人同乐嫔说何奈脸上生了病,乐嫔派来的嬷嬷只远远地看了一眼,没大看出床上人的模样,就被密密麻麻的麻子吓坏了,回去禀报乐嫔之后,乐嫔急急忙忙派人要送何奈出宫。

  若是何奈脸上的病传染到了其他宫人身上,把事情闹大,到时候追究起来,乐嫔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乐嫔动作很快,将时间安排在了晚上。

  魏王与宛丘约在了申时,然而直到酉时也不曾走,与宛丘谈论起了琴艺。

继续阅读:第17章 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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