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娴咬牙切齿:“你别胡诌了,齐儿心地善良,就算碰到你蛮不讲理,他也绝不可能要人性命!”
“是吗?他心地善良?善良的会在我房间下迷药,善良的会跟别人伙同贩卖我的婢女,善良到会趁火打劫要害我哥哥性命?!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不是不懂,你是坏到心眼里,只会包庇自己的儿子,不顾他人性命安危罢了!”
阮羡羡转身进屋,再不跟她理论。纪娴说不过她,又气的要昏过去,她猛地冲上来想抓住阮羡羡拽她的头发,却被房嬷嬷一臂拦下。纪娴一个不慎,跌倒在地上。
元老夫人最后一次警告:“你现在再不离开,别怪我叫人请家法送你走!”
纪娴最后怨毒地看了一眼房内,她对着元老夫人道:“老夫人,现在您可以不辨是非,阮羡羡说我护着儿子,你又何尝不是护着自己的亲孙女?”
在纪娴眼里,她儿子元齐做错的事只是误入歧途,罪不至死。但是阮羡羡却将他残忍杀害,居然都没有给元齐留一个全尸。阮羡羡的所作所为,纪娴发誓早晚有一日她要报复回来。
纪娴离开元府坐上马车,马车里元春娇急忙上前扶住自己的母亲:“娘,怎么样?你有提吗,我们能趁此机会搬回元府吗?”
纪娴恨恨的摔倒马车中放置水果的小桌,吓得元春娇往后闪躲。
“搬回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元府上下只听阮羡羡一个人的了,方才我进去以后想为你哥哥讨个公道,却被老夫人和阮羡羡一起撵了出来。阮羡羡对我大放厥词百般侮辱,根本不将你哥哥的性命放在眼里,老夫人更是不在乎你哥哥尸骨未寒,还要偏帮她说话。”
元春娇失神地靠在车璧上:“难道……元府当真没有我们一席之地了吗?祖母的心也太偏了,明明我也是她半个孙女。”
本以为元齐被阮羡羡害死,元春娇就可以回到元府继续做她的大小姐了。谁知元老夫人却因为这件事心肠更硬了,这一切都要怪那个阮羡羡!
马车走到小巷子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元聘香掀帘进来。
纪娴怒急:“你还敢来?元聘香,你说!是不是你做的这个局,故意害了我儿子性命?!”
纪娴是知道元聘香找过元齐,但是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寻常的通风报信。
元聘香小脸一白,软声安慰:“二婶,你先冷静冷静,我一直是心向着你们的,怎么会跟阮羡羡同流合污去害齐哥哥的性命?”
面对纪娴的半信半疑,元聘香哭的梨花带雨:“可惜齐哥哥这样的人中龙凤,居然被阮羡羡害死了,还伸张不到公道!”
纪娴跟着眼泪掉下:“是我低估了那个阮羡羡,她居然什么都干的出来。”
元聘香有意引导:“难道二婶就打算这么算了?”
“算了?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老爷为二房留下的唯一独苗,我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要让阮羡羡痛苦百倍!”
元聘香看了一眼元春娇,却说:“可是现在祖母恨不待见二婶和妹妹,但是春兰还在府上并没有被此事波及。”
元春娇不屑冷笑:“元春兰就是一个傻子,祖母能把她怎么样?还不是由着她去,一个傻子都比我们现在要过的好,真是不公!”
元聘香看纪娴没有反驳她的话,便大胆着建议:“其实二婶如果想要复仇,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重新取得老夫人的信任,回到元府来筹谋等待机会,一定会让阮羡羡吃到苦头。”
“你话说的轻巧,那阮羡羡奸猾的很,怎么才能让她吃亏?”
元聘香高深地笑笑:“这事也不难,只要一出苦肉计,春娇妹妹说不定就会被心软的祖母接回府中。前提是二夫人要狠得下心,暂时做出一副跟春娇妹妹决裂的样子,并将妹妹赶出府,祖母不会坐视不管的。”
纪娴犹豫了:“这个办法行吗?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如果春娇再出点什么事……”
元聘香赶忙安慰:“二婶放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春娇妹妹的,不会让她有一点受伤,我们的目的只是做戏给祖母看,毕竟祖母只是生二婶的气,但是从祖母从未苛待春兰妹妹来看,说明祖母不会因为此事迁怒小辈。只要二婶假意跟春娇妹妹母女断绝,祖母会管的。”
元春娇一听这个办法连忙叫好:“让我回府中去,在外面的日子吃的用的穿的都要减半,跟从前的生活太不一样,我早就受不了了。我回去以后,也不会让那个阮羡羡快活太久!”
纪娴看了看元聘香,又看着央求不断地女儿,最后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由此,元聘香更是笑意深了些,好像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诡谲。
纪娴走后,元老夫人怕阮羡羡气郁,还不忘安慰:“羡羡,你是祖母最宝贝的孩子,从前你跟你哥哥离家那么久,现在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了,祖母和你父亲都会双倍的偿还你们,下次再有这种事你可以告诉你父亲或者告诉祖母,不要自己扛下来,你们别忘了,我们是家人,天塌下来了有祖母扛着呢。”
阮羡羡鼻子一酸,她扑进元老夫人怀里,祖孙二人相拥掉泪。
“祖母,我差点就失去哥哥了。”
想到这件事,元老夫人也是后怕:“以后祖母和你父亲会好好保护你们的,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得知这件事的英国公第一反应就是要彻底将纪娴和她的儿女都从族谱上剔除名字。
他是元氏的家主,他有权决定驱逐谁。
而按照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有人被本家驱逐离开,便再也不能留在当地生活。
但是这件事被老夫人知道以后,老夫人派人传话给英国公。说是元齐固然有罪,纪娴也应该知错,但是元春兰和元春娇都不能跟着颠沛流离,一旦被驱赶走了,谁来照顾元春兰的病呢?
如此,英国公才没有做这样的决定,只是尽快的做好了国公爷爵位禅让的准备,他要早点让阮少君继承他的位置,好断了别人的念想。