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明的帮助下,叶小禅仅用三天时间,就置办了一处院落,彻底的离开了陆府。
回去拿东西时陆振德不在。
似乎知道她是铁了心要离开,并没有让人阻拦,还嘱咐丫鬟小莲、雨荷跟着伺候。
她对叔叔这种看似放手的“不放心”嗤之以鼻,只拿了自己进府时的东西,告辞而去。
安明有个私邸,那晚她离开后他追了上去,强把她带到那里歇息。
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床榻,也好过在外过夜。身心俱疲的她再也无力拒绝,便将就了一晚。
从陆府取回东西后,在客栈仅住了两晚,就被告知安置好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新的院落在安明私邸的后街,相隔不远。
记得那日把想法告诉他时,并让他帮忙;他似乎不赞成他离开陆府,但也无从劝解,想了想,便问她,要买还是想租?
他或许是希望她租房吧,犹记得陆振德说她“孤苦无依”,只要把气消了,仍回陆府是最好的安排;或许是看她,习惯了江湖侠女的生活,脱离了陆府,很难在硕大的京城安身立命吧。
她看出他的疑惑,拿出一叠银票,从中抽出最小的一张,递给他,表示自己有能力在京城立足,“你看着可以就行,尽快。”
手中的银票:叁仟两!
心中一惊,抬头看向她得眼神变了变;此时,她的手中握着一大叠银票,这……她的身价堪比王公大臣也不低;她的神色坦坦荡荡,他也瞬间恢复了平静。
她无惧他探询的目光。
杀手酬金虽高,还未能入到她的眼里,更不屑去用;父母留给她的近乎半壁江山,那都是干干净净的钱。
待安明寻来一帮弟兄交代帮忙时,遇到了蒋佩星要吃人般的目光;他紧瞪安明,恨不能将他身上剜出个洞来!
那日他急急的跑来,紧拉着安明出去,只盼着他看在兄弟的份上救急、救火、救人命;岂料人家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就匆匆离他而去,把他干干的晾在原地。那些天,他差点被老大冰冷的目光杀死、冻死。后来得知安明追的人是叶小禅后,当面背后骂了他几百遍的“见色忘友”。
安明面对他杀人般的目光视而不见,亦对他絮絮叨叨的咒骂听而不闻;只在他接过那叁仟两银票,手惊得颤动了一下后,领着兄弟们欢呼雀跃的离去时,也感染了他的心情,唇角角不由悠悠上扬。
离得近了,叶小禅就经常到安明的私邸。
说是私邸,但安明把它改成了办差的地方,在此处理各项事件,有时写写奏折,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
其实朝廷有专门给锦衣卫办差的地方,但太小,又因指挥使冯季棠和他这个副指挥使大部分时间处理的事情各不相同。到后来,图方便,就把私邸改成了办差之地。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书案、书柜。
办差时,案头经常堆满了案卷、案宗。唯一的奢侈便是角落里的软榻,供偶尔小憩之用;也就是那晚“走投无路”的叶小禅的借宿之地。
她经常来,是看中了后面的一间练功房。
有的时候过来了,安明正在案前忙碌,她就远远地站在门外,静静伫立一会儿,然后去练剑。
有时他不在,练功房的门也不锁。
安明有空的时候,就看她练“凌霄剑”,有了上一次的走火入魔,两人都格外小心。
只要她练“凌霄剑”,他就在旁边吹奏那曲低婉浑厚的“清平引”,一遍又一遍,叫她平心静气。
有时他也帮她参研“凌霄剑”的内功心法;有他的帮忙,她少走不少弯路。
她对他,毫无防备之意;
他也没有暗地里研习她得“凌霄剑”。
十来天内,她的“凌霄剑”突飞猛进,已经达到第四式,进入第五式。
偶尔又一次练剑的时候,她稍微用上了内力,竟生生摧毁了一张茶几;巨大的威力让两人面面相觑。
她不敢往下再练了,下面的几式都是以“素华剑”“素华双剑”为基础的;她练得还不够炉火纯青,担心有所闪失。
闲暇时,她一遍遍练习“素华剑”及“素华双剑”,不会的加紧研练;已会的就继续,让它更加纯熟。
暂时忘却了“圣血门”,暂时脱离了叔叔,就暂时抛却了压力。
是他有意接近了她,还是她有意接近了他?
她接近他是为了自己,还是……
她不敢多想,也不愿多想;这暂时的平静就让它平静下去吧。
心累了,就暂且歇一歇吧……
这些天,她过得劳累,却安逸……
另有一人,却在这几天烦躁着急的快要冒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