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这样的……”他彷佛甜蜜呢喃，柔声在少女耳边说着，花样年华的少女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少女没听见，只觉得彷佛有温柔的声音安抚着自己，她缩了缩，睡的更沉了，轻浅地弯起一抹微笑。
……
好像有小虫子在我脸上爬动，但是并不让我觉得不舒服，甚至觉得有点上瘾，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虫子？只是我好累，哭的太多，我的头都痛了，让我再睡一下吧！
一抹微温熨上了唇，平稳熟悉地让人安心，好像某种微弱的电流通过唇传达过来，这种感觉好微妙，明明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却好像会上瘾，想要的更多更多，软软甜甜的，带着某种克制般的温度。
不要克制，还想要更多更多这种感觉。沉睡中的少女动了动，伸出细瘦的手臂，环抱住了那样东西。
那抹温度乍然升高了，她的动作让谷曦再也无法克制，这个举动摧毁了他的罪恶感和剩馀的理智，扣紧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住了少女，狂肆地探索着她稚嫩的甜蜜。
几乎就希望能用这一吻把她融入骨血之中，永远不分离。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有两双眼也看到了这一幕，一双眼眸震惊的无以附加，另一双则是慢慢冷沉了下来，闪烁出诡谲幽暗的光辉。
“唉呀！谷曦公子您是到那儿去了？可让我们李府的下人好生苦找。”见到谷曦抱着少女从马上跃下，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园旋即迎面走来。
奇异地是李红也跟他在一块儿，沉默不吭声站在后头，看着谷曦怀中少女的眼神阴沉地吓人。
谷曦脸上微赧，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平静的眼中难得闪过了一丝懊恼。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
见到谷曦沉默地不发一语，李园挑起眉，弯唇一笑。
“这儿有干净的巾子，您先行擦擦头脸吧！骑马回来肯定身上都是尘土了。”他亲自拿过了仆从端着的白巾递给谷曦。
谷曦的眸中闪过幽蓝，望向怀中睡的香甜的少女，他知道这不合宜了，自己在李园的家中，手中还抱着人家的歌姬不肯放开，甚至主人亲自招待自己，这样的行为简直失礼至极。
李园的视线随着谷曦的迟疑转到了他怀中的少女身上，她正睡着，长长的眼睫合着，那双平时灿亮水透的眼儿休憩着，轻柔的呼吸让她胸口略略起伏着，彷佛很舒适着蜷缩谷曦的怀中。
明明醒着的时候是如此火爆调皮的性子，睡着的时候却纤洁平静，她身边的气流是温和的，透明地流动着，带着种难以言谕的圣洁感。
“哦？多谢公子带回在下家中的歌姬。”李园伸出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少女。
没想到她挣扎了下，自己先行醒来了。像是蝴蝶要破蛹，她先是迷蒙的睁开眼，小脑袋慢吞吞地钻出了谷曦的肩头，澄澈的眼眸半阖着，好像又快要睡去了。
“茹可，下来吧！”李园伸出手，温柔地说着，拉住了少女搁在谷曦肩头纤细手腕，看起来动作温柔，可下的暗劲却让她吃痛。
做什么？这个李狐狸又怎么了？哪根神经不对。纵然我还有点神智不清，但我的痛觉神经可没麻痹。
谷曦自然也发现了，不悦地一拧眉，就想要卸开李园的手。
“曦…放开吧！这是李公子家中的歌姬，你这样抱着她有失身分。”李红走上前来，劝说着，手却不着痕迹的阻止了谷曦的举动。
我还来不及反应些什么，就被李园拉出了谷曦的怀中，他松开我的那瞬间，乍然觉得有些冷，明明是夏日，怎么会这样？
我浑浑噩噩地被抓入李园的怀中，谷曦看着这一幕，胸口好像沉闷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感觉真能说的清吗？他该怎么解释清楚胸口中这种热。
“不要抱我，我自己可以站好。”我轻声在李园耳边喊着，他今天是哪儿不对劲了？虽然笑着，可是那种懒懒地感觉好像不见了，他的笑虽然以前就很不真诚，但今天感觉更是皮相表面而已。
他明明听见了，可是却假装听而不闻。手还是紧环住我的腰，迫地我不得不整个人亲密的贴在他身上。
“呐！我说……”少女按捺不住，轻微挣动着。
“闭嘴！”他轻声喝叱着我，但是低地只有我听得见，我一下僵直了起来。
“先生请用手巾。”久候的小厮走上前，把一方白巾递给谷曦，他轻应了声，拿起拭着手上的黄尘。视线却离不开李园怀中的少女。
“为什么不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我仍然不死心，试图小小反抗。
李园的眼冷冷地一暗，微倾身弯腰附在我的耳边。
“本公子劝你不要在动了，除非你希望你的侍女出什么事情。”语气温柔，出口却是满满地威胁。
小包子？小包子也不是我的人啊？
“那个是你的侍女不是吗？”我瞪大眼，我自己可没有侍女，那是你的人吧？
“我无所谓啊！她把你带出去，却没把人故好，这在我的李府是不敬的大罪，她已经被人拖到地牢中去了。”他的语气更轻更柔了，烙下的每句话却都在我耳膜敲打着。
为什么？只是因为我的任性，单独行动，为什么就要这样处罚她？对了，只要我说清楚就好了吧！
“不是这样的，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要乱跑，不要处罚她。”我紧张的捉着他，不要处罚那个可爱的女孩。她只是关心我，担心我而已，没有错。
果然如他所想，她就是这样，无法置身事外，对于别人，看起来似乎只顾着自己眼前的事物，其实根本不是，她总是体贴着别人，在乎别人。这将会成为她致命的弱点。
“你没弄懂，我这不是在跟你协调或者是对话，这是你单方面必须听我的命令。”李园眼中闪过了然，更是步步逼近。
威胁我？为什么要威胁我？少女的眼中有着迷惑。
“那个侍女的命对我而言根本无关紧要，死了还是活着我李家不过要多找个丫头进来而已，但是她对你有用，你最好从现下开始安静。”李园睐着我，讽刺的微笑在他的眼底荡漾。
我悚然而惊了，这微笑中的意义，在这人命轻贱的时代，对于李园这种大贵族来说，人命根本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平民的命比地上的黄土还不如，士兵的命不过是战场上的棋子。
会开始重视个人的性命价值，也是要到了近代民主意识兴起之后，在那之前富豪和贵族几乎和平民是不活于同一个世界。
但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先前不是还好端端地。我没能开口，就见到李园微笑着扬起头。
“多谢先生带回茹可，她总是毛燥地乱跑，但是又很容易认不得路，每次这样总让李园好生担心。”李园眼中的阴暗一扫而空，只馀下温柔诱惑，说话的语气彷佛正担心着心爱的人儿。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是这种语气，让我的鸡皮疙瘩都浮起来了，他以前是不太正常，但是今天更是古怪，我一点也没有被他特别关照的欣喜，方才威胁我的人，和现下彷佛温柔情人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吗？
他是刻意想要作给什么人看？我跟他并不是这种关系的。
“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谷曦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又是平时淡定的语气。
我想要反驳李园，但是又想到他方才的话，他是认真的，只好静静的什么都不说。
“不，公子不了解，茹可对我李园而言，是不可取代的人。”李园一笑，把怀中的少女抱着更紧了。
这句话就像是雷，狠狠地击中了谷曦，他浅浅水光的眼眸一瞬间变成幽蓝，她…已经是属于李园的人了吗？
那为什么要这样叫自己呢？为什么心中会为了她的呼唤而悸动，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脑子中一片空白，胸口像是压了大石般沉重。
他在说什么？这家伙到底再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吃惊，奋力挣扎着，谁都好，就是不想被他误会，就算他还是没认出我，就算他有未婚妻。
但是李园他却箝制的越来越紧，到最后我甚至觉得在我腰间的不该是人的手臂。
“没有想到…李公子对于家中的歌姬如此爱护。”谷曦第一次觉得开口是如此困难的事情，他涩涩地说着，心中五味杂陈。
“嗄？先生您未曾听说吗？”李园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语气慵懒，心下痛快至极。
“下个月，本公子将要正式纳茹可为妾。”
呆若木鸡的不只是谷曦，甚至还有我。
“你这家伙！”我忿然一喊，李园随即亲昵的低下头来，点住我的唇，让我无法再说出任何一个字。
“劝你最好安静点，想想你的侍女，是吧？”白宇”公子。”温柔低沉，对少女而言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