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又恢复了平常的沉寂,手中划着桨,也不说话,絮歌也沉默着。四皇子突然问:“没有想到你会划桨,这些事不像是一个女儿家会做的。”
絮歌道:“我家的一个亲戚在渡口摆渡,去那里小住的时候,刻意学过。”左家在江南,水乡之地,学会划桨也不是什么可疑的事。
絮歌在颜城的时候,冷府的后花园湖里有大片的莲花,那时的絮歌,总喜欢撑着小船在湖上赏花,此时此景,絮歌又想起了前尘往事,往事不可追,徒留伤心。
不知道四皇子是什么时候摘的荷花,粉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射之下越发娇艳,四皇子把花递给絮歌:“以前我很少摘这里的荷花,今天为了美人算是破例了。”
这话从四皇子的嘴中说出来并不轻浮,就像是理所应当一般。四皇子还是一副清冷,絮歌拿着四皇子递过来的荷花,想戴在发上,但荷花太大,戴在头上、过于滑稽,絮歌又拿了下来,放到了舟上。
前面的荷花越来越多,小舟很难通过,索性两个人就不再划,就停在了湖中,天色逐渐变暗,絮歌道:“四皇子这么半天不回去皇上不会怪罪吗?”
四皇子说:“父皇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宴饮,不会说什么的。”
絮歌也道:“我不过是一个宫女,在不在殿上也没有什么关系。”说完,两人相识一笑。
“鱼,湖里有鱼?”四皇子点头答应。浮玉湖里每年都会洒鱼苗,成鱼会捞出来卖掉,收入直接落到行宫的修缮之中。
划到湖心的时候,水中的鱼越来越多,聚集到一起,四皇子不知道从哪里拽出一张渔网,往湖上一洒,收网,网中网罗了不少的鱼。
四皇子把渔网放到舟上,又从旁边拿出一个木桶,对絮歌说:“快点,把大的鱼放到木盆之中。”
絮歌听懂了四皇子的话,连忙把大些的鱼放进木桶,小鱼和鱼苗四皇子又放回了湖中。
絮歌说:“你怎么在舟上还准备了木桶和渔网?”四皇子道:“哪里是我准备的?每张舟上都会备着,防着游湖的人有捞鱼的兴致。”考虑的十分周全,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不过……
絮歌对四皇子说:“奴婢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四皇子道:“你随便说就好。”
絮歌肃声说道:“刚才瞧见四皇子费力把小鱼又放回湖中,颇耽误工夫,突然之间有了一个想法。”
四皇子眼睛一亮,却不动声色:“方法?”
絮歌道:“关键是在捕鱼的网上,把渔网的网眼大小做成合适的大小,网眼正好可以通过小鱼,这样的话有了一些‘漏网之鱼’的话,就不用费力在仔细挑选了。”
四皇子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不惊不喜,只是赞同的说道:“说的虽然简单,但却是一个有效的办法,回头我对他们说一下,就按你说的这样办。”
二人将小舟划到湖边,下舟的时候,絮歌一个踉跄,脚下不稳,四皇子连忙迎上去,絮歌正好撞到了四皇子怀里,絮歌不禁有些羞恼,但看到四皇子坦荡的眼神,倒是自己想的多了。
四皇子的情绪看起来很好,指指桶里的鱼:“要不要尝尝烧鱼的滋味?”絮歌对这个提议很是心动,看看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下定主意:“好。”
絮歌随着四皇子来到一处空地,絮歌虽然到行宫有些时日,可并没有来过这里,行宫不小,的确有很多地方是絮歌不曾涉及的。
四皇子解释说是行宫的一片空地,烧鱼的时候大多是在这里,地方够大,不必担心明火会引起火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