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听到絮歌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絮歌又道:“你看露水的时候,也尽量看是不是浑圆,浑圆的露珠会甘甜许多,娘娘让你来桃园也是对的,桃园周围都是树木,空气清新,露珠也是比较干净。”
絮歌看两人收集的露珠够多了,又从树上摘了一片叶子,盖在杯口,让汀兰拿回去给桃妃娘娘,汀兰说:“絮歌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娘娘人很好的。”
絮歌心里思量了一下,和汀兰一起走了。桃妃住的地方幽静,殿前种着两棵,走进殿里,絮歌看见桃妃正端坐在一张圆桌前刺绣。
看见汀兰进来,桃妃注意到了身后的絮歌,但她毫不惊讶,浅笑说:“汀兰手中的那些露水怕是你帮着采的吧。”汀兰脸上一红:“娘娘……”
絮歌抖了一下沾湿的衣袖,说道:“娘娘蕙质兰心,是我在桃园看见汀兰,闲来无事,才和她一起采的。”
桃妃娘娘脸上温和喜善,带着淡淡的笑容,好像是养在蜜罐里,连眉梢里都蕴满笑容。桃妃娘娘拉住絮歌的手,絮歌没有准备,身子一僵,却非常的高兴。冲着桃妃笑着。
桃妃对絮歌说:“我想用这露水做些桂花糕,要做桂花糕,用普通的水味道不够香甜,用这早晨的露水,桂花的香味更加浓郁,糕点也会细致一些。”
汀兰插嘴说:“皇上说中午要过来,皇上喜欢娘娘做的桂花糕呢。”桃妃打住汀兰的话:“汀兰。”汀兰这才住了嘴。
桃妃又道:“叶淑仪最近还好吗?失去了亲生哥哥,心里一定难过。”
絮歌说:“娘娘开始心情比较低落,这些天好一些了,不过就是不怎么搭理人。娘娘心里难受,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桃妃有些伤感:“也难为她了,你们在身边也常劝着一些。”桃妃的难过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真的感同身受一般。
絮歌错开了话题,眼睛盯着桌上的刺绣,桃妃绣的是一树桃花,粉色的绣线绣出的花瓣纷纷扬扬,树叶绿的发翠,枝干的灰黄色像是真的一般。
絮歌以前听别人说过,桃妃最爱绣桃花,香囊、绢帕、宫服、绣鞋等等一律都是桃花,都说桃妃最喜欢桃花了,获极了圣宠,就连行宫都专门为桃妃建了桃林。
桃妃让絮歌陪她出去走走,桃妃的殿堂不小,桃妃在前,絮歌走在后面,桃妃的脚步平稳,头上的朱钗一晃一晃,映着黄色的光。
桃妃扭头对絮歌说:“絮歌,别老在我后面走了,来,到我这边。”絮歌和桃妃同行,桃妃问身边的絮歌:“进宫多长时间了?”
絮歌小心答道:“回娘娘,已经有两个月了。”桃妃又问了一下絮歌的情况,当听到絮歌是江南人,家里姓左时,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桃妃喃喃自语:“絮歌,你的名字,和我一位认识的人一样,一位是她,看来不是,不是呢!可为什么,看见你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絮歌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说道:“娘娘,天下之间重名者无数,可能是娘娘思念心切,看奴婢才会有熟悉的感觉罢了。”
桃妃点头,也许吧。桃妃和絮歌在殿中的一个亭子休息,坐在亭子上,周围的景物一览无余,絮歌没有这样的接近娘亲,彼时就像是做梦一般,桃妃的眼,桃妃的脸,桃妃的笑,桃妃的一切,她都看的清清楚楚,她不忍打破这种幻境,一直不吱声,桃妃也不言语,一直坐着。
过了许久,桃妃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对絮歌说:“看我,这么久真是怠慢了你。”桃妃的话,就像是絮歌是她的一个上宾。
絮歌忙说:“娘娘不要这么说,絮歌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桃妃道:“什么主子奴才,都是一样的人罢了,在这宫里,本宫除了皇上太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和你也算是有缘,如果有时间,常来看看我。”
絮歌没有想到桃妃会这样说,进宫多年,桃妃也没有习惯自称自己为“本宫”,皇上说过多次,桃妃也没有改正,皇上索性也就不再让桃妃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