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予风再次叹了口气,叫门外守着的白杨进来,和他一起将烂醉的轩辕予墨抬到了床上。
“皇上、皇上、快醒醒,太后遇刺了!”大清早,还在宿醉的轩辕予墨就被身旁的白娉婷给推搡醒来了。
轩辕予墨按着突突做跳的太阳穴,转过脸奇怪的看着一身睡衣的白娉婷,他昨天夜里明明就是在自己的书房喝酒的,依稀还记得米绒气冲冲的跑进来,可是之后自己是怎么到了白娉婷的宫殿里来的呢?
他就不是很清楚了。
“太后遇刺了!皇上,请您快更衣!”海公公上前,帮轩辕予墨将床上的帘幕给掀起来。
轩辕予墨没有看白娉婷,连忙将脚伸进海公公递过来的黄金靴子里。
三下五除二装束好,轩辕予墨就往华容太后的宫殿赶去。
只见一串御医鱼贯而出。
“太后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轩辕予墨抓着一个年纪最大的御医问道。
“参见皇上,皇上……”御医正准备按照之前的一套礼仪叩拜。
轩辕予墨早就不耐烦了,一把将他搀扶起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来这么一套虚的?快说!”
御医听了轩辕予墨的这番话更加战战兢兢,磕磕巴巴并的道:“启禀皇上,太后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和皮外伤,昨夜已经处理过了,只是桃夭姑娘……”
“什么?”轩辕予墨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海公公一眼:“昨夜就已经发生的事情,怎么现在才给朕说?”
海公公立刻跪在地上叩首:“昨夜是皇上的大婚之夜,白皇后在听说太后没有生命之危之后,就给奴才们说,等您醒了再说也不迟……”
“她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轩辕予墨雷霆震怒,这个白娉婷,是仗着白家可以替自己做主了吗?
“桃夭怎么会受伤?那个行刺的人已经抓到了吗?”轩辕予墨一边问一边往太后内室走去。
“母后!”轩辕予墨走到华容太妃的床前,作揖道。
“把帘子打开吧!”华容太后吩咐身边的嬷嬷道。
嬷嬷将帘子打开,露出华容太后疲倦的表情,她瞥了一眼焦急的轩辕予墨,对身边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你们都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情,哀家再传唤你们进来!”华容太后道。
海公公是个眼明的人,看太后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事情要和皇上私底下说,于是带着其它几个跟着轩辕予墨的小太监也退了出去。
“你是担心哀家还是担心桃夭?”太后将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道:“听说你昨夜还是被轩辕予风抬到皇后的宫殿里去的,要是白家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做想。”
轩辕予墨上前,替太后将依靠在身后的靠枕往上抬了抬,好让太后靠的更舒服一点,拉着太后的手,坐在太后的床沿边:“母后放心,朕不是庸王,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朕才会娶了米绒公主和白娉婷,但是母后,您也是过来人,感情之所以是感情,就是因为它和理智完全不相关联。”
“哀家知道……”太后叹了口气:“要是我们是寻常人家,就算是你不是很喜欢桃夭,哀家也希望你们在一起,昨夜要不是她站在你的宫门外,也不会发现有刺客要趁这个机会行刺你,那个刺客更加不会慌不择路的逃亡哀家的宫殿,以至于桃夭白白的挨了一剑。她是一个好姑娘,哀家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只为别人着想,甚至不顾惜自己生命的姑娘。”
轩辕予墨何尝不知道桃夭是什么样的人?
他明明知道,当天在天牢里,桃夭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狠下心,放弃和她一起逃走的想法,可是那些残忍的话从桃夭的嘴里说出来,在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小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自己的心尖尖。
“之前,哀家给桃夭说过,如果她真的爱你,就不要再靠近你了,因为哀家怜爱你们两人,所以不希望你们走上当年,哀家和你父皇走过的老路,从两情相悦到反目成仇。”太后微微的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之前的事情,那些回忆每次想起来,对太后来说都是一种甜蜜的伤害:“可是昨夜,哀家才明白,阻止你们两人在一起,你们依旧不快乐。这何尝又不是有一种悲哀呢?”
“母后……”
太后的每一句话落到轩辕予墨的耳朵里,都像是打在他心坎上一样。
俗话说知子莫过其母,轩辕予墨的心思全都被华容太后一一看穿:“好了,你别在哀家这里呆着了,哀家没什么事情,倒是桃夭,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如果可以,你给她一个名分,哀家和你一起保护她。”
听到最后一句话,轩辕予墨黑暗一般的脑海里忽然像是闪过了一道闪电,震惊的让他豁然开朗。
“墨……墨……”
轩辕予墨还没有走到桃夭的床前,就已经听到她那低沉的呻吟。
“她现在怎么样了?”轩辕予墨强按捺下,自己冲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双手背负在身后,转脸问身边的御医。
“启禀皇上,桃夭姑娘肩膀上被刺了一剑,虽然不致命,但是创口很深,而且有毒。”御医垂下眼帘不敢看皇上那盛怒的眼睛。
“什么毒?”轩辕予墨伸手抓住御医的领口,将他拉近自己面前问道。
“是北方的一种奇毒。”
“昆仑雪莲能解吗?”
“上品,只是……”
“只是什么?”
“桃夭姑娘现在神志不清,除了一直在呼唤皇上的名讳之外,根本无法开口吃药……”
“你去找白杨拿雪莲,只管配药,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朕。”
“是!”
米绒公主昨夜一直也没睡好,现实生活中的轩辕予墨和自己在战场上的轩辕予墨一点都不相似,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战神转世,无所不能,无所不胜,当昨夜看到他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喝的烂醉如泥。
早上起床听说太后遇刺,她想都没想就往太后宫里赶,可是到了大门处,就被人拦住了,说皇上在里面。
米绒公主有些奇怪,太后遇刺,皇上能前来看望,自己作为贵妃照样能进来看望啊,在看到守在门口的白杨的眼神,米绒公主将白杨拉到一边低声的询问,才知道轩辕予墨之所以大清早就赶了过来,不仅仅是太后遇刺了,而且身受重伤的就是那个轩辕予墨念念不忘的女人。
米绒公主很是好奇,能让轩辕予墨挂怀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呢?
米绒公主只好站在太后的宫殿外面等着。
没过多久就看到有御医端着煎好的汤药,准备往里面送去。
米绒公主上前拦住那个御医:“你把汤药给我。”
御医看着米绒公主,米绒公主和自己的哥哥将庸王的母亲就是曾经的太后痛骂一顿的事情,整个后宫都传的沸沸扬扬,御医自然也是很害怕这样的女子。
白杨上前为御医解围:“娘娘不要为难御医了,这是皇上多年前从昆仑好不容易弄来的雪莲,准备给桃夭姑娘救命用的呢!”
“是啊!”御医感激的看了白杨,补充说道:“现在桃夭姑娘汤水不进,皇上不顾中毒的危险要亲自给桃夭姑娘喂药呢……”
白杨深深的吸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那个御医,期待着米绒公主要怎么发难,倒是令白杨意想不到的是,米绒公主并没有继续为难那个御医,放那个御医进去了。
“娘娘……”白杨准备还说些什么。
可是米绒却摇了摇头:“原本我以为他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看来他只对喜欢的人有情。”
看到这样子的米绒,白杨依旧是有些不解,原来每个人都有另外的一面,在战场上,连一般彪悍男人都不放在眼里的米绒竟然会因为轩辕予墨而变得有些忧郁。
看来爱情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一直处在情形和意识模糊边缘的桃夭,在迷糊中,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桃夭……桃夭……”
桃夭想要张开嘴,答应他,去回应他,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嘴。
她努力的想要清醒,想要张开眼睛,可是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
忽然她感到双唇上一双软软的唇贴了上来,然后灵活的舌撬开她的齿关,随着它的入侵,带入的是苦涩的难以下咽的中药。
本能的拒绝这种味道。
桃夭嗓子一紧,刚到嘴里的中药就喷了出去。
“皇上……您要不要紧……”
桃夭听到海公公有些着急的声音。
皇上?
到底是哪个皇上?
桃夭的思绪有些混乱,她的手在床上摩挲着,想要找到那块庸王最后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
“桃夭,你不要吓朕,好不好,你答应朕一句……”轩辕予墨不顾身上被桃夭喷了一身的中药,伸出双手,将桃夭狠狠的抱在怀中。这样的无措的桃夭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快,下去再重新煎一碗药来!”轩辕予墨转过头吩咐海公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