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上下疼的难受,头也晕胸口也闷,胃里也是翻腾不已,心里十分委屈的想,为什么在通道出现变化的时候没人说一声,我不信谢琰和谢睿没有一点察觉,两人不可能跟我一样滚下来。
约莫一分钟后,苇子从上头跳了下来,一只脚就落在我脑袋边儿,我们俩人都吓了一跳,他立刻把我往一边儿拖,紧接着上头就如同下饺子一样跳下来很多人,要刚才苇子没拖走我,我可能被踩出内伤……
所有人都下来了,但我们在四周没看到谢琰和谢睿的踪迹,他们两个人这次一起消失,我问苇子他对这里知道多少,他摇头说一点不知道,这个是谢氏祖坟,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傅明晙把石室整个照亮,发现这个石室的屋顶是个半圆形的,整个顶上画着一副巨大的壁画,我看到我们来时那个通道,然后看到两个放置棺木的石室,接着是我们所在这里,再往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而这里通往圆形建筑的出入口就在左侧角落里。
所有人此时都看到了那个出入口标记出来的位置,傅明晙立刻让人去查看,结果那人一无所获,角落里根本没有出入口,都是敲击之下十分坚实厚重的石壁。
“也许在上面。”苇子说着已经拿着手电上往上照,果然见上头有个黑漆漆的洞口,就在手电照上去的同时,一张人脸猛地出现在上面,惊得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沈从舟更是直接尖叫出声,结果看清之后发现是谢睿。
“你们干什么,赶紧上来吧。”谢睿不太明白我们为什么一副见鬼的样子,招手示意我们上去,我目测了一下,我想徒手上去的可能性为零,苇子蹲下身让我借着他往上爬,我笨手笨脚的站上去,伸手根本够不到洞口,谢睿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把把我拽了上去,差点把我胳膊给拽脱臼了,他的力气竟然跟谢琰有得一拼。
接下来所有人上来的都很顺利,包括沈从舟,她实在看着不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身手虽然没见多好,但各种攀爬都十分得心应手,而且她还跟傅家扯上了关系,绝对不是个简单的。
印象里与傅家人打交道都得是七巧玲珑心,从沈从舟之前做的事儿来看,她或许就是有颗七巧玲珑心。
谢睿带着我们往前走,穿过一道圆形拱门,映入眼帘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就跟我们在下面的石室顶上看到的一样,但是比我想象的还是大了很多。
谢琰已经把广场上的座灯都点燃了,我数了数,整个广场上立了九十九盏灯,能点燃的有一半,但也足以将整个广场照亮,“什么情况,这么多灯怎么就只能点一半?”
“九十九盏,只能点亮一半……”
苇子摸着下巴环顾一圈儿,没想出有什么问题,直接放弃这个问题,走到广场正中,和谢琰一起研究其那座石像。
“他怎么知道有九十九盏?”沈从舟问了我一句,我撇撇嘴,“当然是灯告诉他的,你没看到上面标记有数字吗?”
沈从舟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她四下看了看所有人都在四下分散着查看,抿了抿唇看着我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愿意搭理我,但这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以为他只是让我偷拿一张拓本,所以我才答应了,到这里来也确实不是我的本意,我不知道当时舞乐团里混进了人,更不知道他们把我绑到这里是干什么。”
我看着沈从舟一言一语的解释,内心毫无波澜,我没办法相信她,但她从进入谢宅到现在,似乎也并没有对我们形成实质性的伤害,她只是一直在隐瞒些什么。
“沈小姐,有些事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但这件事对我和谢琰都很重要,我不希望有任何不确定因素被安排在身边,所以即便你现在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可能全然信任你,这一点请你理解。”
我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极限,对于沈从舟我到底心里存着一点特别的感情,我救过她两次,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危险活下来,我即便在邬都村看到她,也只是下意识怀疑而已。
沈从舟看着我无奈的笑了笑,没有再解释什么,她沮丧的低下头,“我迫不得已,不奢求你们原谅我,但我会证明自己并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我没有搭腔,现在沈从舟到底是不是傅家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这一份帛书不能落在傅明晙手里,被傅家用卑劣手段弄走的那份也得拿回来。
我顺着灯的顺序走了一圈,看到四面石壁上都十分粗糙,和广场上的精雕细琢完全不一样,似乎这个地方是原来就有的空旷洞穴,后来谢氏族人在这个洞穴的基础上建了这个巨大的广场。
转完一圈我径直往石像前走,渐渐看到石像底座上竟然雕刻着缠枝花纹,这里的缠枝纹跟以往看到的不同,它们在蔓延,从石像底座一路蔓延到了下面第二个圈子里。
“这个看起来挺奇怪。”我蹲下身看着地上的缠枝花纹,谢琰嗯了一声,说在谢氏的记载中,缠枝花纹并不是多吉利的东西,而是另外一层意义。
我问他什么意义,谢琰却摇头说他并不清楚,关于缠枝花纹的具体记载在很多年前的一场大火里被烧毁了,留下的部分只说了另有意义,却没有细说究竟是什么意义。
这就很奇怪了,在所有我爷爷选择的藏匿帛书的地方都有这种缠枝花纹,起初我不知道,以为只是装饰,直到现在到了谢氏祖坟,才明白这种样式的缠枝花纹是谢氏独有,且还赋有另外一层意义。
“那石像呢,有没有什么发现?”我跟谢琰的相处已经越来越自然,开始他的强大让我畏惧,现在他的强大让我安心,就是偶尔我还会触碰他的忌讳。
“石像是中空的,这里的一切雕刻应该出自一个人之手,这个人不仅雕刻了石像,还雕刻了这些座灯。”谢琰说这环顾了一下四周,我挑眉表示惊讶,这座石像就足够费心思,费时间,还要再加上九十九盏座灯,那这个人岂不是被关在这里很久很久?
我呲着牙问谢琰这些东西有什么联系,他没回答我,我立刻会意他是还没找出来联系,这时候苇子捏着下巴说,“缠枝花纹下面有凹槽,这么以假乱真的雕工,怎么会没有出现在谢氏名人谱上?”
谢琰用手摸了摸,确定下面确实有凹槽,可在我眼睛里看到的只是缠枝花纹朝外凸起,却看不到那个凹槽,苇子把我脑袋往一边推了推,我才看清底下凹槽是怎么回事,那么早的时候谢氏先祖就用上了视觉欺骗的技能了呀。
苇子自言自语问这是什么,没人能回答他,我们所有人都是一脸茫然,好半晌谢琰才突然站起身往石像上头摸索,苇子像是明白了什么,和谢琰一样往上摸索,两人从腰摸到脑袋,发现这座巨大石像的头部似乎是活的。
“这个是机关吧,我们转下试试。”苇子的手来回在脑袋上摆弄了好一会儿,扭头朝谢琰说道,谢琰就直接多了,手上一个用力,石像的脑袋果然朝一侧转动了下,苇子立刻继续用力,两人合力将石像的脑袋由前转到后,随后整个广场上从四面八方传来咔咔声。
“怎么回事?哪儿发出的声音?”我紧张的朝四下里张望,谢睿说好像是从座灯底下传来的,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聚集到了座灯上,但这么多个座灯,谁也不清楚就究竟是哪个下面发出的声音。
我听了一会儿,那种咔咔声越来越大,我有些不确定的问,“这,不会全部座灯都,都是机关的一部分吧。”这个想法不是空穴来风,但我对机关一无所知,所以想问问苇子。
苇子嗯了一声,说他现在没有把这里的机关全看明白,但应该八九不离十,没有点燃的座灯一定就是机关开启的一部分,但这个到底是什么样的机关,还很难说。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没有被点燃的座灯突然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声音巨大,但倒下的座灯却并没有损坏,我想了想,打算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被谢睿一把拉住,“就你这四肢不勤的人,还是算了吧,我去看。”
谢睿说着朝已经倒下的座灯前过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谢睿就扭头往回跑,一边跑一边说座灯里有东西流出来,正顺着底下的凹槽往中间来。
整个圆形广场的地面我早就发现有些倾斜,但只是很细微的,我以为是我的错觉,所以刚才一直没说,现在听谢睿这么说,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地面倾斜是因为这个。
“怎么回事?”苇子从石像上已经下来了,见谢睿三两步跳上石像下的底座,就问道,谢睿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说那些液体看着像是水银,那么大量的水银一起涌出,对我们来说是见足以致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