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之后,她已经有很久没见过他了,或许是双方都避而不见的原因吧!
她现在还不想见他,不是不想念,是她没有缕清自己的情绪,她还不知道他那些做法背后的含义。
他对她真的如那夜一样无动于衷吗?还是他另有想法?
他对她的一切,都不是作假,那他又是为何要在孟思凡面前就变个模样?
是怕孟思凡误会吗?不可能吧?他不像是那种会脚踏两船的人啊。
不是脚踏两船,那又是为什么呢?还是,孟思凡对他来说比较重要些?
太多太多的疑问,她不明白,也想不透,难不成就要这样优柔寡断下去?
不,这不会是她的作风,既然不懂,那要怎么办?问他呗!只是,他会告诉自己吗?
如果他什么也不说呢,那她又要回来自己一个人想破头?
她哀嚎,为什么谈个感情这么麻烦?劳心劳力还拖泥带水,一点都不干脆。
起身,决定不管如何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这样下去,她不憋死,也给别扭死。
很讨厌的是,她每次找他的途中,都会碰上秋儿,看着眼前又是一脸不善的女生,她翻了翻白眼,难道这个小女生天天等着堵她的?
还是她们真的那么有缘,每次都能碰的上,她很想说,她不喜欢这种偶遇,当然,如果对方换成个无敌帅哥,她还是会小小考虑一下,前提是,不会每次找她麻烦。
“你去哪里?”秋儿今儿的眼神可说是非常不友善。
“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儿?”白了她一眼,一脸的不耐。
“我问你,你知道锦哥哥去哪儿了吗?”
“能不能拜托你问人的时候客气一点啊!”她可没兴趣让人审着问。
秋儿一阵别扭,为了心上人,她鼓了鼓腮帮子:“那个,锦哥哥这段时间是不是不在府里?”
“是啊,他出门办事去了。”她绕过这个一脸涨红的小丫头,准备离开。
秋儿却拉住了她:“你等等,那你知道锦哥哥出去办什么事儿了吗?”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一脸担心的样子,她心想,这个小丫头是真的喜欢小屁孩,小丫头,小屁孩,嗯,绝配。
“就是去查我们府中的奸细吧!”她只能这么回答,索煌说她中毒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奸细?那为何要出府?”
是哦!奸细的话应该在府中才是:“也许是外头有什么别的消息吧?”
“就算是查奸细也没那么久啊,如今我都有个把月没见着锦哥哥了。”小丫头一脸委屈。
“也许是有事情耽搁了。”原来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啊。
“锦哥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啊?”
“瞎说什么?小屁孩的武功可不弱,一般人能伤得了他吗?”她喝斥。
小丫头却没有像平日一样回嘴,只是默默垂泪:“可我担心他。”
“哎哎哎,你别哭呀,小屁孩说不准明儿就回来,你干嘛哭啊!”她一时手足无措,怎么觉得她又遇上个小屁孩呢。这丫头平日虽然趾高气昂的样子,可也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其实心肠并不坏。
“我难过嘛!锦哥哥出去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人家我不放心啊!”小丫头的泪水有越来越泛滥的趋势,她忙不迭地把她拉到一个亭子里,要不等下别人看见,还以为她欺负了人家呢。
“哎,我的姑奶奶,你就别哭了,平时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这会儿你干嘛哭成这样。”她对哭的人向来没辙。
“那是你太让人讨厌!”哭得可怜的人还不忘回嘴。
“——”她招谁惹谁了啊。
果然,第二天,小屁孩回来了,不过看到他被人背着进门,她脸色刷白:“小屁孩怎么了?”
没人理她,背着人事不省的阿锦直接冲进了屋子,把人放下,便急切为他运功疗伤,
这时,索煌也赶来了,他淡淡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她,随即便移开了视线,行至床前:“让我来。”
他们的疗伤方法她不懂,但只要能让小屁孩好起来的方法都行,她默默站在一旁不出声,不打扰,心里不断祈求,我阮陌缘从来不求神拜佛,但是,今天,我求求你们,保佑阿锦好好的,他单纯敦厚,对人又好,做杀手也是身不由己,所以,拜托,千万别让他有事,求求你们了,各路神仙。
索煌终于收息,少年的双眼动了动,才颤巍巍地张开:“谷主——”
索煌蹙起眉,扶着少年躺下:“别说话,躺着。”他只能维持少年暂时的清醒,他的内伤太重。
小锦的功夫是他传授的,一般人不可能伤得了他,何况,少年做事也算是谨慎小心的,是谁有这个能力伤他?
少年大概知道自己的伤势极重,张口虚弱地道:“让我说——谷主,小阮,小——”
闻讯赶来的秋儿在这时飞扑了进来:“锦哥哥,你怎么样?锦哥哥,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少年一见来人,再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孟思凡,脸色更是难看,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趴伏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儿:“滚开!”一说完便激烈地呛咳着。
索煌大惊,大掌忙贴上他得背部,却被少年阻住:“谷主,不必了,我的伤,我自己清楚。”
索煌没理他,运功将真气渡入他得体内,陌缘一直都是呆呆站着,看着平日里总是朝自己生气涨红着脸的少年,此刻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血色,再看大伙儿一副讨人厌的样子,她心口剧痛。
“谷主,你听我说——”少年喘息着。
“有事明天再说。”他冷冷命令,不希望少年失了求生的意志。
见他们都退开,她走了过去,拉过少年冰凉的手:“小屁孩,很痛吗?”为什么好好的少年去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回来的时候却奄奄一息了。
少年一见她,便朝她咧开个虚弱的微笑:“小阮,你没事了。”
她眨了眨眼,眨去眼中的湿气,心口酸楚,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还关心着她,她艰难还以微笑:“我以前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小胳膊小腿的,打不过人家你就跑,你为什么总不听我的,这回吃亏了吧。”
少年想靠上床椅,她忙自己坐上了床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平时,少年早就红着脸抗议推开她了,这时只是涩涩地看着她,没有挣扎。
索煌上前,拉起她:“让他休息!”
她看着眼前默默看着她的男人,摇着头:“我想和小屁孩说话。”
少年看了一眼门口的小公主,对着索煌道:“谷主,我想和小阮独处一会儿,行吗?”
索煌沉默,最后挥了挥手,让大伙儿离去,秋儿却一步一回头地看着少年,少年却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秋儿哭着跑了出去。
“阿锦,你靠着我睡会比较舒服,主子说的对,你应该要休息。”她轻拍着少年。
少年抓开她的手:“别拍,我不是小孩子。”
要是平时她早就开言取笑了,这会儿,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见她这模样,心口一阵酸:“小阮,我不痛。”
“嗯,我知道。”少年骨子里也有和她相同的倔强。
“小阮,你的性子以后要改改,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憋在心里,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的。”
“我自小到大都是这样,改不了的。”
少年不理她,自顾自地道:“受伤的话,一定要说,你不是说你惜命吗?你不说,谁给你疗伤。”
“不是有你吗?”他敢不管她。
少年一顿,随即笑开:“要是我不在呢,谷主虽然关心你,可他事情多,怕是顾不了你那么多。”
“小屁孩也不想理我了吗?”她忍着泪。
“我想管的,只怕管不了。”少年眼中有明显的痛楚。
“怎么会管不了,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你要永远待在我身边的,将来我还要看你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呢!”她急急道。
“我也想呢,只是天不由人。”
“小屁孩,你不许说这么悲观的话,你会好的,主子说了,你明天还要给他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她抱紧少年。
“只怕不好说,也说不得。”
“为什么会说不得,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婆婆妈妈了。”双手胡乱地擦去没有控制住得泪水。
看她泪流满面,少年的表情一阵悲伤:“小阮,你还是适合笑。”
“那你快点好起来,我就笑给你看。”
“小阮——”少年叫的无奈。
“那我们打个商量,如果你好起来,我都不叫你小屁孩了,我也叫你小锦,再也不吵你睡觉,不骂你,不取笑你,不吃你豆腐,好不好?”
少年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其实,你如何称呼我都无所谓。”
“哦,对了,阿锦,秋儿,还有秋儿,你不想看到她了吗?她可是很喜欢你的。”
少年冷笑:“她?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想法,以前不可能,现如今,更是不可能。”
她怎么觉得他话中有话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不过,她没有心思去深究,抱着少年的手臂不愿松手,深怕一松手,少年就不见了。
“小阮,要小心公主!”少年说完便要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