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
不管是谁都好，拜托快点救救我。我跌入来人的怀抱，仓皇地想要躲避着耳边的声音，不要再盘旋了，我的心痛的要炸了。
“求求你，帮我……”我颤抖着缩在他的怀中，双手捉上他的襟口，清冽温润的香气把我包围了起来。
“怎么了？茹可姑娘？”焦急中不改如流泉般的好听，这声音让怀中的少女睁大了迷蒙的双眼，抬起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是他？是他吗？
那两个字像是打从心底喊了出来，卡在喉头好久，少女的手从领口往上移，颤抖地捧住了他线条优美的颊。
“阿……”我努力想要开口，出口的声音却粗哑低沉，只能如同幼儿轻吼着。
“怎么了？你怎么了？”谷曦看着少女慌张失措，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她的小脸滑下，眉头皱起，带着无限地哀愁，纤细地身子像是急欲躲避什么似的，往自己怀中钻着。
他猛地觉得无法呼吸了，她的眼泪好像都打在自己心上，怎么会这样？
“古稀…古稀……谷曦！”我的胸口好疼，好灼热，每多喊一次，我的心就像是鲜血淋漓地被人挖出胸膛般，跳动地好厉害。
谷曦幽静的眼眸波动了，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她肯定不是素未谋面的人，他有感觉，一定认识她的，甚至不是认识，他们的关系比这样更多更多，到了她只要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动作，就要让自己随她起舞了。
命中注定。
谷曦慢慢地抬起手，小心翼翼环住少女的背，当他的手完全扣紧她纤细的背脊时，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但是有恐惧也同时诞生，好像有着更多的空虚，怎么样也填不满。
他对她的感觉深刻而复杂，那不是单纯的用一个字可以厘清的，能为了她付出生命，那是一种更多更多同生共死的相属感，渴望她渴望的心都痛了，男女欲望之间不过是身体的需求，但是他想要的比如此多得多。
贪心地想要的是她的灵魂，她的全心，就算是她不完美的那面也好，所有的都想要。
爱并不是如此肤浅的一个字，不是说我爱你，你爱我就可以解释的，甚至也包含着黑暗负面的情感，争吵之中仍有着和谐，即使是妒嫉中也会因为痛苦而感觉到苦中那一点微甜。
因为分离而挣扎，只要对方能够欢欣，就算挣扎，就算痛苦，也愿意走向地域的终点。
一切好的，一切坏的都了解的透彻，还愿意为了这些付出所有。爱其实是一种深沉的当了解其本质时常常无法招架的情感。
某种浑厚而无可避免的复杂情感，席卷了谷曦。
“为什么？为什么？谷曦…你说阿？”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切，而今在我眼前这个人，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甚至那些见鬼的是男是女也被我忘个精光。
好疼！好热，好想哭。那些凄厉的惨嚎，骨肉分离的悲哀，都在我的心中盘旋回转，战场上血光杀戮，人们的血腥气好像在我的鼻端无法摆脱，我的胃涨地满满，酸水像是无法克制。
“冷静点！”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谷曦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紧抱着少女，用自己的身子以最温和的方法阻止她所有激动的情绪，两人的体温同时都升高了。
“我不要，我不要啊！为什么大家要争斗，为什么要战争？”少女被逼到绝路，尖声厉叫，指尖的力道无法控制，甚至在谷曦的锁骨上留下了浅浅地血痕。
“为什么要逼我选择？”她又蓦地张大了眼，直勾勾地看着谷曦，呆定了半晌，眼泪立刻又疯狂地流下。
“谁逼你了？要你选择什么？”谷曦温柔而焦急，捧着她无助而狂乱的小脸，他才刚追到这里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少女已经无法听到他所说的言语了，她看着他，彷佛出了神，陷进了自己的悲哀中。
我只觉得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光，什么都看不见了。
两龙相争，天下无双
那个古老地声音在我耳边回响着。
你会选择的，因为每颗龙珠都有悲天悯人的心，这是龙珠的天性，为了结束乱世的争斗而作出选择。
是邹衍的声音。
“茹可姑娘，茹可姑娘！”谷曦焦急地不停唤着，少女才缓缓地从晕厥中转醒，就算在昏迷中，她也无法停止流泪。
我定定地望着谷曦的脸庞，恍然有一瞬间的闪神。
“不要那样叫我。”我低低地，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已经把我整个人抱起环在胸口上。
“嗄？”谷曦诧异了，俊美的脸上出现了困惑。她的语气好轻好轻，像是微风的回响。
“不要那样叫我，臭古稀。”我的胸口像是有把火在烧，眼泪又要涌上来，手抡成拳就往他的胸口一阵怒捶。
为什么认不出我，为什么你已经有了别人还要来找我？摆出一付好担心好关心白宇的样子，我在逃亡，被绑架，流离失所的时候你却带着漂亮的未婚妻到处吃喝玩乐。
“对不起……”纵然不明白原因，谷曦仍然心疼地把她紧紧搂住，她说什么都好，她说什么都对，就是不要再流泪。
少女情绪大起大落，体力一下就用尽，只能扺着他的胸口，兀自的轻喘着。
谷曦也没有阻止她，抱着她缓缓地走到一旁的地上坐下，任她匍伏在自己的肩上，彷佛某种小动物。
温香浮动，包围着他和少女，少女几乎被他整个人包覆在袖中。
好像安静了下来，我有些愕然，也有些懒洋洋的，总觉得好不想抬起头，安心了，就像是回到家的感觉，我捉着他的襟口，慢慢地眯起了眼，好疲倦。有点像是回到了那天。
“每次你都这样抱我……”少女咕哝了两声，歪着头睡着了，轻柔的呼吸声在谷曦的耳边响起。
她的呼吸吹拂在颈间，有一点儿痒丝丝的。
自己曾经抱过她吗？也许这个答案根本不用质疑了，谷曦不着痕迹的又把手收紧了些。
就算不去管过去是否相识，但是他心中明了，在将来自己要跟她牵扯不清了。谷曦思及此，轻笑了一声。曾几何时，自己也会有这种完全不理性的想法了？在这儿风大也不好，把她带回去吧。
谷曦想着，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她已经完全稳定下来陷入沉眠，他看着她，眼眸温柔幽深阗黑无比。但即使他再怎么样的小心，少女仍然动了一动，她睁开了眼，看了看四周，又迷蒙的闭上。
“古稀……”她闭上了眼，轻轻唤着他的名。
就像是穿越了无尽的时空，只为了喊这么两个字。
谷曦像是被雷击了，那声甜声的温柔轻唤彷佛把他急欲忍耐的某种东西释放了，她毫无防备的睡在自己怀中，就算是相处了多年的李红，也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想要她！
把她藏起来，现下就带着她逃走，逃的好远好远，天涯海角。
他抱着她，僵直了好半晌，脑中的想法诱惑着他，要他真的去实行，直到许久，他的嘴角才缓缓逸出一丝苦笑。怎么能呢？
谷曦把脸轻轻转过去，她睡的很熟，淡粉的薄唇微开，这让他想起一件他很久以前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对他，还是她。
心中有什么涨的满满地，快要满溢出来。
这样是不对的，他顿了顿，心中天人交战，她的手却在此时微微的施力，依赖地紧贴着他，彷佛个孩子霸着心爱的玩具睡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