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等。”
又是这句话，姜零彻底无奈了。
“殿下，奴婢先退下了。”
“你刚才不是说会叫我的名字吗？”
“殿下，你不仁我就不义。”说完，她就离开了。
傍晚吃过饭后，太子来找她，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缎子，要为她做几身衣服。
“喜欢穿复式的，还是别的？”
“不用麻烦了。”
“喜欢棉的还是什么？”
“腈纶就好。”
“什么？”
“那就棉的。”
太子终于笑了笑。
“至于这么高兴吗？”
“你高兴我就高兴。”
“我可没高兴，你看到我笑了吗？”姜零苦着脸。
太子似若认真的看着她，一张俏脸近在咫尺，姜零的心狠狠跳了两下，躲开了他的目光。
“这是什么意思？”他微微笑，“害羞？”
“瞎说。”
太子轻轻抱住她，姜零越挣脱，他抱得越紧。
“不管你是谁也好，真的很想留在你身边。”
他性子温柔，说话温润，实在让人舒服。姜零沉默着，若是嫁给他，会很幸福吧。可无论他对她再好，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嫁给一个不了解的人，更何况，她原本就不喜欢那种争宠的生活。
好不容易等到他走，姜零正想吹灯睡觉，有人敲了敲门。
“谁啊？”
“清元。”
宣德府的侍卫就那么菜吗？姜零赶忙整理好衣服，开了门。
“清平已经把事情都告诉王爷了，王爷令我接姑娘回去一趟。先前，看到殿下在，就没打扰你们，如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怕王爷等急，请姑娘快些。”
“啊？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别管这些琐事了，快点。”
“嗯，好。”姜零一边跟着他向外走，一边问，“清平呢？”
“他同另外几个小厮住在一起，怕被人怀疑，所以和王爷谈完话后就回这里了。”
“还是八卦平做事谨慎，那你呢，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来，不怕被人抓起来吗？”
“只要是王爷的命令，我都会尽全力去办。”
“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向着他，难不成，你是他养大的？连八卦平也说他是好人，我怎么就看不出来。”
“姑娘不像是侍女，倒像是主子，王爷才会对你苛刻些。”清元解释，“可对于我和清平来说，王爷无异于恩人，所以我们是誓死效忠王爷的。”
“是你们的恩人？”
“嗯。”
清元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姜零只好等见了八卦平在打听。
惠阳王府，偏厅。王爷在榻上斜躺着，似乎睡了。
“这怎么办？”姜零看着那个不争气的王爷，就等这么一会也能睡着。
“回去吧。”
姜零极度不满，大老远走过来，清元居然说一句回去吧：“喂！折腾我玩呢？”
“没有，在府里的确是姑娘耽搁时间了。”
“是我磨蹭吗？”怎么太子的错也要强加在她身上。
“吵什么？”她的喊声太大，王爷听到后醒了，“只不过是休息了一会，姜零，你过来。”
姜零走近了些，看着他揉了揉眼，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劝道：“看你困成这样了，去睡吧，何必非要等我来，大半夜的，我还想好好睡觉呢。”
“凑近些。”这声音略带沙哑，蛊惑人心。
“什么？”姜零低下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下个月他会娶你？”
“嗯。”
“你同意了？”
“还没，不过看他很坚持的样子，我也没什么办法，所以才想问问你要怎么办。”
王爷听到她说这话，有些不高兴：“自从你来后……还真是做了不少事呢。”
“什么意思？”
“让太子殿下对你谈婚论嫁，一般人未必能做得到。”
“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叫本王如何相信？或者说，你是不想今后再受本王辖制，才有了这种攀高枝求解脱的方法。”
“你能不能不要自己乱猜啊，这样很不尊重人！”这性子跟靖王爷还真是像。
“你这种举止轻浮之人，谈何自尊？”
那人捏住她的下巴，迫她一下子跌在他身上。
“你！”
他忽然邪笑了一下，继而说：“还不曾一月，就与殿下有了狎昵之事？”
“什么虾米？？”
一旁的清元默默退到门口，出去时顺带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声，姜零瞬间如同猫一般炸毛了：“关门干什么！喂！”
惠阳王轻轻靠近她，笑了一下，这笑里，却没有任何感情。
“你想干什么！”说好了是来讨论人生大事的，怎么这些男的都一个德行。
他轻轻说了一句：“不能背叛本王，可明白？”
“如果只是想说话，那也不用靠这么近吧，你先让我起来。”
他身上有一股甜而不腻的花香，姜零心如擂鼓。
他轻轻笑了一下，吻上她。这一次，不知为何竟鬼迷心窍没躲开，姜零渐渐沦陷了进去，迷恋他唇舌间的稚嫩。在现代长大的人总比他这个古人要懂得多。他才亲了一会就气息不稳了，嘴里骂着混账，推开她。
姜零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反客为主，完全压在了他身上，到底是谁调。戏谁呢。想起来这个人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连忙爬起来，结果被他一把拉住。
他瞪着她说：“再来。”
“不要闹了，我姜零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才、才不会那么随便。”
惠阳王轻哼了一声，坐了起来，继而又捏着她的下巴说：“你不过和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一样，哪有好处就往哪爬。”接着放开了她，“若是真的想嫁人，也好，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必须割你舌头断你右手，让你不能说不能写。没有杀了你，本王也算仁慈了。”
太狠了，姜零看着他，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说话？”王爷原本以为她又要说些歪理，还十分期待般等着她说，看她不开口，只好喊道，“清元。”
清元进来，似乎在门口已经什么都听到了：“是。”
“割舌断手。”
清元犹豫了一下，还是答：“是。”
“不、不要。”姜零看着清元走过来了，忙讨饶，“我没有要背叛你，也没有故意去勾搭他，是他自己非要娶寒星，我是姜零，我……你不要过来！”
王爷仿若在看戏一般。
姜零站起来，快速走到一旁，连连退后，退到灯座旁时，试了试灯盏的重量，可以拿起来，就拿着去吓唬清元，结果灯油漏在地上，一下子将毯子烧着。
王爷大怒：“你！”
姜零想趁乱逃跑，被王爷揪住了脖领子。
“王爷，小心！”
“本王无碍，叫人灭火。”
“是。”清元去找人了。
火势还小，但一股烟雾窜了起来，把王爷呛得连连咳嗽。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
“混账！”王爷拽着她往外走，她不肯，“想被烧死吗？”
毯子烧的很快，烟雾越来越大，王爷只好扛起她，把她带了出去，然后把她放下来。
“不给本王惹事不舒服？”
姜零不说话。
几个侍卫进去灭了火，除了毯子烧了大半外，别的倒是没事。
“姜零，要本王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姜零想起先前他亲了自己，又感到很羞恼，“你这人真是奇怪，你刚才干嘛亲我，还要割我舌头断我右手。你不是很神气吗，现在又说什么怎么办……”
“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
“你若是想嫁给他，必然要为本王永久保密，若不嫁给他，那你回府来，与他再也不要有瓜葛。”
“你说得简单！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你那顶撞本王的勇气去了哪？”
“他要娶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像郡主的寒星。这件事，要怪就怪寒星好了，不能把什么都推到我身上。还有……”
“什么？”
姜零的声音小到只有自己能听见：“刚才为什么要亲我？”
“嗯？”
“为什么亲我！”
这一声偏大了些，看着愣住的惠阳王，她再次垂下了头。
“但凡是他喜欢的，本王都要破坏。”
“破坏？”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感动话，没想到，竟是一句凉心的话。
惠阳王摸着她肩上的头发，说：“本王是早有打算了，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他，本王都没打算把你给他，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逗逗你罢了。”
姜零拍开他的手：“你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身为女人，就只能是你们娱乐的玩具吗？”
“此乃尔等幸事，不必在疆场上流血，不必在官场上攻心，只是相夫教子，还不知足？天下是男人的，自该有男人来主宰，女人，算的了什么？”
“迂腐古人！社会就是因为你们才落后！”
“何解？”
“我……”
他似乎在等她继续说，她没有说下去。
“算了，我该回去了。”姜零神色落寞，转过身去。
“姜……”
“以后，我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姜零是个有义气的人，不会害你的。”说完她就走了。
找小厮开了门，姜零一个人走在夜里。
清元在后面喊着：“姑娘，我送你。”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姜零没回头，眼睛有些酸涩。
无灯，只有半轮月。这是个什么社会啊，怎么男的就这么无耻，可以随便亲人、抱人，想罚钱就罚钱，为所欲为。
或许是一来了就只接触到皇室的人，她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没有好好玩，没有好好的……如果能选择，她想回到现代去，不用再伺候人，不用在这种落后的环境中去受苦。她在那边的父母、朋友……不知道都怎么样了呢。
反正是不打算和他们这群公子哥耗着了，干脆直接走人算了。想到这里，她下定决心一般，无论外面的世界多险恶，她都不再回去了。
不过，天色太晚了，幸好前不久领过例钱，先住客栈好了。
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客栈。
“看这装束，姑娘是宣德府上的女官？”
“不不，凑巧颜色一样罢了。”
这天晚上，姜零睡的很不踏实，一直回想起那个无缘无故亲了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