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华氏无耐陈往事,如风设局制魔使
又住了几天,这日清晨,如风听到敲门声,原来是王敖来了,这小子改了前天砸门毛病,有了些礼貌。如风怕他一会无礼,赶忙掐个诀洗净衣身开门问道:“龙兄可好了?”
“这?哎呀我说如风兄弟,你咋也跟他们一样这样叫我?是我娘醒了,想要请你过去见见,不知你是否有空??……”王敖尴尬答道。
“叫你龙兄也不是贬低于你,你身上绘了龙形反而威武不少,我看这外号不错。另外,老夫人请我是何事呀?”如风解释后问道。
王敖说道:“不知道娘亲找你何事,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昨夜,三美挤在别的房间一起睡的,所以如风看她们还没有起来,就跟着王敖来到后院华胥氏老夫人住处。到了后院穿堂屋进内室,就看见华老太太正坐在炕上。
这个花白头发老太太现今气色好了许多,正放下手中喝着的温水,见如风进来,对她儿子王敖说道:“敖儿,你退去吧,我想跟这小哥聊聊。小哥,坐在我身边炕上来。”
如风别看有合鼎之阶,但在老太太面前可不敢装大,一听召唤赶紧上前鞠个躬,挨着炕沿坐了下去。见王敖退去关上门,华老太太说道:“小哥叫扯如风吧,老身不是修者,所以便放肆一些,不尊你们修者规矩了,昨日你生辰,我有病在身不宜出席,还望小哥不要见怪。”
“老太太这话可不敢当,如风岂敢,既便是上域上仙,除非天生地造,哪个不是母生父养,如果就因为有能而携技自傲,目空一切失了人伦,我想也是个败类,不值得尊敬。”如风诚恳答道。
华老太听如风这样回话很满意,微微笑道:“小哥能想到这一点,可见你确实有德有行。这几日虽然一直病着,但也知道些前院的事,你做的很好。你是否心中瞧不起我这老太太,认为我有失公允,偏袒素儿吗?”
如风心中一惊,心想这是何意呀?你老太太家事,关我屁事?但口上说道:
“老太太,如风虽小阅历还浅,但也知道上敬父母兄长下扶弟妹。王素虽然惹事胡闹,却毕竟还小,当哥哥的应该多照顾些。只是,只是这王素兄弟若是大了,仍这般如此不严加以管教,怕是要给家族惹下祸事吧。”
“唉,小哥说的正是,不过,这孩子特殊,非是我不想管,而是上天不让我管呀。”华老太伤心而叹。
见如风疑惑不语,又说道:“想我这将死之人,说些密事也不怕小哥笑话了。我这十二个孩儿之中,羲儿、里希乃同胞双生,却不是我夫君风燧人亲生,乃是我感应上天而孕,一直以来让我不解心中有愧。这王素却是我夫妻自荒野拾来的,为了瞒着家里孩儿们,不想他们隔心厌弃他,便谎称是我野外所生。”
“素儿当时被豹皮裹住,皮上有字,小哥你来看看。”说完,华胥氏将身后一块年头长了,已经掉毛的老豹皮递给如风,如风本不想接,见老太太坚持只好拿起一看,那皮上有四句话,上写:
魔星使者,后土后卿,
尊者不出,逆天可行。
如风心想,这啥意思?这四句话能说明什么情况?想着想着就把豹皮还给华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豹皮对如风说道:“我夫妻开始也是不解其意,后来见王素逐渐长大异常聪明伶俐,却喜胡闹惹事,每次严管训斥他之后,家中便有怪事发生,或有人有畜,或死或伤,若是不管便平安无事。这才有些明白,这孩子乃是上天赐与我夫妻只许养着,不许管的。”
“自那以后至今十三年来,王素逐渐长大却所做恶事无数,我虽然放任他不管,惹得孩儿们说我偏袒有意见,却能落得家族安定、人畜无伤。但这次不同了,我夫君十年前为解开那豹皮迷语和风羲、里希出生之迷,外出一去不复还,生死不知。这次雷儿生气暴怒离家出走,已是伤了家族团结和根本了,再任由素儿胡闹,家就要散了。所以,请小哥前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哦?不知老太太所求何事?只要如风能办到的,必会帮你,不过要是……”如风听完这才明白华老太之意,心存顾虑说道。
华老太当明白如风说不过的意思,说道:“不,不,不是要求小哥取了素儿性命,是想我不能管,是不是小哥能帮我管管。只要打他一顿让他收敛一下也好。还有拾这孩子当日,豹皮之中曾裹挟两个玉佩,原以为是遗弃之人给这孩子留的信息,可是我与夫君求遍修者仙人,都无法解读,都说是普通玉佩。我便将这两个玉佩送与小哥,结下个因缘,帮我家这个忙可好?”
如风听着脑袋头大,心想你个自家孩子,当娘的都管不了,我外人能管吗?
打重了你要恨我,打轻了屁事不顶,难呀。
可是,看着华老太太期待之色,心中不忍拂去天下母亲之善意,便说道:
“老太太,可怜天下父母心呀,不过,这逆子虽然可恶,但借我之手直接责打,重了会伤根本仍记恨于你我,轻了又不当回事,我想请老太太与我做一个局,看能否救他一救吧。”
说完,便与华老太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讲得明白。华老太惊喜参杂,频频点头微笑。最后,将那豹皮中裹挟的两个玉佩都送给了如风,如风也想弄个明白,就没拒绝收了起来。
如风离开华老太内室之后,第三日清晨,华老太病重了,眼看着人就要不中了。
如风此时正在房客院内屋中,与香香妃如巧梦卜同和众美兽闲聊,就听外面王敖抽泣哭着进屋来。
如风奇道:“龙兄?你这是怎么了?这几天与姜源妹子谈得不好吗?难道是姜家妹子嫌你磕碜,不理你了?”
“如风,如……风,你大爷的,枉费我娘亲说你有仁有义有礼,你就这样对我家么?妹子不理我,我能哭吗?呜呜呜,是我娘亲不行了。”王敖咧着丑嘴哭骂道。
“这是几时的事?人可还有气?若是有气我娘子便能救活。”如风众美大惊,忙道。
“呜呜呜,不中用了,不中用了,人都挺尸了。”
王敖还是蹲地上抱着头哭,如风是又气又笑,但面上含忧,说道:“少废话,快带我们前去。”
说完,带着卜同众美,拉着王敖就走。
如风众美到时,后院华老太屋里已进了不少人,都是王龙、王蛇等老太太子女、朋友和族中老人。如风分开左右,带着妃如在前面一直走到内室,那华老太双眼紧闭已是挺尸了。
如风上前摸摸鼻息,又摸摸体温,低头冲妃如不语摇了摇头,妃如眼窝一紧热泪流了下来。妃如这一哭,屋里人顿时放开情绪,都下跪哭嚎起来。
如风站着偷眼看看旁边,见那王素站在后面,也不哭泣,自顾自玩着。还不时笑笑捅捅前面下跪之人屁股。
那被捅的正是王敖,王敖气得转身就想给他一耳刮子,一看是王素,就只好忍气吞声愤怒不语,仍是转回身去哭。
如风心想机会来了,便慢慢蹲下,暗中让井木轩钻出,顺衣而上站在自己左肩处。
那王素哪知如风算计他,看见如风肩上有只老鼠,站起来转身大笑,拿过旁边一把掃笊照着如风就打了下去,如风知道根本就没躲,受了王素一掃笊。
那井木轩早已得了消息,知道如何去做。见王素打来,扭身窜起跳到炕上华老太之处,那王素一看老鼠跑了,推开前面碍事之人,抄着掃笊照着母亲尸体一通乱打。
这可把室内之人全惊呆了,之后俱是暴怒,心想这王素太混蛋了,如风乃是击杀夔牛救大家命的恩人,井木轩也是聚杀夔牛有功之鼠,大家全都认识,还有炕上就是你母亲死去之尸,你王素恩怨不分上来就打,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此时如风已是气得是黑光罩身灵压外泄,脸色阴沉站起身来。左手一抓,将王素虚空拿住动弱不得,众人被如风法力压迫,全都滚翻到一边,惊恐不已。
如风轻哼一声,摄住王素迈步走出内室来到外面,将他往地上一扔。
室内已有人重新将华老太衣服整理干净,扫去杂物,其他人则跟着走到室外,站在一边看如风处置。
“王素,你真是天生地养无恶不作之人,此刻是你娘亲殁命之时,你竟然还是胡作非为不知收敛,可见你之心实在是恶毒无比,前几日你逼走兄长,那是你家事我可以不管,可是今日你欺辱到我的头上,我岂能饶你,你们兄弟姐妹若要想管,便一块前来,若是觉得应还如风一个公道,便站在一边,听我处置。”如风气得点指王素骂道。
风家子弟平日早就气得想杀了这混蛋,现在见如风怒了,上位者之威绝对有震慑作用。
香香怕如风恼怒真杀了这王素,想要拉如风衣袖,被妃如巧梦和风羲里希拦住,摇手示意不要管。
那王素被扔在地上仍是不服气,脸色挑衅坐着点指如风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我乃后土后卿,天地都不能管,你又算老几?你即便是合鼎仙人,就打我个试试。”
说完,伸出左手张嘴照着食指吭哧一咬,顿时血流而出。
风家子弟都见这样场面,脸上犯难看着如风。原来王素从前犯事作恶后,教训他时也是这般作法,每次咬指流血之后,身上便会泛起白色虚光罩住全身,任凭棍棒击打丝毫不能伤身,然后再过几天,便会有恶事发生。
现今王素又是这样,身泛白色虚光啾着如风冷笑。如风哪知这些事,鼻中轻哼低吟,左掌撒出黑旗沙雾,瞬时罩住王素越收越紧。开始王素还讥讽冷笑,见旗雾真的化为丝丝实质将他缚得越来越紧,身上痛疼无比方才大惊失色。
只消片刻王素已是满头大汗,抱胸低嚎,跪地开口求饶:“尊上,尊上饶我一命,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如风低哼冷笑,骂道:“现在方知求饶,晚了吧。你为何自称后土后卿?若是不如实回答,定然不饶。”
那王素听如风发问,却发狠不去解释了,咬紧牙关低头不语。
如风大怒,右手虚空抓过一根扔在院里的三尺长烧火棍,神识一闪,将棍子没头没脸暴打下去。
只听得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然后是王素哭天喊地的嚎叫,打得王素满地打滚。
最后那王素再不滚动哭叫了,烧火棍才停了下来。
香香巧梦真怕把王素打死了,都赶忙上前拽住如风摇摇头,见如风收起旗沙和烧火棍,才拉着里希上前查看王素。此时,那王素混身青肿,头上有包鼻子冒血,已是没了气息。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