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两人情意绵绵实在够扎眼的,有人终于忍不住在一旁提醒了。
“啊?我忘了还有人……”
她小声嘀咕,想起旁边还有安玉景在,自己却对着安文帝撒娇耍赖这么久,这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哈……”
见她那脸红的模样,安宿明险些没忍住得意的笑了出来。
“……”天成月送他一个眼神,安宿明知趣的忍了下去。
“抱歉,我,我……看看你的画。”
天成月没遇过这么尴尬的状况,她转过身垂着头揪着衣角,最后转移了话题。
但说完又觉很不恰当,她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安宿明很自觉的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过去,却遭到某人的质问“你跑过来干什么?”
安宿明看向这个弟弟,和他一模一样的相貌,却有完全不同的性子。但咋眼看去有点着了魔的感觉,仿若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了。
真是难为了月,这也能分得清!他心中感叹的同时又生欣慰。
“我跟着我的女人来,娶妻宠妻,你没听过?”
安宿明丝毫不觉得自己多余。
娶妻宠妻?有这个说法?他只听过出嫁从夫。
安玉景想不到他印象中那个向来大气而睿智得冷漠的男子竟也能如此肉麻起来,真是南辕北辙似的两个人。
当然,月儿是值得另一个人改变的,但那个睿智也该绝情无心的帝王却能为她做到这般地步,这便令人不敢置信了。
“我只听说你对女子向来过多承诺,还知道南宫瑶依对你铁了心的喜欢,更听说你当年是认定她当皇后了。”
安玉景很不给面子的拆台。
“你都说是‘听说’,道听途说十有八九是有心人添油加醋,看到你面前的这一对佳人没?”
安宿明说着上前将天成月霸道的带进怀中,占有欲昭之若然的声明“佳偶天成,这叫做眼睁睁的事实。”
“事实?事实是你多情多心,你敢说南宫瑶依和你毫无干系?”
安玉景还真是一点也不“怜兄”,把天大的内幕都要捅出来。
“胡扯!”
安宿明感觉怀中人儿因他这话身子一怔,他毫不客气的反驳。
天成月却没有保持沉默。
以前,她选择沉默,最后却是一连串的痛心疾首。
她转过身去看着他,他帝王多年,朝中再大的事向来也沉得住……
“你向来沉稳,如何却为此事生了怒?:
“月,我绝对没有。”
安宿明没有在那个问题上继续和安玉景争拗,他握住天成月的肩看着她认认真真的解释。
他对她的心意是全部的,那些事不过都是他无情无心的时候所做的,也要加罪吗?
他不说与她听,是怕她……
哎,总之他是不愿她操心的,他的心可召日月呀!
经过这么多的事,天成月已学会淡定,虽然心在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还是难免酸痛,但她对他的信任已经融入血脉。
“这样的事,你该好好解释,哪怕是过往,但你不会隐瞒我的对吧?”
天成月看郑重的,说明她不同意他的隐瞒。
安宿明见她如此,手轻轻捏捏她板着的小脸无奈的皱眉。现在,可真是觉得年少无知可怕呀!
见他苦皱眉头,大有悔不当初的样子,天成月心中好像,活该他,谁让他风流情债无数。
天成月故意和安玉景同出一气,道“我相信玉景也不是道听途说的人。”
“当然,我决不骗月儿。”安玉景是恨不得能多掺和几脚。
更何况他对天成月是绝对百依百顺的,从来都是,哪怕她的心根本无他的一席之地。
……
这个男人觊觎他的妻子!
当安宿明接触到他那样的情愫时,十分吝啬的将天成月锁在怀中。他不管对方是谁,总之觊觎他的月就会惹起他的情绪不满。
“看够了收回你那眼神。”
安宿明很不大方的声明,他对安玉景的情感是忧心的。
像安玉景那样剔透的感情世间罕有,比丛林里找头发丝还要稀罕,是极易俘获人心的……
幸亏他及时找到了月,安宿明后怕的。
“我看你了吗?你害臊什么?”
安玉景竟然抛了这么一句话给安宿明,真是十分的“诙谐”。
“……”
安宿明无语,他害臊?那只眼睛见到的?
天成月看安宿明紫了一张脸终是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你们,你们两兄弟……呵……可以更有趣点,哈,我在旁边只做个旁观者,我保证。”
天成月是唯恐天下不乱。
“月,我好歹是你夫君。”安宿明幽怨的。
哪有这样的女人?还要袖手旁观?可怜他帝王形象都为她销毁殆尽了,这小女人就不能给点甜头他?
“你在腹诽我?”
天成月眼神“客气”的看着他。
安宿明见状赶紧端正了神情。
“哪里有,我是想你今天讲了这么多话应该是累了当然是在一旁保持沉默歇歇比较好。”
他表现的十分献媚。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嫌我多话,那我走好了,你们两个慢慢聊。”
天成月转身便要走,很乐意随他打发。
“月,你生气了?”
安文帝却扯住她的衣袖不让人走。
“不生气,只是你们兄弟俩的感情疏远了这么多年,应该好好聊聊,不然玉景很不小心又要说出你那些不为人知的事了。让你尴尬了可不好,你说是不是?”
天成月一边说一边扯回自己的袖子。
“什么不为人知,那些都是前尘往事,不值一提的。”
安宿明显得无力,很是可怜的拽住心上人的袖子。
他厌恶自己从前的轻浮,这不就落人口实了?早知道当年乱从花丛过,除了个风流倜傥的名声还要落下如今这个后遗症外,他一开始就该清心寡欲!
“是不值一提还是不好意思再提?人不轻狂枉少年,皇上真是这句话活脱脱的写照吧?”天成月笑的很是甜美。
可是这笑里藏刀,安宿明直觉自己的心口唰唰唰,瞬间插上了无数把柔韧的刀。
“那自然是的,大安国血脉正统的皇子总不能不够风流吧。”
安玉景十分热忱凑的“我还知道某人和晴小姐,周小姐,武小姐还有那个什么第一香的花魁,还有……”
“住嘴!”
安宿明终于忍不住不了,他是花,但哪有这么花?
不过,安玉景口中那些个人的确是曾在他那段风流的人生往事中相继登过场,但也相继下台了。那些都是过客匆匆,能不能别提了?!
安宿明汗颜,他真不知道,他这个弟弟一直深藏不漏却对他的那些陈年往事了如指掌。可是他调查他也好,跟踪也好,这小子,他暗中知道就算了吧,现在竟还要把这些让月知道,这也太不仁厚了。
“你不是说不值一提?”天成月冷冷的看他一眼,扔下一句“一边坐着听可好?”
见她都一心要和他唱反调了,安宿明心中难过。
“月,别刁难我嘛。”
他一副霜打了的茄子模样,尤为遭殃。
那英气逼人的五官糅合着那无辜的表情,天成月却不再心慈手软。
她不客气的点破“你可以装得再糟糕点吧?”
“哈哈……”
安玉景忍不住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大笑出来,糟糕这个词可是形容的太好了,很适合扮无辜的安文帝。
“月,这些糊涂事我们以后在说,你问什么我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免得现在有些人只会瞎掺和。”
安宿明特地的强调了最后的那三个字。
“何以敢做不敢当?”
被强调“瞎掺和”的那人却十分自如,他可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了。不想安文帝,得了风流才俊还想做个痴情人,他今天难得抓到安文帝的把柄,岂能不好好消遣一番?
“难道南宫瑶依当年不是很荣幸的身怀龙子?”
安玉景可是不善良的,他一举将安文帝想隐瞒的“告破”。
事情被捅了出来,安宿明那本来薄凉的唇更是抿成一线,很不“乐观”。
天成月听了心口一怔也为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不快。
为何还要为这么一件过去许久的事寻根究底?听到这样的结果她的心隐隐发痛,更为他那瞬间冷下的表情难过。
提起这个往事他这样的不高兴,难道是因为失去那个孩子的原因?
成月多少是了解天成品依的,她那个人很容易极端。难不成是当初因为恨安文帝所以她将那个孩子……
天成月想象不出也不敢再多去想,她问自己何苦呢?竟要去碰触已经尘埃落定的前尘往事,如今拂开了尘,心却反倒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