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逊色于宫中其他的女子。
但,为什么,就这么落进他眼底,傻傻笨笨的样子,却让他随着她的纤指轻点,迅速燃起熊熊的火苗呢?
他无法克制住自己,以往每每关键时刻,他即便克制得很辛苦,总算都忍住了,适才的紧张,骤然在此时化成难以抑制,他方要拥住她,她却陡然收手,一个旋滚,在距离他足够远的地方起身,盈盈然地凝着犹俯下身子,欲拉她起身的玄忆,灿烂的一笑间,方才的妩媚悉数淡去:
“今晚的鹊桥真是美呢,我要去赏鹊桥了,不陪皇上您了。”
她微微笑,信步往外走去。
这一走,才发现,这竟是座搭建于一小泓湖上的殿宇,而那些合欢树将整片小小的湖围绕起来,参影间,把这用透明的类似琉璃材质的殿宇染上粉色华彩。
夜幕中的银河倒影在湖中,随风一吹,幻为成波光粼粼,粼粼闪闪地,还有无数的花灯荡漾在湖上。
这,不是许愿花灯吗?她忘记要走下殿宇,而是俯下身,纤手够住最近的那盏花灯,上面有卷成束的明黄纸,打开,上面是:忆婳天长地久。
她的手触到这句时,有些许的颤抖,颤抖间,他从后面拥住她,他的下颔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她的发丝间,是属于她特有的馨香。
曾经,他在她的身上,闻到和林蓁一样的香味,那种香除了能让男子意乱情迷,还含着麝香。
他本以为,她也不想要他的孩子,如果要,那必定是出于其他的目的,可,后来,从佟儿回禀得知,她竟不知道,那香料里含着这等物什。
从玄景安排婳婳给他时,他本想利用婳婳反牵制玄景,可,到头来,他们俩人,都动了情。
乃至在无忧谷,才会都失去了抑制力。
所以,在大婚那晚,她用寒毒拒绝,让他的心里,品到一种更浓的酸涩。
因为,彼时的她,除了继续使用含有麝香的熏香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寒毒。
而,那不过又是一场误会吧。
但,他总是明白得太晚,自以为睿智得看透一切,陷进爱里面,和一般的男子没有两样。
今晚,或者说,从她再次回来那一天起,她的身上就不再有那种香味。
真好!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一个,他的第一子,这个孩子,他只希望,是由她来替他孕育。
这么爱一个人,是他没有想到的,这辈子,能爱,是他为帝以后最大的满足。
他的手柔柔的拥紧她,她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随着那张纸轻坠于地,她的身子也被他轻轻拥倒于铺就象牙席的地上。
象牙席的莹润光泽,比不上此时她肌肤的莹润。
他手一挥,借着掌风,四周的纱幔悉数的垂下,绯色的纱幔上,绘满盛绽的合欢。
合欢,是的合欢。
他的手抚到她的脸上,随着这一抚,她的眼眸慢慢地闭阖,带着女子的娇羞,她的肌肤上再次洇出玫瑰的色泽。
他吻上她的樱唇,他觉得她双唇微冷,却带着一种清凉的芬芳。
四个月的不翻牌,并不算难熬,他一直自信对于这回事,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却在今晚,悉数败在眼前这个根本未经人事的傻丫头手上。
“婳婳……”
他低低唤了一声,她手柔柔地绕到他的背部,她拥紧他的背,然后,轻轻咬住他肩头,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的血液都随着她这一咬沸腾起来,几欲冲破血脉。
昔日教导嬷嬷的话在耳边响起,会很痛,但,再痛,都要取悦皇上。
她怕痛。
以往虽也有这样的时候,但,都没有如今晚般,让她怕过。
因为,她知道,今晚,她会成为他的女子,可,还是怕。
勉强么吗?他没有勉强自己,是她愿意这样的。
今晚是七夕,她要在这个七夕,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他,他爱她,她也爱他,为什么,要继续等呢?
每一次的等待,都会生出些变数,不,她不要。
痛,就痛吧。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肩,随着他直起的身子,虽闭着眼,轻启唇,语意坚定:
“忆……不……”余下的话,她却再说不出,她松开勾住他肩的手,轻轻地把半褪的纱罗褪尽。
她,终于,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一个人了!
她再没有一丝力气,人软软地,意识涣散间,她抬起眸子,望向天际,那横亘在银河之上鹊桥,属于情人间鹊桥,清晰地映进她的眸底,真美,而她,终于,成为仅属于他的女子,从心,到身子,一并交付给他。
是她最无悔的抉择。
欲望退却,原本洁白如玉的身上,如今,遍布着他侵占痕迹,刚刚经历从女孩到女人的褪变,如蝶翼的睫毛还带着彼时的晶莹,小巧的脸还留有方才的红晕未消。
他默默地凝视着她,要将这一刻的美好都刻进他记忆最宝贵的部分。
他的婳婳彻底属于他的婳婳,他轻轻拥紧她的身子,小心看了一眼她缠着绷带的手腕,还好,刚刚的激情中,她的伤口没有崩裂,否则,他该更加地自责。
他的手腕也也没事,即便抱了她,都没有裂开伤口,源于她太轻了。
他不喜欢太过瘦削的她,接下来,他要做的,或许就该是把她喂得白白胖胖得才好,这样更符合她的个性,想至此,他凝着她,竟会一个人开始傻笑。
看来,这傻,是会传染的。
那么,他愿意被她传染。
将一旁薄薄的丝毯盖住这一份只会属于他的美好,她娇小的身子随着薄毯的盖上,顺势蜷进他的臂弯里。
他搂紧她,在这观景殿中,纵是七夕,还是太冷,他不希望她受任何的风寒,这一晚,他注定是无法入睡,若不是怕弄疼她,他想终这一晚,他都会不停地要她,第一次,这么地狂热,全然不似他的个性。
原来,爱上一个人,就会如此。
压抑着心里想再要她的冲动,他静静地陪着似乎开始恬恬入睡的她。
他努力克制,再克制,却又不舍得移开她柔软的手臂,这么熬着,果真,是痛苦的事。
她越缠越近,他没有办法忍耐,只能把她缠绕她的手移开,让她乖乖地躺进薄毯中,这一移,她的眸华慢慢睁开,若烟似雾地凝向他,一边轻轻摇了摇螓首:
“皇上,真没定力。”
一边说时,她一边笑得灿烂。
这个促狭的傻丫头,竟也学会了使坏,他才要欺身而上,惩罚她的使坏,她咯咯笑着,拥紧薄被就地滚开,一径地滚开去,眼见着就要跌进殿外的湖中,他长臂一收,把她收回他的怀里。
她盈盈笑着,抬起眼眸望向他,发丝缠绕,心,相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