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比比谁先翻过去,怎样?”
这日,叶安又坐不住了,抓着伤好了大半的云柒,站到了院墙前。
云柒礼貌道:“好。”
之前还顾忌他将军的身份,几天相处下来,觉着还行,也就不客气了。
叶安正摩拳擦掌,她翻这面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简直就是胜券在握。
“预备――开始――”
叶安说完开始正打算动手爬墙边的树,只见身边微风一起,人就没了。
抬头一看,云柒正轻盈的站在墙头,微笑道:“叶安姑娘,承让了。”
叶安:“云柒!你!”
太过分了!
我怎么忘了他会武功!
“你欺负我!”
“师兄,他欺负我!”
云柒看向卫庭东,摊了摊手,表示很无辜。
卫庭东没头没脑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转来一看,这局面,猜到了几分,不说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悔这几日已经舍了学步椅,屁颠屁颠的连爬带走的到叶安身边,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可爱至极。
“阿叶阿叶,我也要玩!”
叶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了多少遍要叫姐……”
话还没说完,叶安眼轱辘一转,奸笑道:“小不悔,阿叶和你玩个游戏,这个游戏里面呢,你什么都要听阿叶的,好不好?”
不悔:“好!”
叶安抬手一指,指向刚跃下围墙的云柒,大声道:“不悔!”
“不悔在!”
“咬他!”
“汪!汪汪!”
云柒有些忍俊不禁,不慌不忙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引着不悔过去。
卫庭东瞧着没什么大事,正打算去忙手中的事,就看一只信鸽飞来。
他眼力极好,那信鸽腿上竹筒的样式,不是南国的。
看来,是找云柒的。
“云将军。”
云柒和不悔闹着,听见卫庭东叫他,像是有正事,把不悔给了叶安,向他走去。
还没开口询问,顺着卫庭东的视线看去,一只信鸽在空中盘旋,他伸手,那信鸽便乖乖的歇在了他手上。
“怎么了?”
叶安抱着不悔走了过来,看云柒的神情有些不对。
云柒收起从竹筒里取下的字条,放了信鸽,犹豫道:“向年余党在帝都惹了事,昭旭刚定,人手匮乏,命我即日赶回临渊。”
卫庭东打量着他的神情,心中已有了盘算。
明知他重伤未愈,却还焦急赶回,临渊的事,只怕没这么简单。
叶安不懂得什么朝廷政事,只听到他要离开这里,有些失落。
毕竟,云柒走了,她就少了个乐子。
这样想好像有点不厚道?
叶安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云柒为难道:“趁现在天色还早,我想……即刻出发。”
叶安一时难以反应,随口找了个理由,“可莫问子出去寻药还没有回来……”
云柒正色道:“卫公子,叶安姑娘,这些日子承蒙照顾,云柒再次多谢三位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云柒定当涌泉相报!”
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莫问子前辈那边,就有劳二位相告了,云柒,这便告辞了!”
云柒走后,一连几日,叶安都安静得不得了,凌澜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开错药方了。
二人趁着她午睡,这才偷偷摸摸的在另一间房里商量起来。
凌澜问到:“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她下山?”
他要等的契机,也已经等到了,让她下山已成定局。
卫庭东:“就这几日吧。”
凌澜正欲开口,发现门外有微弱的呼吸声,对卫庭东使了个眼色,自顾自道:“庭东,你为南国皇族,这些年来仅凭一己之力撑起南国实属不易,如今三国已合,定为昭旭,你可知,谁才是最关键的?”
卫庭东会意,“传闻天赋异禀的慕家之子慕言清?”
凌澜:“对,他可是骄傲自负不可一世的兴炎亲自请出山的,若不是他,这三国内乱只怕还要折腾许多年,你如果想保得南国平安,就必须除掉他。”
卫庭东像是做下了决心,“知道了,明日,我便下山,还望师父照顾好阿叶和不悔。”
凌澜忽然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要去刺杀的人在哪?那是昭旭国的帝都!你身份尊贵,怎可只身犯险!要是有个万一……”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叶安破门而入,“我去!”
卫庭东一惊,看向气势汹汹的她。
凌澜蹙眉,“你说什么?”
叶安上前一步,坚定道:“你们要刺杀的人,我来杀。”
卫庭东闻言,脸色黑沉下来,周身气压渐低,房内似乎寒气四涌,他冷冷道:“不管什么理由,这临渊,你去不得!”
丢下这句话,他便径直离去。
他这一走,凌澜只觉得瞬间温暖了许多。
想不到这大陆竟还有气势如此强势之人。
“阿叶,临渊凶险,你师兄不愿你去,也在情理之中。”
叶安不在看卫庭东离开的方向,回头看向他,“你也不愿我去?”
凌澜并没有着急回答她,而是走到桌边坐下,从腰间拿出自己的黑玉笛,把玩了起来,这才缓缓道:“你大病初愈,又毫无武功,如何突破重重守卫刺杀成功?不让你去,也是不希望你白白送了性命。”
叶安咄咄逼人,“那你就让师兄去送死吗?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师兄,他疼我护我,我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去……”
“你懂什么!你的命是他用命换来的!”
凌澜倏地拍案而起,吼得她一震。
而让她更惊讶的,是他所说的话,“你说什么?”
凌澜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再睁眼,坐下,“也罢,你坐过来,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叶安走过去坐下,凌澜才开口:“你恶疾缠身,庭东捡到你时,身上多处似火灼烧,你可知,你原本脸上带着数道疤痕,是我用焕颜术替你治去的?”
叶安颤抖着伸手抚上自己的脸,仿佛上面确实有着数道伤痕。
她知道的,初醒之时,身上还有几处似火烧过的伤口正在愈合。
凌澜接着道:“要想救你,只能取得不周山至阴之处玄阴树上的玄阴果,据我所知,不周山上的玄阴果从未有人真正见过,更别提摘到它,可他做到了……他九死一生,取到玄阴果回来时,就已经只剩一股意志,这么多天来,全靠我的汤药维持,这些,他一直都瞒着你。”
“阿叶,如果有个办法能救他,但前路困难重重,甚至是丧命了也不一定能救他,你愿意为他去试一试吗?”
叶安早已满脸泪痕,“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