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梵天大衍归真尊,传令玉佩授后土
如风哪能真的将王素打死,见众人都围了上去,便给妃如使了个眼色,自顾自的绕开众人,向前院走去。妃如当然明白其中含意,从袖中取出玉瓶,走上前分开众人俯身查看王素伤情。
此时风氏子弟族人见如风暴怒责打王素,均觉出了一口恶气,虽然平日里极恨这王素无礼恶意胡闹,但毕竟还是同胞兄弟,又怕如风气恼怪罪,便留下几人照看王素,叫王敖跟着如风去了。
王敖紧走几步跟在如风一侧,有些尴尬说道:“如风兄弟,你,你不会真的怪罪我们吧,这王素因有父亲母亲偏袒护着,我们均是敢怒不敢言。”
如风心中正想着华氏老太太为了王素,甘愿假病诈死,死后还要受那混蛋一通乱打,可怜天下父母心时。
哪知王敖跟上来,便转头说道:“龙兄,即便王素胡闹有娘亲袒护,但若打小犯错时,有人善加正确诱导,教以上尊父母兄姐,下敬弟妹之人伦道理,还会酿出如此这般大祸不敬吗?。莫以恶小而为之,善小而不为,你们身为长兄长姐,难道就尽了教养抚育之责吗?”
王敖细品如风斥责之言,也是心中有愧,便低声附合承认自身不是。
如风也实在不愿管这风氏屁事,再加上刚才王素被打时话里有话,便走到前院自己所住房间,说要闭关修炼,让他回去。还特意叮嘱王敖告诉香香妃如巧梦几美她们,回来时不必找他,等他出关就可。
见王敖走后,如风坐在炕上施展法力布下尤丝黑阵。左手一伸,掌中现出两个黑晶玉佩,正是华老太太所送之物。如风鼻中闻到玉佩有些腥臭,知道必是有人血浸查探过,又见两个玉佩上面各用篆字写一个“令”,并无奇处,再用神识探查,其中还是空无信息,心想这玉佩果然是普通之物。
如同觉得索然无趣,便将两佩合在一处,用左手拿住放在左边身侧,想要开始运行周天修炼原力法力。左掌猛然一痛,抬手一看,原来是被玉佩边缘倒刺划伤流出血来。
那玉佩见血立时放出七彩霞光,将如风罩在其中。如风被霞光笼住吓得想要将玉佩扔了出去,哪知七彩霞光化成一绺实质钻入脑海,如风只觉神识空白,嘴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已是倒在一边昏迷不醒。
不知过了多久,如风终于醒转。坐起微一探查,见身上无伤法力并无大碍,只是脑海之中多了“梵天无极阵法”与“大衍法器精要”两部不知明法诀要义。
如风大奇,不知两部法诀所述何用,便先细细品悟起“梵天无极阵法”来。
早在凝丹分峰之后,如风曾自《玄天经》中得知:自古修者凝丹而成后,便会随原阶法力提升,自悟相应原阶防御结阵。就如如风现今合鼎之阶,所布阵法为尤丝黑阵,却只能用于对敌之时减少本身损害,或屏蔽外界探查消息,乃是辅助之技,三域佛仙魔修者莫不如此。
而这“梵天无极阵法”则不同,乃外放主动攻击之术。一级为梵天太极阵、二级梵天两仪阵、三级梵天四相阵、四级梵天八卦阵、五级梵天遁甲阵、六级梵天奇门阵、七级梵天地网阵、八阶梵天天罗阵,九级梵天弑绝阵。
此阵随原阶法力增长逐渐提升等级,等级越高则杀伐愈厉,但如何提升却并未说明,令如风有些苦恼。
尽管如此,如风仍是大喜,心想此阵真是绝妙,对敌之时,只需在脑海之中形成阵形,以神识施放至意念所及空间位置,注入法力催动运转即可。凡入阵者就如进入刀山火海、剑雨枪林,绝无活命之理。
再悟“大衍法器精要”时更是震惊。原本修者并非人人都能炼制法器,只有落云昙花飞升之后,才能化精为气修炼出一绺真火,对俗域铜铁之兵器,以法力催动真火加以煅炼,方可制成法器。
法器认主之后可隐入修者体内,对敌之时召出御空杀敌。而真火炼器极是危险,若不以护符加持防范,修为低者稍有不慎便会失败,自身遭受反蚀,轻则法器受损掉级,重则灵宝破碎湮灭。
所以,世间修者只有极少数会去炼器,但凡炼器者,也必是富甲天下,众人追捧。
“大衍法器精要”则另行开辟炼器之途,凡铜铁之兵器,只需修者用神识注入原阶法力炼化即可,若是辅以真火,则效果更佳。
炼器者原阶法力越强则法器等级越高、攻击越强,最重要之处是绝无可能令炼器者反蚀,让法器降阶甚至破碎湮灭。
如风大悟两部精要,感叹世间造化与自身机缘,却又猛然想起几个重要问题,即是这玉佩为何与王素一起,裹挟在豹皮之中?又为何别人血浸玉佩无变化,只有自己之血令玉佩放光?再者这两诀之法乃是逆天之术,被自己所得,不知是福是祸。
再看手中两个玉佩时,已是融合变成一体,通体乌黑,翻看两面竟分别写有:“传”、“令”二字。
如风再将神识探查玉佩,方知玉佩已然变为法器,有了灵性。其中隐隐有暗语显现授予后土之词,其他则晦涩难懂解释不清。
心想这玉佩毕竟是随王素降生裹挟而来之物,暴打王素之时,他曾言自己是后土后卿,即便可能是胡说八道,但也必然与他有关,自己既然得了玉佩之中秘密,已经属于不道义,还是将这东西还给他吧。
想到这里,如风收起玉佩与尤丝黑阵,压下即刻修炼两诀之心,挥出袍袖抹去地上喷吐血迹,又施个净身诀弄干净自己,才从炕上下来。只听屋外面已是哭成一片,顿时心中不解,忙迈步走了出去。
“相公,相公,你没事吧。”
香香妃如巧梦等人均是泪流满面,一见如风从屋里出来,便都停了哭泣高兴得涌上前来将他围住。
那三兽美女也是脸露喜色,相互握手祝贺。
如风看看众美,又看看卜同愣在那里不语,再看王敖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说道:“龙兄,我昨日怎么教待你的?不说了要你告诉我家娘子,闭关一夜没有事吗?她们为何变成如此这般模样?你怎么说的?”
王敖气得丑脸更丑,站在地上冲着如风点指,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昨日?昨日个屁,让你娘子说”。
还是妃如冷静些,怯怯问道:“相公,你真的没事吗?”
见如风点头称是,又问道:“相公,你知你闭关已有月余,两个时辰前又突然没有了本命气息吗?”
“什么?”如风被妃如之言震惊。
见卜同与香香巧梦等美全都点头认可,才又急问道:“今日是何月何日?”
香香答道:“相公,已是九月初七了。”
如风这才知道自己昏迷已有四十余天。
好生安抚众人之后,如风才将自己闭关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只是隐去得到两诀之事,说此次修炼艰难异常,可能是暴怒之后伤了道心,刚刚才恢复有了些突破,至于为何失去本命气息便不知道了。
众人虽然没有达到合鼎之阶,却知道修炼凶险什么都可能发生,所以对如风之言半信半疑,没有过多询问,只说下次万万不可暴怒之时再行修炼。
如风当然满口答应,见哄混过关便开口问风家之事怎样了。
香香见相公没事,心情立时好了许多,想想措辞后,便将这四十多日情况讲了出来。
原来,那日如风暴打王素之后,妃如便给王素服用了兔子炼制的“九转龟芪丸”,接上断裂经脉医好内外之伤。
王素醒后一反常态好象转了性子,没有咒骂如风只是闭眼不语,被几个兄长抬到自己房中静养,这几日应是痊愈了。
而华老太太在挺尸两个时辰后,在族人给穿装老衣服时,突然回阳喘气活转过来,把个众人吓个半死,现今也是完全康复了,根本不象是死去一次之人。
后来,华老太太听到如风暴打王素一事之后,微笑不语,既不召见如风给予斥责,也不呼唤王素加以安抚,让族人与风羲里希王敖等兄妹吃惊不已。
如风了解原委之后,心中欣喜计谋成功。眼见着快到入秋时节,这次外出也有些时日,也开始惦念起太姑等人,便提出见上王素与华老太太一面之后,就离去回峰了。
王敖等兄弟姐妹见香香妃如巧梦等人也是这样说法,便不再坚持留住,众人再次邀请姜源、姜吼、姜羌、李玄、嫦娥、吴权、奎螯七人聚会大吃一顿,各自话别相约不提。
第二日,如风自己一人早早来到华老太太住处,在内室里向华老太太深施一礼,也不言语,其实心中早对华胥氏赐佩一事万分感激,只是不能当面明说。
那华老太见如风之举后,冲天一指,冲地一指,又指了如风一下,指自己一下,便也是微笑不语。
如风不语退出华老太太房间,直接来到王素房前。手还尚未扣打门环之时,那门已是自行开了。只见王素身穿黑袍,面如粉玉,身上之伤早就已经好了,现今正拱手躬身低头恭候如风。
如风仍是不语,迈步踱进王素房内,在内室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定睛看着面前静身而立的混蛋小子。
那王素也是注目看着如风,眼中却没有了狡睫之色,满是恭敬之情。如风见这孩子对自己心存惧意,便微笑拿出那枚乌黑玉佩递了过去。王素一见乌黑玉佩,脸色几番变化,阴晴不定。终于还是迟疑接了过来,然后仍是猛然咬住左手食指指尖流出血来,滴在玉佩上面。
如风立时周身黑光泛起,皱眉凝视王素。那王素血浸玉佩之后,闭目片刻突然睁开,眼中精光四射瞬时回转,接着冲如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而拜。
如风不解其意,以为这小混蛋服了,是在给自己赔礼道歉,忙撤回结阵挥袖扶起王素说道:
“此佩原是你之物,现在物归原主。只是原为两件,不知因何到我手之后变为一体,但仍是你家传之物,便还了你吧。我与你无缘也有缘,不管你是谁,但凡为人恶事做尽,若仍不思悔改转性,只怕天理不容,好自为之吧。”
说完如风站起身来要走。
那王素听完庄重肃目,侧身而立躬身说道:“谨听尊上之令,不敢不从。”
如风心想你少给我扯蛋,谁是尊上?你现在就算恭敬我也没有用了,我要走啦。
转身抬腿便走,那王素立即尾随送到门外便不再送,拱手躬身目视而去。
此时,如风若要转身观看,便可瞧见那王素微笑不语,脸上猛现狂喜之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