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自乱阵脚,谢老板可能发现了什么,我们等等。”傅明晙这时候出声说道,我扭头扫了他一眼,发现谢睿和苇子也同样没有慌乱,只是拿眼睛在石室四面查看。
我紧抿着唇,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沈从舟定定的看着我,等我看过去的时候,她又把目光移开,似乎有种心虚的感觉,这让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这女人还有什么是我们没发觉的?
石室里一瞬间安静到了极致,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小心翼翼的呼吸声,好半天谢琰消失的地方没有任何变化,整个石室也没有任何变化,似乎谢琰就是凭空消失,根本不是发现了什么。
过了约莫五分钟之久,石室角落里的一副棺木突然喀拉一声,我们所有人目光转过去,看到那副棺木原地一个旋转,接着从下面跳出来一个人,赫然就是消失了的谢琰。
我立刻问他去哪儿了,谢琰说底下有条通道,但首尾都在石室里,出不去,他说这里的棺木应该是按照一定规律摆放,想要继续往下走,只能把棺木底下对应的通道打通。
这个就不是我的强项,我直接扭头看向苇子,他表示到现在他都没明白这里的机关是个什么玩意儿,这跟他过去学到的机关完全不一样。
这就尴尬了,我们这一堆人中,除了苇子就只有谢琰对机关有所了解,但这俩人现在都是一脸还没搞清楚,我们其他人就更不用说,谢睿斜着眼问傅明晙有没有带破解机关的高手,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他们带了炸药,但份量十分少,且还是老式的那种,国内禁的厉害。
我心说禁的厉害是对的,像他们这样无法无天的人,要真是枪支弹药如同国外一样,那我们这些本本分分的老百姓还怎么活?
谢睿对傅明晙这个回答表示佩服的五体投地,走哪儿炸哪儿也是种本事,但这些人简单粗暴前好歹动个脑子,上头的出口都给炸毁了,先不谈现在能不能用炸药,就单说用完之后再毁一个出口,我们可真就要在这里陪谢氏先祖了。
“这个机关用炸药没用,除非你能直接朝上炸出十几米的洞。”苇子一边蹲在地上摸索离我们最近的棺木,一边说道,他说这里的机关是在下面,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找规律,这里所有的棺木底下都有一个入口或者出口,只有将两者在特定情况下同时开启,才能打开通往下一个地方的通道。
这么短的时间苇子已经弄明白机关的大致情况,他果然在机关这一块还是有一定天赋的,也难怪从小就被培养这一方面的技能,我突然很想知道谢琰的天赋是什么,应该不至于是学什么精什么吧。
“机关应该跟这些人的自戕原因有联系,这么多棺木想要找到开启通道的规律,就得先弄明白这些棺木有什么联系。”谢琰让我们所有人小心把石室里的棺木铭文清理出来,然后把这些铭文上的基本信息记录下来,统一整理。
很快我们把整个石室里的棺盖儿都清理了处理,我所清理的三个上面都是死于清代,从乾隆年间到光绪年间,两男一女,我把这些记录在随身带着的便利贴上,转身往最早发现铭文的棺木过去。
傅明晙的人手脚还算麻利,基本都已经收集完成,谢琰把我们收集到的铭文全部看了一遍,找到了一个规律,这里所有人的自戕原因竟然是一个循环,每死去九个人之后,下一个将要自戕的那个就会和之前九个中的第一个死因是一样的。
可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促使他们一直按照这种方式自戕,仍旧没有头绪。
谢琰皱着眉看着被我们收集来的所有铭文内容,突然动手把这些信息按照规律重新摆了一遍,立刻发现这个九九循环中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其中必定有一个女的,这个女的从死亡顺序上不停变化,最开始是第二个,之后第三第四,不停往后顺延,然后再重新开始。
“这种情况最早出现在是明代,也就是说当时谢氏一定遇到了什么极大变化,导致出现这种奇怪的死亡循环。”谢琰修长的手指在所有死亡的女人名字上点了点,神情专注。
我随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看过去,看到了最早被我看到的那个谢颖,发现她是最后一个死亡的女人,也就是说,谢氏族人自戕这个循环,随着清朝的灭亡而突然停止了。
“谢氏还有这么多秘密,看来那些人对我也没有多信任。”傅明晙看着地上这些东西,自嘲似的说了一句,我想他大概觉得这些事跟拓跋氏有关系,但拓跋氏并没有将这些告诉他。
我其实觉得不告诉他们也属于正常,傅家在拓跋氏的眼里就只是一个马仔的角色,有哪个主人会对手底下的小弟真的掏心掏肺?
谢睿哼了一声,“给别人卖命,连定位都没找准,难怪到现在还混的不上不下,真不知道你们追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干什么。”
傅明晙没有搭谢睿的话茬,脸上的表情也显得过于平淡,我岔开话题问谢琰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他说在谢家古籍中没有对这一块的记载,但他听族中老人说过,这是一种很无奈的选择,这些人都并非自愿,而是被逼无奈。
我瞪大了眼睛,这么多谢氏族人被逼无奈自戕,时间跨度将近六百年,这怎么可能?
余光看了眼其他人,发现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有点惊讶,对于谢琰所说的这些大家都不太敢相信,沈从舟第一个问出疑问,她对谢琰的了解大概仅限于长的帅,所以提出质疑的时候一点不带含糊。
不出所料,谢琰压根不理会她,连一个眼神警告都没有,紧接着往下说,“如果按照这种规律,项苇你能不能照出机关开启的办法?”
苇子正在摸索另外一副棺木,那是靠近里面的一副女人的棺木,看来在他心里,已经大致确定机关规律跟这些女子的棺木有关系,听到谢琰问他,他嗯了一声说,“大概可以确定,这里一共八十一副棺木,也就是九副棺木里面躺着的是女性,我现在需要九个人,分别开启这九副棺木下的机关。”
听苇子这么说我就知道他只是实验,也许这九副棺木同时开启后并不能顺利找出机关,但此时此刻没有别的选择,我们所有人立刻分开寻找九副女性棺木,然后听苇子一声令下,齐齐开启棺木下的机关道。
随着九副棺木朝统一方向旋转后,石室正中间一副棺木突然喀啦一声,缓缓朝下沉。
谢琰速度很快的上前查看,等我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他把棺盖打开,里面竟然是空的,但棺盖上却有铭文,是一个叫谢隽的人,再看死亡时间,竟然是明仁宗年间,也就是说这个人是这座石室里第一个死亡的那个。
“居然是这个!”我一脸惊奇的朝下看,棺木下沉了差不多一米左右高度,两边露出两条黑漆漆的通道,看样子想要出去还得做个选择,“往哪边走啊?”
谢琰跳下去看了看说,“走左边。”
紧接着他一矮身钻进了左边的通道,谢睿当即立刻跳下去,我也紧随其后,但等我下去后才明白谢琰选择左边不选右边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右边那一股股难闻的腐臭。
通道十分狭小,我试着矮身钻了进去,但发现这样根本无法快速跟上前面两人,于是开始换成爬的,这种献上膝盖的方式,速度倒是快了很多,但不过几分钟后,我就有点撑不下去了,通道地面上的不平整,把膝盖磨得实在是疼得厉害。
苇子在后面催了我一次,见我东倒西歪的往前爬有点无语,也就由着我慢慢来,我想主要原因不是心疼我,而是我前面两人始终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他并不是很着急。
我希望这样的和谐可以一直延续,但就在我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揉膝盖之后,一抬眼发现前头两个人竟然以惊人的速度从我视线内溜出去,我一惊,也顾不得膝盖上的疼,连忙四脚并用加快速度,可等我爬出去一段后,不仅没追上前头两个人,手下的地面还突然一个落差,一下子我始料未及的朝前滚了出去。
真个通道在这一段突然变成了滑梯,不幸的是,我没调整好姿势,是以球的形式朝下滚,滚得速度还很快,几乎在我惊呼出第一声后,我已经被卡住了,我以为到了底儿,正想着幸好没多长,否则这么滚下去,人基本也就废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脚,摸到四周还是狭窄的通道,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这里可能还不是底儿,而只是一个拐弯,由于我刚才球一般的姿势,所以才卡在了这里。
正想着,听到苇子骂了一声,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摩擦声,我嘴里喊着别别别,可没来得及,他一下子撞在我身上,我都没来得及看清苇子,就又接着往下滚,这一次滚得顺顺利利,一下子到了底儿,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